南桑是真的欢欣雀跃,想和他发生进一步的,实质的关系。
主要是他对她好。
南桑也想对他好,好一点再好一点,再再好一点。
欢欣雀跃不假。
真的有点委屈了也不假。因为他不回应就罢了,还拦着。
这点委屈不重要,有之前景深对她的好在那放着,影响不了什么,一会她自己可以消化掉。
但到底还是委屈,也还没开始消化。
委屈在景深拉下她之后,消失到掘地三尺都找不回来。
害羞满足又窃喜,掀眼皮不停的偷看他。
鬼机灵的挨挨蹭蹭。
转瞬间,从在上方再次变成了下。
腿被桎梏住。
上方的景深,吻从温柔安抚变的缠绵了,很用力。
不过一分钟。
南桑脸色涨红,喘不过气。
被松开喘了一口气,再次被堵住。
南桑在反复三次后,松开了攥着他衣襟的手,挡住偏脸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回过头恼了,“你故意的。”
景深唇角勾了笑。
眼底隐约都带了笑。
这笑声哑哑的,性感到南桑全身战栗不断。
她没出息的在景深怀里抓了抓耳朵,不气了,小声问不解,“为什么不愿意啊,你又不是不想。”
景深压着她又想乱动的腿,说谎言也是实话,“你身体不行。”
南桑皱眉,下意识说:“我又不是第一回。”
这次愣住的是景深了。
他睫毛颤动了瞬,哦了一声。
看着似没什么变化,但错开不再和她对视的眼眸分明有点泛红。
不是情欲,是别的,好似有点难受。
南桑肯定自己绝对不是。
脑海中闪过的和他的,这是板上钉钉。和江州谈那么多年恋爱又是夫妻。
第一和谁想不起来,但肯定不是。
瞧他好似有点难受,莫名脱口而出一句没意义的话,“我在盐城没和人发生过关系。”
她抓抓发,不知道和他说这个干嘛,接着扯回正题,“你小心点,我可以……”
景深突兀的就笑了。
没声音,但是身体连接的震动却骗不得人。
不止重新看向她,眼底和唇角又带了笑意,还轻搓了下她的脸。
南桑很喜欢这种小动作。
尤其是她起来的时候太阳很烈,现在其实是有点热的,而他的手凉。
南桑脸自然且亲呢的偏了,挨在他掌心蹭了蹭,小声说完:“我可以的。”
她想伸胳膊展示一下不存在的二头肌。
伸不出来,全身都被压住了,不疼不重,但就是动不了。
小声撒娇,“真的。”
南桑委屈,景深心软成水。
撒娇,不相上下。
铁石心肠,从刚才心软破防就回不去了,只剩下一茬又一茬,没完没了的心软和无可奈何。
说到底,造成现在这种失控的局面,在景深心里,责任在于他没忍住心软,只在他,和南桑没关系。
他有什么资格让南桑委屈。
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因为这种事求他,甚至是撒娇着求。
他唇角的笑和眼底的笑没了。
盯着南桑看了好大会,在南桑似讨好小猫般抬头轻嗅他后,回应了,温柔的轻舐安抚。
一瞬后分开,额头和她相抵,鼻尖轻蹭一瞬她的,低哄也算是忽悠,让她别再踩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碰的最后底线,“这种和昨晚不一样。”
他漆黑的瞳孔像是漩涡,压低的嗓音像催眠,亲呢的动作似一双手在拉南桑的眼皮。
迷得她魂魄几乎都要飘出去。
“比昨晚烈了三倍都不止,可你满打满算才从阎王爷那回来了半天。只是半天。”景深盯着她,不是小时候的一言不合皱眉训,是温柔耐心,“你受不了,我也受不了你受不了。”
这话在南桑这算是挑明了,旁敲侧击承认了心意。
南桑脸色涨红到极致,脱口而出,“我也喜欢你。”
玻璃房静极了。
景深怔愣了一瞬。
在南桑期待到极点的眼神里,睫毛颤动了瞬,低头去吻她,好似想以此来避开回答。
南桑的眼睛圆睁依旧,在……等一个答案。
且闭了嘴,第一次。
景深想遮住她的眼睛。
手被扯住。
她温热的手一点点的拉下他的,圆滚滚期待到全是光的眼睛死命盯着他,似乎连眨眼都不敢。
怕那零点零一秒的间隙会让她错过他的回答。
勇敢执拗的几乎要把景深烧化了。
景深蛊惑人的镇定和稳定一扫而空,喉咙滚动许久,“我……”
他不自觉的错开视线,“我……”
南桑感觉这辈子最浪漫的事大抵就是两情相悦了。
这种感觉,她很确定,不管是遗忘了,一大堆片断袭来,想起变得好似不难。但就是不想去想起来,更在抗拒去想起来的从前岁月。
还是现在,都没有。
但……说出这句话对他来说好像很难。
南桑眉眼弯了起来,给他台阶般打断,“你不用说了,我知道。”
她咬着唇嘿嘿甜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南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不出口。
在她如今的概念里,喜欢就该说出来。
勇敢的人才能先幸福。
转念一想,给自己了个正当的不要他开口的解释。
他不勇敢,是个胆小鬼。
南桑没他开口承认喜欢,确定俩人就是两情相悦。
依旧欢喜的要命,忘了脑袋难闻,挨着他脖颈亲呢的蹭了又蹭。
每一下都好似在说一句‘喜欢’你,很喜欢你。
景深把她拉着坐起来了。
在她喊了他名字,又一次吧唧亲下来,好似还在期待他回应后没沉默,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给她找点别的事转移和他亲热这件事,“带你去烧水洗头。”
南桑的眼睛亮到惊人。
爬到景深怀里,傻乐到全身都在晃。
再次出了门。
南桑注意力被转移了。
因为眼睛不够用。
这平台很大很大。
很漂亮。
五彩斑斓。
但也真的很阴森。
她揽着景深的脖颈看上方密密麻麻的幽绿,声音小小的,“阳光都照不进来。”
“恩。”景深跟着看,“最开始移过来的就是老树,这地环境对人不好,很危险。但对植物极好,最里面还有一棵移植过来的百年梨树王。”
南桑好奇,“现在有梨吗?”
景深摇头,“应该有,但没到成熟的季节,最快要到七中月,我们已经离开了。”
“这么说你没去过那?”
“恩,在里面,算是中间的地方,一千多米开外。”
南桑没想到还要再走一千多米,才只到中间。
她顺着问,“你没去,怎么知道有棵梨树王。”
南桑对这很熟悉,但没有树木的概念,好像是看了这地的资料,但只挑了重点,没看全。
“以前看过资料,这地占地用亩算,有近五亩,平台无遮挡,一览无余,像是个平顶花园。不走边线,看不到下面。但是很危险。”景深眉眼暗了暗,“不说不稳定的地质环境,只这地树太多,没衍生出毒蛇和毒虫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
南桑喃喃:“这么危险吗?”
“恩。”
景深知道是聿白篡改了江州指令。
可基调地点并没变。
他是真的想不通。
江州那个该死的蠢货,怎么会想起把南桑送到这个地方来。
尤其是如果景深没记错,江州自己是来过一次的。
他眼瞎吗?看不见这地的潮湿和雾气重到极点,温度两极化,以及栏杆腐朽安全防护措施几近于无。
大雨下塌方洪流等根本难以预料。
给再好的生活条件,只这到处都是自然生长的毒蘑菇,就能轻易的要了南桑的命。
更何况现在是六月底,野草树木等最猖獗的时段。
南桑自己在这怎么活?
景深皱眉是因为想不通江州那个蠢货在想什么,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
南桑缓慢皱眉是因为这地很危险,想杀她真的只能是江州了。
但这地也真的……很像她在船上告诉江州,她想要以后长久生活的地方。
不是很像。
是很像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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