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三个人的嘴巴都黑黑臭臭的了,狗给他们包小毯子,喂东西,看起来是把他们当孩子了。
给孩子吃的东西,当然也得是狗觉得好的东西了。
那狗最喜欢吃什么呢?
不就是屎吗?
白榆努力克制,才没让自己吐出来。
这三个人实在是太惨了!
到了出口,白榆朝上面喊:
“陈森?”
陈森:我在,姐姐!我听到你救人的声音了,已经打了电话,让附近的消防队带工具过来了。你先上来吧!。
白榆:我好像,没办法上来。
趴在她背上的周女士死死抱住她的脖子:
“白,白榆,你别丢下我们。”
“你一走,那只狗肯定立刻就会出现,把我们再次掳走。”
“它很聪明的,比很多人类都聪明。”
咦?
她身上是有什么灵气吗?
周女士在她背上待这么一会儿,突然就有力气说话了。
白榆无奈:
“行,我不走!”
“你下下去待地上,让我歇会儿,行不行?”
“虽然我有异能,但也是肉体凡胎,背着比我高比我重的大活人走这么长的路,也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累的。”
周女士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她松开了锁在白榆脖子上的手。
白榆将她放到了一块看起来比较干燥的地上。
老王和那位年轻男子一起感谢白榆:
“谢谢你陪着我们。”
“不是我们自私,是真的怕了。”
“再要被掳走,我们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那么遭罪的日子,过一次就够了。”
白榆点头:
“嗯!”
“我理解!”
陈森:姐姐你上来喘口气,我下来陪他们。
说着,他就跳了下来。
白榆嗔怪地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
“倒是等我回答了你再下来啊!”
陈森笑:
“你也没等我回答你就跳下来了呀!”
白榆知道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他们全部的人待在这里,外面没人警戒是很危险的事。
万一遇上那条“人面狗”背后的势力,直接将这个出口堵死,那他们谁都出不去了。
她撑开防护罩,纵身一跃,从出口跳了出去。
“厉害呀!”
老王赞叹,
“这么高一下子就窜上去了。”
“小伙子,她是你们老大吧?”
陈森:嗯,我们队长。
他默默后退一步,避免老王的口气喷到他。
实在是太臭了!
“其实不用等消防队员吧?”
“你们队长刚刚一路背着我们同事来着,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带着我们同事“唰”一下窜出去?”
老王屈了下腿,做了个很滑稽的“起飞”动作。
陈森:不能!出口太窄了!两个人根本出不去。
老王: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那让我们同事抱着你们队长的小腿,这样是不是……
陈森冷冷看着他:
“你确定你们的人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确定他们抱着我们队长的腿不会撒手?”
“确定他们不会半途中掉下去把自己摔着?”
老王被噎了一下,陪着笑讨好地问:
“你是什么异能啊小伙子?”
陈森:水系异能。
老王激动地两眼放光:
“那能给我们变出点干净的水来漱漱口吗?”
“苍天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那个年轻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老王才克制住了他说话的欲望,没有老话重提。
其实,我知道,我都听见了。
陈森默默地想。
但他懒得说。
说出去,老王肯定又会接着话茬诉苦。
“目前我不能变出干净的水,只能把空气中的水分离出来。”
“就是我们现在呼吸的空气中的水分,你确定要用来漱口吗?”
老王急忙捂住嘴,狠狠摇头:
“不用了不用了!”
“谢谢你啊小伙子!”
很快,消防队的人就到了,他们将绳子放了下来。
陈森先将周女士和她的毯子用绳子捆好,让人拽了上去,又挨个将王先生和那位年轻的男子送了上去。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缓慢的脚步声,“嗒、嗒、嗒”,由远及近。
“白队,让其他人回去,你等我一下。”
陈森朝外面喊话。
刚刚逃离险境的老王赶紧朝下面喊:
“我们还有个同事在里面。”
“只是不知道是死是活,麻烦小伙子你看一下。”
陈森:好的,我这就去看。白队你在外面帮我警戒。
白榆隐隐约约猜到他要做什么,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好跟陈森大呼小叫,让他滚出来。
“好,去找人。”
“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其它线索。”
她朝下面喊。
陈森答应了一声,听着外面消防车开走的声音,一步步朝着那个慢吞吞的“嗒、嗒、嗒”的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没多久,他看到了那个刚刚消失在市政府院里的人,白榆的前姐夫,朱建新。
虽然陈森拿了强光手电筒,但是在这个完全黑暗的世界,能见度依然很低。
朱建新借着亮光,隐约觉得眼前的小孩眼熟,但他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主要他每次见到陈森,他都是跟白榆在一起。
他光顾着防备白榆了,没余力看跟她在一起的人长什么样。
眼下,他也顾不得许多,只要是出现在这个黑暗的、充满恶臭的地下世界的人,他就要当作救星。
“救救我,救救我!”
朱建新腿一软,朝着陈森的放下倒了下来。
他以为对方会接住他。
没想到,陈森敏捷地避到了一边。
“啪嗒!”
朱建新脸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失血过多,又受了很大的惊吓,本就虚弱不堪,这一摔,让他久久缓不过来。
等到他觉得自己有力气爬起来的时候,一只脚踩到了他的脑袋上:
“朱建新?”
朱建新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一个标点符号都别想撒谎,否则我一脚踩爆你的头,懂?”
陈森冷冷地问。
朱建新点了点头,又想到对方可能看不见,就努力发出声音:
“懂!”
陈森:告诉我,白杨是怎么死的?
站在外面的白榆清晰地听到了这些话,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嵌进了自己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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