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又笑了，不等庄恒开口说什么，舒绯得意地扬了扬唇角，那模样儿，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坏家伙，“庄恒，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庄恒骤然眯起眼，眸底深处一闪而逝的冷芒。
他面色微沉，看向舒绯的目光晦暗不明，完全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当触碰到那一双漆黑的深眸，舒绯心里半点也不觉得害怕，她嘲讽地勾起红唇，嬉笑一声说道：“庄恒，你倒是说话呀！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啧啧！你可是金主啊！你怎么可以喜欢被你自己包养过的女人呢？庄恒，你这样的话，就一点都不怕被人瞧不起吗？”
舒绯故意皱起眉头，俨然一副替他着想的样子。
庄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双眼睛也变得深邃，像是随时都可能将人吞没的可怕漩涡。
可舒绯半点也不惧怕，她微抬起下巴，眼睑掀开，似笑非笑地迎着他的眼睛，“庄恒，你倒是说话呀？你该不会是不敢承认吧？”
说着，她掩嘴轻笑，眼角弯弯的，像极了车窗外那一抹清冷的月牙儿。
下一刻的时候，舒绯只觉得下巴一阵剧痛的疼痛，像是颚骨要被人捏碎似的，她忍不住痛呼一声，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却依旧骄傲又讥诮地瞪着他。
庄恒瞬间就被这样的眼神刺痛了。
他倏然凑上去，一双眼睛冷戾地眯起，舒绯顿时被惊到，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饶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镇定了，可这样的她落在庄恒的眼中，依旧就像是喜欢装老成的小孩子。庄恒玩味地勾起嘴角，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颚，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舒绯，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喜欢，上，你。”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中透着的戏谑，让舒绯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舒绯那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几乎能渗出血来。
她睁大了眼睛，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他，“庄恒，你无耳止！”
庄恒得意地轻嗤一声，说道：“绯绯，你这就不对了，刚才不是你一直问我，我是不是喜欢上你，我不回答你还非要说我没胆子承认，我现在承认了，我就是喜欢，上，你。”
“你看，我现在回答你了，你反倒是不高兴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看着眼前男人一脸恶劣的笑，舒绯心里恨极了，纤瘦的身子抑制不住地轻颤。
庄恒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她痛得轻呼一声，眉头紧蹙，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绯绯，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说的话，需要我现在就给你证实一下吗？我可以的。”他低头凑到她眼前，灼热的呼气打在她的脸上。
舒绯吓得脸色微微发白，她一动也不敢乱动，甚至不敢再激怒他。
可她又心有不甘。
她也不敢求他放过他，以这个男人的恶劣程度，说不定就等着她开口哀求，然后再反过来嘲笑她。
“庄恒，你最好不要乱来，你要是真的把我逼急了，我索性豁出去……”
舒绯忍着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豁出去？”庄恒笑得狡诈又得意，“你要怎么豁出去？你不打算要你的沈大律师了吗？绯绯，你知道沈东临为什么要接南城的那个案子吗？”
舒绯心头一震，眼中闪过惊讶和错愕。
她之前听沈东临提起过，他这次出差就是为了南城的那个案子，而南城的那个案子刚好是庄恒介绍给他的……
舒绯想到这里，蓦地掀开眼皮看向近在眼前的男人，沈东临为什么接南城的那个案子？她当时听他说那个案子是庄恒介绍的，她已经震惊得不知道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也就忘记了问他，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
“为什么？东临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舒绯着急地质问庄恒，“庄恒，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见舒绯一脸着急担忧的样子，庄恒心里嫉妒得简直要发狂，偏生，他那一张儒雅的面庞上却不流露出丝毫。
庄恒轻挑眉梢，意味深长地“啧啧”两声，说道：“舒绯，你口口声声跟我说，你喜欢沈东临，可你连他最近在想些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说，你对他的喜欢是不是太廉价了？”
“你……”
舒绯噎住，手指用力地攒紧。
庄恒俨然一副什么都了如指掌的模样儿，他忽然急不可耐地在舒绯的唇瓣上吻下去。
舒绯猛地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别过脸去。
庄恒一个猝不及防，嘴唇落在了舒绯的面颊上，不过，他一点也恼怒，只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舒绯咬了咬牙，不动声色地问了句：“难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庄恒微勾起嘴角，“因为他想赚钱！我给他介绍的这个案子一定胜诉，他将会得到很大一笔佣金。他说，等他有了这笔钱，他会重新买一套房子作为你们的婚房，而且是付全款，因为他不想你们结婚之后还要背负房贷。”
“绯绯，如果我是一个路人的话，我一定会被他感动，只可惜……”
庄恒玩味地笑。
舒绯心里咯噔一声，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你不可能会这么好心让他赚这一笔佣金，这个案子，一定会存在了很多变数，又或者说，你分明是给他挖的一个坑，你是故意让他跳进去。”
“是啊！我怎么可能让他赚这一笔佣金！不过，如果他专业的实力真的很强，而且，他的运气也足够好的，那么，他还是很有可能会胜诉的。”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这个案子的胜诉几率太低了。”
顿了顿，庄恒不自觉地笑起来，眼中闪烁着冷戾的光芒，“绯绯，这不能怪我！当然，如果你非要怪一个人的话，那就怪你自己好了。”
“如果不是你非要跟他在一起，他也就不会遇上这种事情。”
“绯绯，你应该知道的，沈东临自从事这一行以来，大大小小的案子，从无败绩。”
舒绯知道庄恒想要说什么，下一刻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伸手就推开他。与此同时，她咬着牙恨恨地骂道：“庄恒！你太无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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