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肆意蹂烂捏碎的邪念
马车内。
江韶没有骨头似的靠在车壁上，微微歪着头，目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对面少女的身上。
染素汐绷着脊背，面如死灰。就好像她此行不是去面见太子，而是要去赴死一般。
江韶懒散地说：“小瘦马，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要是顶着这么一张哭丧似的脸入东宫，保准你走不出三步，就会被侍卫当成刺客给拖出去埋了。”
染素汐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见她噤若寒蝉的模样，江韶漆黑的眼里漫上了分明的笑意。
是不怀好意的笑意。
他继续绘声绘色地吓唬她：“小瘦马，不瞒你说，我这个太子表弟可比我疯多了。
小时候有一回他来侯府玩，有一个丫鬟因为鼻头发痒，没忍住打了喷嚏，就被太子命人生生拔去了一口的牙齿。
还有一回，太子从薛家公子那里要来了人家新得的孔雀羽扇来临摹。可惜，他当时的画技一般，画来画去都画不出扇子的灵动华丽。
一怒之下，太子直接将扇子浸在了毒药里，然后命下人将它还了回去。你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
他自问自答：“没错，就是薛家的公子在用猝了毒的扇子扇风时，被空气里的毒药给毒死了。”
染素汐越听越胆颤，最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哦对了，还有啊……”
“三公子。”见他还打算继续说下去，染素汐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江韶挑眉，似睨非睨地问：“怎么，害怕了？”
她都吓死了。
染素汐赶忙认怂道：“小女害怕，三公子可以不要再说了吗？”
她认怂得太快，江韶竟生出了一巴掌打到棉花的感觉。
不爽。
“我还没讲够。”
染素汐闻言，朱唇几次翕动，欲哭无泪。
“太子画有所成后，最喜欢画的就是花。而且，他喜欢在灯笼上面画花……噢，我说的是，美人皮做的灯笼哦……”
“三，三公子。”
染素汐忍无可忍，再度打断江韶的惊悚故事，白着脸没头没尾地问他：“您想输吗？”
江韶微微侧了侧身子，吊着一双凤目，懒散地道：“听小叔说，他让你随我一道去东宫，一是因为太子有意听你奏曲，二是因为你画画的功力还行，或许能在我与太子切磋时帮上什么忙。”
他不屑地啧了声：“论画画，我就算再练个五年也得输给太子。所以啊……你这小瘦马能帮上什么忙？到时候，你顶多是靠着你那如簧的巧舌替我辩上两句。可惜，太子不吃这一套。”
江韶这么说，倒不是因为他承认萧赜优秀，而是他知道自己在画画上着实没什么天赋。
染素汐小心翼翼地说：“小女是说，您是否愿意承认流言中的自己，向自己认输？”
“别绕弯子。”
染素汐吞了吞口水：“只要此行，您能让小女安然无恙地回去，小女必定帮您治好……”顿了片刻，她颤着嗓子喏喏地说，“治好您无能的宿疾。”
“……？！”
江韶嘴唇抿得泛白，脖子上暴起青筋。
好半晌，他才从牙缝间挤出一个碾碎了的“染素汐”。
染素汐当即惊惧地闭紧了唇。
因为对面的少年正幽幽地盯着她，咯吱咯吱地磨着口中森白的牙。
染素汐意识到，只要她再多说一个字，江韶就会化身饿狼一般，咬破她的咽喉。
……
染素汐随着江韶进入东宫后，还没来得及叩首，萧赜就迫不及待地要和江韶切磋了。
于是，她便默默地站到了角落，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几名宫女之中。
萧赜和江韶所谓的切磋很是简单，一人一碟朱砂、一碟黑墨，以“春”为题目来作画。
江韶问：“太子，光有笔墨没有纸张，要如何画画？”
萧赜抬手，往殿内两旁的数名宫女身上一指，道：“她们不就是画布吗？”
他的声音才落，两旁宫女开始熟练地脱衣裳。
眨眼间，染素汐旁边的宫女全都脱了个干净。她原本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却因为衣衫整齐成了最突兀的存在。
染素汐周身的血液全都凝滞，整颗心都被吊到喉咙眼。
她心知江韶不会救她，只能尽可能地将脑袋垂得更低些，祈祷着自己不要被萧赜发现。
可是，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事与愿违……
看着两侧明晃晃的娇躯，江韶表情微厌地皱了皱眉，“太子，在女人身上画画，我还真没什么兴趣。”
“表兄先别急着拒绝。你没试过，所以不知道这样画画的妙处。
这女子的身体啊，那可是堪比上等的丝绸。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温度，不同的味道。用体温晕开的朱砂格外生动，用体味染出的花朵也会异常传神。”
萧赜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江韶还是兴致缺缺：“我这三脚猫的水平，画在什么东西上都一样，都和灵动传神没关系。殿下还是帮我换成寻常的纸吧。”
萧赜认为江韶这等混迹歌舞赌坊的人是见惯了美色，一般的女人看不上眼，所以才拒绝他的提议。浑然忘记他这个表兄虽是个风流纨绔，却是个无法辨别皮相美丑的纨绔了。
倏地，萧赜的视线定在角落。
殿内的所有女子都光溜溜的，唯有一个人还穿着衣裳。
染素汐头皮发麻。她虽然没有抬头看，仍旧能感受到萧赜兴奋的目光。
虽然身处暖春四月，她的骨血却恍若浸在腊月的冰雪里。
“表兄，她是你带来的？”萧赜问。
江韶浓眉微动，“小叔说，太子想听她弹琴，便让我带来了。”
江韶以为，他提了江聿谨，萧赜就能收敛些。
没料到，萧赜根本没有去听他的话。
萧赜的唇角擒着亲和的笑，攥着毛笔三两步跨到了染素汐的身前，俯身去看染素汐的脸。
“抬起头来。”他说。
染素汐的手脚发麻，不敢动弹，连向江韶求助都忘记了。
“本宫说了，头抬起来。”
染素汐一个激灵，跪伏在地上。
告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撕拉一声，锦帛破裂，圆润的肩头暴露出来。
细腻光滑如羊脂，白得晃眼。
染素汐心胆俱裂，惊叫着去捂被扯破的衣衫。
“不许遮。遮了哪里，本宫就割掉哪里。”
闻言，染素汐浑身剧烈地颤抖，全身都僵成了石头，可是双手依然不要命地抓着胸前的衣襟。
萧赜叹了口气，左手突然掐上染素汐纤细的玉颈。
拇指在细腻的皮肤上满意地摩挲了两下，轻轻向上搓去。
霎时间，原本蜷缩的玉颈绷得长长的，像是天鹅的颈项般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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