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约她半夜私会？
“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府里，却无人享受……着实是太亏了。”
“可不是嘛，当初大长公主殿下可是花费了足足万金啊。哎，你说，这万金用来做什么不好，偏偏用来买一个女人，真是……哎哟喂！”
马婆子捂着脑袋，看着滚到脚边的半颗苹果，怒气冲冲地抬头，“谁呀！”
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她便屁股一滑，从板凳溜到了地上。
“三，三公子！”
房梁上的江韶慢悠悠地顺着梯子爬下来，再晃晃悠悠地走到马婆子身前，问：“你是哪里来的？”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院子里多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马婆子说：“老奴姓马，曾是二爷的奶嬷嬷。”
江韶不耐烦地皱眉，“啧，你说。”
马婆子旁边的婆子是流杯轩的老人儿，已经大概摸清了江韶的品性，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于是道：“回三公子，是染姑娘将马婆子调来流杯轩的。”
“小瘦马塞给我的人？什么时候？”
“就是前些日子。当时您也在的。”
浓眉皱得更紧了些：“我也在？那我怎么会同意收这么个又老又丑的玩意儿的？”
马婆子：“……”
江韶歪头思忖了一会后，一拍额头：“我想到了。那日在芙蓉榭，你一直都没抬脑袋！原来啊，原来，我竟是被你糊弄过去了！”
他一边无比后悔地唉呼，一边让白芨给他擦着手。
完事后，他鞋尖抬了抬，道：“你和我走。”
马婆子看见鼻子前的跳动的鞋尖，心脏似乎快要跳不动了：“三……三公子，您要带老奴去……去哪里？”
“退货。”
……
到了芙蓉榭后，江韶让马婆子等在院外，自己则突发奇想地跑到人家窗户外面去偷听。
他的突然袭击，成功将染素汐吓得愣在了原地。
染素汐的上唇和下唇无声地打架。
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多少？
该不会……将她得银子的途径也听了个完全吧！
她用力地吞了口唾沫，压下心里的慌张。
江韶今儿个的心情不错，所以也不催促染素汐恭迎他的大驾，而是安静地斜靠在窗边睨着染素汐。
谁知他睨着睨着，竟开始觉得，这小瘦马紧张到吞咽口水的样子似乎有点儿可爱啊。
挑眉歪头。
啧……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喂，愣着干嘛，不欢迎我？”
“没。”
“说实话。”
染素汐后背一寒，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小女只是觉得，三公子您若有事儿找小女，大可以走前门进来，犯不着这般窝在窗户外……”
“偷听”二字哽在喉咙里，她没敢说。
“白芨说‘偷爬人墙’实为大雅，我听后想着提前来试试。若效果真的是不错，回头儿我再好生琢磨琢磨。”
说着，他大度地摊手：“没事儿小瘦马，你若是觉得亏了，下次也去流杯轩爬墙头，就当是礼尚往来了。”
染素汐真心觉得，她与江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三公子，您忘了上回在南平王府爬墙被抓的事情了？”
“哼，魏景泗那厮真是没有眼力见。”
江韶一直以来的作风就是——绝对不反省自己，一味地责怪别人。
“三公子，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而不是您吃了一堑，又用其他的堑来掩盖上一次的教训。”
江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轻笑一声道：“能让我吃亏的人不多。真的让我吃亏的，不是死了，就是正在去死的路上。”
染素汐猛地脖颈儿发凉，不由自主地连续吞咽起了口水。
江韶撇嘴哂笑。
这小瘦马还真是的。他才觉得她吞口水的模样可爱，她就在这里猛吞。
哼，真是司马昭之心，不知羞耻。
江韶又想到刚刚院子里婆子们的话，以及昨儿个薛兆的提议，忽然反骨上身，不禁冷哼：“你少做梦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呵斥，让染素汐糊涂到了极点。
她茫然地看了眼春花，可是春花看着比她还要一头雾水。
“三公子，您说什么？”
江韶手一撑，灵巧地从窗户跳了进来。
歪在凳子上，跷着二郎腿，吊着丹凤眼质问她：“你之前不是同我说过，每日亥时你都会来流杯轩和我交代事情吗？两个月过去了，你一共来了几次？”
春花惊愕瞪眼：她听到了什么？！三公子在约姑娘半夜私会？！
“这个……小女以为您是开玩笑的。”
“我没事儿闲的，和你开玩笑？”
“……”
江韶瞥她一眼，唇角浮现一抹梨涡，有些晃眼：“今日开始，继续。”
啊？
染素汐摸不准江韶的心思，只好硬着头皮问：“三公子您不是说您不想管正事？”
“当初找我投诚的是你自己。你的话既然都说出来了，管我想不想掺和正事儿，你照办就成。”
春花很害怕江韶。
上次，三公子险些掐死姑娘，还踢得她的胸口痛了半个多月。
可是她纵使心里害怕，身为奴婢，仍然需要誓死维护主子。
“三公子三思……姑娘若是半夜三更去了您的院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流言……”
江韶瞥了眼春花。
他可没心思和一个丫头解释自己的一时兴起，鞋尖踢了踢桌角，皱着眉嚷嚷：“我来这么久，茶呢？糕点水果呢？”
春花当即耸起肩膀，“三公子您稍候，奴婢这就去准备。”
……
晶莹剔透的山药枣泥糕端端正正地摆在云山蓝莲花琉璃盏上，好看得紧。
江韶才捏起一块，还没咬到，就听染素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咕哝道：“小女不要。”
“？不要就别吃。”
“小女不要去流杯轩。”
“……”
染素汐鼓起勇气，昂头道：“三公子，您能不能不要欺负我了？”
江韶眯眼。
面前的人峨眉轻颦，杏眼盈盈，朱唇点点。
怎么看起来，都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
他说：“是你主动找上我的。”
“是……可，可小女后悔了。”
江韶半笑不笑地道：“……你还真是诚实。”
染素汐像是觉得冷一般，缩了缩肩膀。
江韶说：“可惜了，在我这里后悔没用。”
倏地，他靠近她的耳边，用仅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小瘦马，是你和我说兄长的死因不清不楚的。如今，你就算是想脱身，也得先给我将事情的真相捋清再说。”
染素汐的身子绷直：“我我我……我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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