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那大黑蛇也没摸进来。到了后半夜,我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梦到了我和林梵音甩开了大金这个老小子,两个人牵着手正奔跑在公园的草地上,她的笑容是那么甜美,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
突然,她停下了,琉璃一般纯净的眼睛望着我,我也下意识望向她。她突然对我嘟起了她的小红唇,小小的嘴巴嘟起来,肉嘟嘟的,就像一颗小樱桃。
我突然感觉头脑发胀,莫不是,这小妮子让我亲她?我犹豫不决,盯着那无限诱的小樱桃。
林梵音依然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我再也忍耐不住闭上眼睛,慢慢将我的嘴靠了上去……
嘴唇上带来的一股冰凉的触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往我的嘴里直钻。柔软,细长……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竟看到一个磨盘般的黑色头颅和一对巨大的血红色眼眸,而我口中的正是它长长的大黑舌头……
我想要挣扎,却见大黑蛇竟是蛇首人身的样子,下.半.身仍是林梵音的模样,可却扛着一个巨大的蛇头。它瞪着那对眼眸,见我挣扎,一耳光向我抽了过来。
“啪!”我脸上重重挨了一记,一阵红辣辣的疼痛,我顿时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天已经大亮,外面的阳光透着窗户照射进来,许是昨天太累了,竟然睡到了中午。
而大金正坐在床边一脸坏笑看着我:“你他娘梦到什么了,跟叫春的老猫子一样。”看他那副满足贱样我就知道刚才甩我嘴巴子的就是他,但是一听他说我立刻就不好意思了。
我想到那梦的内容,被他说到了心坎了,梦的前半部分确实销.魂,可后半部分却有点惊魂了……幸亏是个梦。我的脸有点烫,连连摆手:“没……”这一开口我立刻就发现不对,我的嗓子又干又痛,里面似乎长了个东西一般,咽口唾沫都疼地要命,似乎里面堵着什么东西。
猛地我就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难道是昨晚大黑蛇真的光临了?亲完了大爷就跑,还把我嗓子给舔肿了?
仔细看了一圈,门还是从内锁着,并没有什么痕迹。
大金看我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有些奇怪道:“哎,干嘛呢……想林妹妹了不是,她又跑不了。”
我连连摇头,嗓子越来越干也越来越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打了个结。我沙哑道:“嗓子……感觉有东西,快帮我看看。”
大金见我不像开玩笑,忙跳下床。把我嘴巴张开,扒着头仔细看着:“没什么啊……你小子是不是背着我吃了屎。”
我闻言只能哼唧几声抗议,示意嗓子眼疼,让他好好看看。大金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用他那上厕所从不洗的手指将我的舌头按下去查看喉咙,我被他折腾地一阵恶心,挣扎着推他,不料他却叫了起来:“哎哎哎,卧槽,这是个啥玩意。”说着手比划着:“白色的,上面有尖刺儿……”
我看着他在那自己比划,心里着急,道:“你管它什么玩意,赶紧给我弄出来……“让大金一阵折腾,我的嗓子就像吞了刀片一般,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是大金把耳朵凑到我嘴边才能清楚。
大金又让我把嘴张开,折腾了一会,将沾满口水的手指在我身上蹭了蹭,道:“这他娘的应该是个虫子,妈的身上全是倒刺,在你嗓子眼里安寨扎营了。”
我一脸焦急,嗓子眼被他折腾了一会,已经完全哑了。我比划道:“快想办法。”
大金撇下我,打开房门跑了出去:“哥哥去去就来。”说着跑了出去。
只留我一人坐在屋里,我只觉嗓子干疼干疼,忍不住又使劲咽了几下,不料这一动作使得我的嗓子猛地痒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顺着我的嗓子往下爬,每动一下就引起一阵奇痒,接下来便是一阵刺痛。
这东西,想钻我肚子里!我心里一阵恐惧,这玩意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一种虫子,我记得小时候在河里耍,下雨之后河滩里攒成的死水坑,看着清澈无比,可只要人一下去翻腾,从水中淤泥里便钻出一条条蚯蚓般血红色的小虫,这些虫子叫我们那马鳖,专往人身子里钻,一旦钻进去就喝人的血。马鳖生命力强,不能以平常的方法拽,一拽它便断成两截,身体里那一节便钻进肉里继续生存。当地的土办法就是拿鞋底扇,借助鞋底扇身体那股震劲将虫子活活震出来,虫子出来了,那伤口也被鞋底子扇的跟馒头一样肿大。当初孤儿院就有一个小孩,去河滩里耍,结果回来越来越瘦,院子看出来不对送到医院,从胳膊里取出一根筷子粗细的马鳖……
我嗓子的怪虫恐怕也是此类,根本不怕进入肚中会被消化,可能反而像马鳖一样将我作了宿主,亦或是更为恐怖的后果。如此想着我赶紧扼住喉咙,尽量将嗓子眼收缩,不让那虫子再往下钻。想要呼救,又不能出声,也不知大金这玩意跑哪去了。
过了片刻,大金便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梵音和一脸好奇的房东。
我见大金过来,连忙指了指嗓子,做了个由上向下的姿势。大金果然看懂了,慌了手脚:“这东西还往你肚子里钻的?赶紧把嘴张开,让老夫灭了它。”说着大金晃了晃手中的镊子,也不知他从那找来的镊子,已经生锈了,上面还挂着水珠应该是刚刚洗过。
情况紧急也容不得我迟疑,我死死掐住喉咙,张开嘴巴。大金拿着镊子小心翼翼伸进我嘴里,大金一边盯着,手上用力道:“哎……我抓住它了。”说着拽住就往后拉。
我只觉得嗓子里跟一把钢锯一般,疼地我眼泪都出来了。
大金见我吃痛,只道:“忍着点兄弟。”说着再次用力,嗓子中的东西就像受了惊一样,拼了命地往里钻,像大金说的,那东西应该长满了倒刺,每动一下都在我嗓子上留一个伤口。我只觉得嗓子被撕裂一样,巨大的痛楚致使我嚎叫起来,身子剧烈抽搐起来。
大金被我的嚎叫吓了一跳,手上的镊子也松了,他抽出来,只见镊子上沾满了血:“这虫子抓的太紧了,弄不下来啊……要不,咱们去堡子里医院看看?”
说罢他扭身问房东:“老乡,咱们这哪有卫生所的?”
那房东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山里汉子,典型的农民,昨晚在我们好说歹说之下才收留了我们。他闻言点点头道:“有的,不过……让我看看如何?”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大金推开,自己凑到我嘴巴前端详着,没一会,他叹了口气道:“果真是鳖油子……这东西一进人嘴就生了根,你想把它拔.出来,恐怕得把这小伙的嗓子给撕烂了……”
大金闻言更着急,看着汉子像明白人,问道:“老乡你是不是有良策啊?”
汉子犹豫一会,点头道:“我小那会曾经见过村里的瞎子给外乡人瞧病,也是这怪虫子。那外乡人病的紧,虫子都快将他憋=卡死了。还是瞎子叫人找来一颗牛心,吊于那人口中,不到片刻便将虫子引了出来……瞎子说着叫鳖油子,是枉死之人的怨气所化,都长在死人尸体里,一经碰触就往人嘴里钻,最是恶毒。”说着汉子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道:“你们不会是来倒腾尸体的吧?咋会惹上这种怪东西?”
汉子话我们听在耳中,我也终于明白了我嗓子眼里的东西了,这玩意我听说过,名叫尸蹩,地方叫鳖油子。浑身呈黑色暗红或者奶白色,浑身无骨无壳,身上有三个怪眼,脚下长满了长着倒钩的脚,身怀剧毒,生于尸体中。最喜钻人口,毒性大者,一旦钻进,不出片刻便可要了人老命。当然这都是听那些老耙子胡侃的,却不知真遇上这东西,还让它钻进了嘴里……
大金见那汉子质疑,心里一慌,却是赶紧否认道:“你看你这老乡,咋这么不实诚呢?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商人,来这儿收古董的,昨天在前面街收了不少……我看你厅里有一个小碗,像是古物……给你一千大元你可愿意卖?”
汉子一听,立刻笑开了花,将对我们的怀疑抛在脑后,那小碗就是村里两块钱买来的饭碗,却不料天上掉一大馅饼。连连点头道:“这位兄弟就是有眼光,那东西……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的宝贝,我这就去把它刷刷,咱们一手交钱……”
大金赶紧打断他,道:“你先别管那东西了,快看我兄弟,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要那些外物做什么?”
汉子闻言,看了看脸色都别憋得发紫的我,这才反应过来,点头哈腰道:“你放心,我这就去找牛心……”说着乐颠颠地跑了出去,那模样,就好似娶大姑娘上轿。
见汉子跑远,大金这才摇摇头在我身边蹲下来,林梵音也蹲下来。大金道:“你个小崽子,怎么会招惹到这个东西?”梵音闻言也疑惑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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