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杀一个好了,反正都一样.
这句话让我浑身一冷,我清楚地看到申屠血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了杀意……
阎罗再次补刀了:“我觉得也是,陆安一直在我前面走,如果中间有人钻进了,我不可能没察觉到……”
我冷笑,说:“所以呢?”
阎罗直视着我:“你是假的。”
“卧槽!”我一下就骂了出来。
那个‘我’立刻跳开了,他对阎罗笑着:“你小子可算聪明了一次。”
说着,他看向我,郑重其事地说:“说罢,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三人隐隐向我逼过来……
“艹……”我欲哭无泪,脑子急速运转起来,真这么下去,我恐怕就被身后这个脑残孩子一刀剁了。
“等等!”
我喊住了他们,我说:“我有办法了!”
他们都站定,那个‘我’笑着说:“你别抵抗了,没意思的。”
我摇摇头,说:“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复制的意思。”
那个‘我’愣住了,他说:“什么?”
我说:“复杂的复,制约的制。”我故意避开了“重复”和“制造”两个词。
他的记忆跟我一模一样,可他的思维呢?
他愣住了,嘴里喃喃自语:“复制……复制……”
我轻声说:“不理解?那我告诉你,你就是复制的。”
阎罗突然明白过来,持刀就像那个陆安捅过去。我一把夺过申屠血的刀子,捅向了他的肚子。
那个陆安似乎呆住了,他愣愣的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重。正当我军刺要捅到他的时候,那“陆安“身体一晃,一把撞向了一旁的冰壁。
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陆安”就那么撞了进去,如同水滴溶入水一般。
阎罗扑了一空,手电连忙打过去,却发现“陆安”消失的冰壁透明一片,什么都没有。
邪了!
我汗毛炸起,若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竟然有种事发生,这可不是什么光学折射所能解释的了,分明就是闹鬼嘛!
确认那东西已经消失无踪,我一脸煞白地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看着冰壁。“那,那他妈不是我……”
阎罗安慰我说:“我们知道,知道。”
“去你妈的!”我大怒道:“你个猪脑袋,要不是劳资突发奇想,就要被你们两个刁民弄死了!我看看我死了以后,你们跟着那个玩意能玩出什么花样!”
阎罗尴尬地摆手:“我不知道啊……”
我看向申屠血,说:“你有什么好说的!”
申屠血一脸淡然,他说:“你该谢谢我。”
我说:“谢你?凭什么。”
申屠血说:“如果不是我逼你,你不会想出办法来区别你和那个怪物的。能区分开,相信你比我们要更好受。”
我没有否认,只是喃喃地说:“太可怕了……我可不想有个不是兄弟的双胞胎弟弟。”
我问阎罗:“刚才你就没有感觉有人插到了我和你的中间?”
阎罗一呆,面露惭愧之色,摇头道:“没有啊,我们一直排队在走啊……要不是申屠血听出来,我压根不会知道前面的不是陆安……”
申屠血说话了,他皱着眉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手搭肩走,一有异状,就赶紧出声。鬼鬼祟祟混到咱们队伍里,那个“陆安”肯定不是好东西!”
我吼道:“那他妈不是我,草!”
申屠血耸耸肩,不可置否。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我们三人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了。手搭着肩,一个搭一个。
“唉,我说。”阎罗在队伍最后面出声了。“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我老感觉背后发冷。”
我一翻白眼,说:“好歹你也是个红榜前几位的人物,别在我这种小辈面前弱了名头好不好?”
阎罗一听,立马挺着了腰板,“那是,我肩头三把旺火,哪个鬼敢摸上来,保准烧它个半死。”
申屠血说:“快走!”继续领路。
“咔擦咔擦。”
申屠血细听了一番,有轻有重,正好三人,这才放心向前走去。
单调的冰壁,使得我们已经有些视野疲劳,却不敢稍有松气,唯恐被刚才的怪物钻了空子。
“唉,卧槽,阎罗你怎么撒手了,你没事吧?”我惊慌大喊起来,连忙转身,搞得申屠血也是一滞。
阎罗骂了一声“去你的,我手累了换一下手,你掂着这手电再搭着你的肩试试。”
“……”我嘴里嘟囊几句,便不做声了。
走了半晌,申屠血又顿住了。
我说:“小孩儿?”
申屠血这次没有反驳,道:“恩。”
我有点奇怪他的反应,连问:“怎么了?”
他扭过头道:“我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月宇顺着竹寿的手指看去。
只见一旁冰壁里,有一个人。
这人尖嘴猴腮,皮肤黝黑,眼睛紧闭,直挺挺站在冰壁中。
他是——尚木达瓦。
“卧槽!”我忍不住骂了出来,“我们这是又转了一圈,转回来了?”
搞到现在,连我都要骂娘了。
申屠血皱着眉,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恩?我突然发现了什么,道:“小孩儿,光,看他的额头。”
申屠血连忙将手电打过去。
只见那尚木达瓦夹杂稀稀疏疏头发的额头上,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申屠血也奇怪起来。
他写的字条,不见了。
我沉吟道:“小孩儿,我感觉,这并不是我们最初看到的尚木达瓦,不……应该说这不是真的达瓦。”
申屠血道:“就是因为他没有纸条?”
我摇头,道:“不单单是这个,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尚木达瓦总是随身斜挎一个绣有莲花图案的布包。”
申屠血一愣,阎罗在后面说:“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老捂着那个包跟宝贝似的。”
我继续道:“我见尚木达瓦总是对那布包小心翼翼,估计里面放的,就是你给他的钱吧,他不放心留在村子里,所以随身带在身上。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放弃布包的,可是你看看,他的肩上什么都没有。”
阎罗插口道:“那就是说咱们第一个看到的达瓦身上有咯?”
我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起码我们走了半天,不是在原地兜圈子。
我又问申屠血:“太邪门了……你知道里面的达瓦是什么东西么?”
申屠血笑了一声,对我道:“你应该问问刚才插队的是什么东西,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退了几步,道:“它是什么东西?”
申屠血想了想,道:“想取你而代之的东西。”
我一脸惊骇,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阎罗道:“咱们继续前进?”
申屠血道:“咱们没有选择。”说着让我搭上肩,继续前进。
阎罗似乎有点紧张,手重重搭在我肩膀上,死死地不敢松开,捏的我有点疼。。
又走了半晌,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
前面冰壁里又出现了一具尸体,不是达瓦,也不是吴港,是一个他们没见过的男人。
这男人身穿旧款式的羽绒服,还戴着一顶过了时的绒帽,不是他们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也许是多年前的落难者。
奇怪的是,这男人怒目圆睁,嘴巴大张,看起来颇为狰狞。
我说:“阎罗,你认识这个人么?”要说当年失年失踪于此的登山队员多是登山界比较著名的人物。或许阎罗对其有所耳闻。
阎罗仔细看了看,摇头道:“我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申屠血没有停留,继续前进。
走在其后的我突然想,我的母亲,孟青洛,会不会在下一刻出现在冰壁里瞪着自己呢?
怀揣着怪异的心理,我们又走了很久,久到让人心神疲倦。
仿佛这冰洞没有尽头一般,任何一个人,心里都生起了一股烦躁之感。
对于罪犯来说,最可怕的是什么?不是酷刑,而是——孤独。
人是群居动物,又怎么能生活在一个无人空间之内呢?
走到最后的阎罗忽然到一旁的冰壁上蹭了蹭脸,以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果然,他打了个激灵。
让他打激灵的,不是冰壁冰凉的感觉。
而是他刚蹭上去,就发现,冰壁中出现了一个人,正和自己做着一样的动作,只不过,一双空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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