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回到王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但李乘勖并未休息,一直在等待王卓二人的归来。
将今日与张士元交谈的经过向李乘勖讲述一遍后,就见李乘勖点了点头道:“有劳先生。其实本王也一直在担心父皇的身体,看来六弟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
郑雄这个人本王倒是早有耳闻。听说此人医术高超在民间颇有威望。不过,这个人好像不太好打交道。”
张士元交给王卓去办的事情正是说服郑雄为陛下治病。想来张士元是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才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了王卓。
“殿下所言极是。以张士元的实力都无法说动郑雄,臣想来威逼利诱的手段是行不通的。不过臣想,但凡是人都有喜好,投其所好之下想要请得郑雄出山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总之,还是要见一面再说。”
王卓言罢,李乘勖点了点头:“本王与先生的想法一致,百姓常说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总之还是要尝试一下才知道结果。
这样,明日让孙继学购置一些礼物。等找到郑雄后为了表示诚意,本王与先生一同前往说服郑雄为父皇诊治。”
正所谓心诚则灵。李乘勖以天子血脉的身份亲自去请郑雄,说不准就真的能够打动他。
想到这里王卓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赵子旭吩咐道:“子旭,还得辛苦你一趟。张士元并未告知郑雄所在何处,这件事情还得你亲自去办。”
经过这么多事情,赵子旭早就无条件的相信王卓。待王卓吩咐完毕后,赵子旭并没说什么,转身离开房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二天整整一个上午赵子旭都没有归来。临近中午的时候,赵子旭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王府。见赵子旭脸上带着为难之色,王卓连忙安慰道:“没有找到郑雄吧?无妨,想来张士元也是在考验我们的能力,慢慢再找就是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赵子旭叹了一口气:“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人。我打听了一夜,又托了好多朋友帮忙去找,不过到现在都没有寻到郑雄的踪迹。不过,也并不是毫无所获,卑职虽然没有找到郑雄,倒是找到了郑雄的徒弟。”
一听赵子旭找到了郑雄的徒弟,王卓脸色一喜:“郑雄的徒弟?这样就够了。我想,找到这个徒弟顺藤摸瓜应该可以找到郑雄。郑雄徒弟现在何处?”
见王卓询问,赵子旭不敢耽搁连忙回道:“卑职打探到郑雄的徒弟正在城南的元夕巷为百姓看病。大人去了那里自然就可以找到。”
“陛下上午宣殿下入宫,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你累了一夜,这样就让李彪陪我去就可以了。殿下回府若是询问,你如实告知即可。”
交代完一应事务,王卓没有耽搁立即唤来李彪与他一同赶往元夕巷。
元夕巷位于城南,尽管是天子脚下,但仍然有过的不好的穷人。因为元夕巷较为偏僻,物价较为便宜,所以也就成了穷苦百姓聚集的地方。
一个时辰后,王卓与李彪来到了元夕巷。与京城繁华的地段相比,这元夕巷很是破败,大街上也多是衣衫褴褛之人。
进入元夕巷王卓拦住一个路人客气道:“这位老哥,我听说有一个神医在咱们元夕巷义诊,还请老哥指点一二。”
见王卓身着华丽器宇不凡,那行人上下打量一番疑问道:“观大人这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这小巷中住的都是穷苦之人,大人想要占义诊的便宜恐怕不妥吧?”
听到行人所言,王卓笑了笑连忙解释道:“老哥误会了。实不相瞒,家中有老人病重,在城中遍访名医都是束手无策。这不凑巧听说有位神医在这里义诊,所以打算请神医帮忙看看。”
王卓言罢,那行人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哎,穷也好富也好,有个病有个灾的时候都一样。看您也是孝顺之人,也不用太着急。这神医的本事可大了,应该能治好你家老人的。您往前走,在第一个路口右拐后继续走,神医就在济世堂为大伙看病。”
打听到郑雄徒弟的所在,王卓连忙行了一礼表示感谢。吩咐李彪给行人几两碎银后,二人就按照行人的指点来到了济世堂外。
此时的济世堂外围到处都是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写有数字的纸等待着入堂看病。
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李彪眉头一皱低声看向王卓道:“大人,这么排下去估计猴年马月咱都看不到医仙的徒弟。要不然卑职冲进去将人给您绑来算了。”
李彪人如其名,不仅看着彪悍,做事也是不过脑子的主。用北方的方言来说,就是非常的彪。
“你若是冲进去把人绑了,我敢保证这些百姓能撕碎了你。算了,来都来了就等等吧。”
听到王卓所言,李豹低下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受了委屈一样。
不理会李豹,王卓走到一个桌案前向着坐着的中年男子施了一礼:“有劳,我想请神医看病。”
王卓说完话想了想拿出一锭白银放在了桌子上。
男子看了一眼王卓,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白银笑了笑:“这位客观,我们这是义诊分文不收,还请客官把银子拿回去吧。这是客官的排号还请收好。”
男子说完话,将一张写有贰佰七拾叁数字的小纸递到了王卓的手上。
王卓想到排队的人一定很多,但实在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多。照着现在的速度,今天他想要见到医仙的徒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将小纸收好,王卓沉思片刻索性拉着李豹一屁股坐在了济世堂门前的台阶上。
苦苦等了一天,刚排到三十三号。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走出大门,站在台阶上向大家大声道:“乡亲们,今天的义诊就到这里了。神医也是人,也需要休息,大家伙先回去,明天神医还会继续在这里为大家义诊的。”
听到男子所言,没有排到的百姓纷纷摇了摇头,尽管有些人还不愿离去,但大部分百姓也只能回去等到明天再说。
见还有百姓不愿离去,济世堂的人又劝说了几次。望着仍然不肯离去的人,男子也没有办法,只能重新返回了济世堂。
又过了一会儿,就见济世堂的大门再次打开,就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衫头戴斗笠的人走了出来。还没有离去的百姓看到此人的出现纷纷露出喜色,纷纷聚拢过来将此人团团围住。
大人:“看来此人应该就是医仙郑雄的徒弟了。要不要卑职将他抓过来?”望了一眼众人李豹看向王卓。
听到李豹所言,王卓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拉着他来到不远处的街口。
“大人,您拉着卑职到这里作甚?”李豹不清楚王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能焦急的询问。
对于李豹的疑问王卓并没有回答,而是寻到一处小摊前坐了下来。
眼见王卓如此,李豹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只能一边踱步一边唉声叹气。
不知过了多久,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人。这人身材消瘦一身白衣,头戴斗笠步履轻盈,因为带着斗笠的缘故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模样。见到身穿白衣之人,王卓也在这个时候露出一缕笑容。
“这位朋友,王某在此等候多时。朋友不妨过来坐坐如何?”看了一眼来人,王卓作出请的手势。
来人显然也听到了王卓的声音,脚步停顿片刻后倒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王卓的身边。
“想来朋友一定就是郑神医的高徒吧?我姓王,单名一个桌字。王某有一件事情想要托朋友帮忙。”
为来人倒上茶水,王卓开门见山并未有所隐瞒。
王卓言罢,来人并未言语过了片刻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没错,家师正是医仙郑雄。”
这声音甚是悦耳,悠扬清脆宛若天籁。王卓也算阅人无数,还没有任何一个女子的声音能够比眼前之人动听。
“王先生还请回答小女子一个问题。你我是第一次相见,你是如何断定小女子就是医仙之徒的?”
莫说医仙的徒弟,就是一旁的李豹也很诧异。
“哈哈哈,王某是人自然没有什么神仙的本事,一切都只是王某的推测而已。先生从济世堂的方向过来,还没到王某身前我就闻到了药草的香气。先生在此义诊,解了此地百姓的大急。如果不悄悄离去的话,恐怕百姓们是不会让先生走的。”
听到王卓的解释,女子噗嗤一声笑道:“王先生猜的不错。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袁晓筱。”
女子说完话,大方的将斗笠摘了下来。
见到女子的相貌,就是王卓如此镇定之人也不由发出感叹。
眼前的袁晓筱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模样,一头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洁白的皮肤如若凝脂,眼若银河眉如皎月。长长的睫毛甚是灵动,小巧的鼻子玲珑剔透,樱桃小口唇红齿白当真是一位绝世的美女。
察觉到自己的冒昧,王卓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袁小姐王卓有礼了。袁小姐,王某的主人有要事想要小姐的师尊帮忙,还请小姐能够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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