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尊主相信属下的能力,”曦霜单膝跪地,颔首低眉,双手抱拳,语气坚定,“属下若是找不到那物件,那么别人就更是别想找到!”
看到曦霜如此坚定,如此笃定,引浼姮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好吧,实际上是在十分努力的憋笑。原谅她,她真的不是要故意玩弄眼前这个人的。
引浼姮郑重地点了点头,“本尊,相信你!快去快回!”其实也不用着急回来……尊主大人更想多自由几天……
“是,请尊主放心,曦霜一定不辱使命!”曦霜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引浼姮。
“嗯!”引浼姮回以同样坚定的目光,“快去吧!”要说是尊主大人演技好呢,这一言一语的,她心中竟然开始闪烁泪光了……这戏真的过了点!
见引浼姮如此反应,曦霜心中更是热血,“属下去了!”
终于,这样各位看客十分汗颜的一场荒唐戏目终于落下了帷幕。在曦霜的背影消失在大殿的一瞬间,引浼姮的嘴角因心中不可抑制的喜悦慢慢翘了起来。
终于啊……
引浼姮的心里在狂欢。从她很久很久以前遇见风驭苍以后,两人就没分开超过三天过。能这样与风驭苍时刻在一起,引浼姮的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不过,俗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
说白了,就是风主子管得太严,尊主大人从前的许多年里又是基本没人管过,所以她实在有几分被管严了。
在确认曦霜的确已经离开之后,引浼姮沉默三秒,然后一跃而起!干嘛?不干嘛,只是在寝宫里上蹿下跳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之后,她立刻开始翻箱倒柜,找风驭苍的剑。嗯,风驭苍是使剑的,并且四羽裳本就是以剑闻名。所以,他绝对不止夜逝送的那一把剑在这里对不对?
引浼姮心中是满怀希望,因为如果风驭苍没有留剑在这里,那么她就要去偷下属的剑了。唔,她不使剑,所以……方圆……也不知道几里内是看不到剑的。
风驭苍平常会把剑放到哪里呢……引浼姮在自己心中思考着。回想起来,她还真是没有注意过,不止是风驭苍的剑放在哪里她未曾注意,似乎风驭苍的一切她都没有花心思去注意过……
从来都是风驭苍来照顾她,注意着她的一切,从初见便是如此。
想到此处,引浼姮的心中有几分愧疚,但是也有了几分甜蜜。
从来是风驭苍让着她的,不过,他们真正在一起以后,或许更早或许更晚,在引浼姮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们的位置就做了一个交换。基本已经变成了风驭苍说的话她便不敢违背。
至于为什么,就连引浼姮自己也不知。或许,更应该这样来说,至于为什么,只有引浼姮自己不知。
就在引浼姮在寝宫中遍寻不获,快要放弃,变得无精打采的时候,一个奇妙的回眸,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夜空中闪烁的星子……
没错,她看见了,一把剑就放在那个本该放剑的地方!晕,她怎么蠢成这样,风驭苍又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梦,又哪里会晓得她会突然心血来潮想练剑?所以,风驭苍当然不会刻意地把剑藏起来……
引浼姮步伐轻快地去到了放剑的地方,一把通体乌黑的剑就这样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黑色的剑鞘似乎也是钢铁做的一般,但对比钢铁还多了几分琉璃的剔透。
这样一把剑,瞬间变吸引住了引浼姮的目光。
她轻轻抚上剑身……
清清凉凉,不愧是夜逝公子赠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呢……
引浼姮还在赞叹,突然间却是脸色大变。
怎会?夜逝赠给风驭苍的剑从来都是风驭苍的首要选择,也就是每每出去必带的随身佩剑。现在,这把风驭苍的随身佩剑怎么会在此处躺着?
他走得匆忙,以至于竟然来不及带佩剑……
本能地察觉不对,引浼姮立刻开始分析,下意识的分析。神色严峻。
不对不对……不是着急走,风驭苍还给她留了封手信,应该不是着急……
不是着急,那就不是来不及带佩剑……那么,那么就是忘记了带佩剑……
忘记,怎么会忘记,因为事情十分严重,严重到让风驭苍乱了心神,以至于连佩剑都会忘记带……
那么,风驭苍此去必定是不简单,至少不会是像他说得那般简单……
“浼姮。”
就在引浼姮盯着宝剑神色凝重,也有几分乱了心神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正是风驭苍的声音!引浼姮心中一喜,本是满面欢喜地回头,却在还没回头时就凝固了表情。
不对!风驭苍不会唤她“浼姮”!从前是唤“引尊主”,现在是“拂尤”,就从来不会唤她“浼姮”!
这一点在引浼姮的心中飞快的闪过,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听到熟悉的声音而毫无防备的一瞬间,口鼻已经被人从身后捂住,她还未来得及弄出什么声响,眼前就是一黑。
而实际上,就算引浼姮弄出了声响也是徒劳,因为她不喜有人,所以寝宫附近都是无人。平日里便只有曦霜一个人在,但是今日,就是曦霜也是被她自己给支了出去。
何为自食恶果?
在看似宁静的一切下,阴霾在无声无息,又快如闪电地开始蔓延。
在引浼姮倒下后没有多久,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了北平的另一个地方。
“你是何人?你想做什么?”孙羽幽如同一只受了惊的白兔,慌慌张张地朝身后躲去,躲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虽然她知道躲在一个又一个的摆设之后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黑衣人不言不语,默默地朝孙羽幽靠近着,然后只见寒光一闪……
孙羽幽直直地朝地面倒去,她一生的表情全部在这一刻定格为恐惧。机关算尽,知书识礼,大家闺秀,又如何?还不是就这般轻易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地上的孙羽幽静静地躺着,屋子里一片寂静。黑衣人不再理会地上的孙羽幽,只转身去把引浼姮抱到了孙羽幽的不远处……然后,将手中的剑放在了引浼姮的手中……那把剑正是方才引浼姮还在欣赏的那把,就是夜逝所赠的那把。
……
“奠芸主子,大事不好!”一群人慌张地朝引奠芸的寝宫这边来。
一下推开引奠芸寝宫的大门,在看到引奠芸之后,一行人收起了自己的冒失。不过,神色依旧慌张。
看到眼前这些擅自闯入自己寝宫的人,引奠芸不动声色,却微微皱了皱眉,“何事如此惊慌?”
“回奠芸主子……”那一行人中的领头人急忙张口回答,但话却未来得及说完。
因为,方才被粗暴闯入,还未来得及重新关上的门里又进来了一群人。
这些人才是真正意义上闯入这里的,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群人。这一群人来势汹汹,皆是带了兵器的,看样子都是江湖人士,一个个的引奠芸还有几分眼熟,看来也是江湖中有了几分脸面的人物。
引奠芸淡淡的看了一眼这群无礼又来势汹汹的闯入者,不急不躁,“各位这样闯入我北平是为何事?”
那群人看见引奠芸,似乎有了几分迟疑,开始议论纷纷——
“这似乎不是引浼姮吧……”
“不是不是,堂堂北平尊主怎会是个废人?”
“没听说引浼姮是残废……”
“这个是她妹妹吧。”
“管她是谁呢,总之不是引浼姮!走走走,咱们去找引浼姮!”
一群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像是终于讨论出了一个结果一般,众人似是转身就要离开。
“各位请留步。”这时,引奠芸又一次开口了,众人闻言,纷纷停步,扭头看她,却不转身。引奠芸接着道,“我是引奠芸的妹妹,北平主子,各位有何事不如先和我说说,这般拿着兵器在北平内乱闯……”
“哼,她引浼姮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我等今日岂止是要拿着兵器来北平乱闯,更要拿着兵器血洗了北平!”那群人中开始有人带头叫嚣。
不过,这气势还远远吓不倒引奠芸,她镇定自若,“何必如此,姐姐做了何事,大家尽管说说。我相信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误会?”叫嚣的人语调嘲讽,“是不是误会一会一查便知!”
“哦?倒不知是何事?”
“她引浼姮就是那夺心人!在薛老先生那里已经找到当初和风主子同行的那位姑娘的衣服。后已证实,那衣服就是引浼姮的!”众人纷纷开始叫嚣,话语中尽是愤慨。
引奠芸微微蹙眉,“就算是如此,又如何?”
“她引浼姮身为北平尊主,为何要乔装到一个执行任务的北堂主子身边去?难道不是另有企图那?况且,之后那孙老爷子的女儿据说也是被你们北平掳走了!”立刻便有人接话。
“正是,”从人群另一边也开始响起附和的声音,“要想知道是不是误会,你让我们找找这孙小姐到底是不是在你们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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