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大反派夫君满满委屈视线的黎忧:“……”
啊,有种夹在老母亲和小媳妇之间的苦逼感。
她忍住笑,对他轻眨眼,安抚幽怨的太子殿下:不委屈哈,回去给夫君亲亲好不好?
楚君羡:“……”
太子殿下喉结滚动,好险没端住自己牛逼轰轰的储君形象,直点头应好了。
不行,规矩!体统!
楚君羡一个冷眼扫过王进,内阁呢?
一个个都想死吗?
这么拖拖拉拉的?
难道要孤去亲自请吗?
太子殿下现在就想着赶紧办完这些小事,带自家太子妃回家去亲亲抱抱。
王进:“……”
虽然,但是,殿下,内阁各位大臣们都上了年纪,腿脚不是太利索,总不能让他们飞奔过来吧?
这要摔坏一两个,可不是要命的吗?
当然,太子殿下有错吗?
那必须没有!
王进只能低头请罪。
黎忧轻轻勾了勾太子爷的手指,又拿起一颗橘子,用口型对他说:“这次给你剥。”
太子殿下瞬间什么气都没有了,看太子妃的目光粘得腻人。
惶惶不安、心思各异的皇帝和北元人此时想不注意到了那对夫妻的互动都难。
霎时间,他们鼻尖又袭来一阵酸臭味。
皇帝咬牙切齿:楚君羡就是个脑子有大病的东西!
一个病弱得都不知道能不能生养的太子妃也亏得他还能当成个宝。
呵,等再过两年,他还没子嗣的话,看他还能稳得住不纳妾吗?
到时候,什么夫妻情深全是屁!
乌梁尔也有些无语,不明白楚君羡对外人和对他的太子妃态度怎么能割裂成那样的?
好吧,是他们不配。
乌牧尔还浑浑噩噩的,乌娅朱瘫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殿里,除了楚君羡和黎忧这对腻歪的夫妻外,大概最轻松自在的就是闻贵妃了。
贵妃娘娘慢条斯理又优雅地捻着橘子吃,时不时看向黎忧,眸光柔和,偶尔不小心瞥到太子殿下,瞬间满满的全是嫌弃。
楚君羡:呵!有病!
闻贵妃:“……”
也不知道谁病得更重?
在两位大佬又要开始眼神厮杀起来时,张首辅领着其他内阁成员终于气喘吁吁地到了。
“张首辅拟谈判书。”
楚君羡也不废话,直接就进入主题。
内阁作为大周文官最高的机构,汇聚六部尚书,协助帝王掌管天下政务,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太子殿下又给大周开疆拓土,打下了北元两座城池,直接摁断了北元这几年的凶猛势头。
用鲜血让北元清醒清醒,你太子爷还是你太子爷。
想他玩?都还嫩了点!
张首辅虽然位极人臣,早已只求一个稳字,此刻却也忍不住血液澎湃。
更别说其他年轻官员了。
谁不为自己是大周的官员而骄傲无比?
太子殿下……有如此储君,大周何愁不能重现当年盛世呢?
张首辅不再犹豫,恭敬无比、心悦诚服地朝着楚君羡拜下。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这些年的大周与历朝历代不同。
皇帝越来越势微,朝堂许多官员全是太子爷一手提拔的。
只要他有能力、不飘,张首辅相信,就算太子殿下登基,他的地位也不会被动摇,依然会受到重用的。
如此,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更别说,太子殿下与从前真的不同了。
大周之幸啊!
张首辅忍不住看了太子身边端庄贤惠的太子妃一眼,也朝她一拜。
只盼着太子夫妻恩爱,携手同行,共同为大周谋福祉。
黎忧怔了一下,微笑地朝张首辅轻轻颔首。
“兹以北元皇帝,欲为意图谋害大周之事寻谅解,为此设立条约……”
楚君羡低磁冰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字字震人心。
张首辅笔走游龙,快速、整齐、有力地写下北元向大周赔偿的各项条款
图额城、索加城、喀日山脉皆归大周所有,同时还要割让多伦草原给大周。
以及赔偿白银四千万两,黄金十万两,大宛马一万匹,其中五千母马三千公马两千小马,皆要各项都优秀的。
还有,往后北元必须对大周开放马市。
至于大周要不要跟他们做生意,那就再说了。
砰!
乌梁尔捂着胸口,猛地站起来,桌上的茶杯砸落在地上。
他呼哧着,几乎是吼出声的,“太子殿下!莫要欺人太甚了!”
图额城、索加城和喀日山脉就算了,乌梁尔也没想过能在楚君羡手里再夺回这些领土。
四千万两白银这些东西,虽然拿出来,会让北元伤筋动骨,但到底不过是钱财,买北元十年安稳,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多伦草原,他绝不可能给的!
没了多伦草原,不说北元无数牧民要无家可归了,还会把北元腹地和王庭直接暴露给大周。
那样的话,乌梁尔还当什么北元皇帝,直接让位给楚君羡不就好了吗?
乌牧尔并不知道兄长真正的想法,也是大吼大叫的,“妄想!楚君羡,你把北元当成你的后花园吗?想割哪儿就割哪儿,想掠夺就掠夺?你痴心妄想!”
“哦?是吗?”
楚君羡温柔地接过黎忧递来的橘子,掰了一瓣送入口中,尝到味道是清甜的,才又掰了一瓣递到黎忧的唇边,语气漫不经心的。
“那就打吧!孤也喜欢亲自夺到手的东西,省得你们一个个不服气的。”
乌牧尔:“……”
他眼神慌乱,张了张嘴,许久才哑着声音说了句,“吾不信你敢打!”
太子殿下笑了。
除了对他的太子妃外,还真没有楚君羡不敢做的事情。
“江行,传令赵伯腾,整军,孤给他十日的时间,打下休屠城,北元胆敢反抗的,无论男女老少,皆杀无赦。”
大殿里陡然死寂下来。
楚君羡这是要屠城吗?
乌梁尔瞳孔缩了缩,忍不住回想起,当年楚君羡打鞑靼的时候,手段是如何的血腥残暴的。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差一点就把鞑靼王族给杀绝了。
明知道楚君羡没打算拿下整个北元,但万一呢?
那就是个疯子,乌梁尔根本就赌不起。
不过……休屠城?
乌梁尔猛地意识到什么,身体晃了晃,跌坐了回去。
原来这就是之前他找楚君羡合作时,对方跟他要休屠城布防图的原因。
本来,他还在想,休屠城并不在边境线上,且易守难攻,大周的军队就算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越过其他城池和喀日山脉攻打休屠城吧?
呵呵,北元自认是猎人,却不知道早已是别人暗中锁定的猎物了。
楚君羡怕是早就等着北元先动手了吧?
真可怕啊!
乌梁尔嘴里满是苦涩,生不逢时,明明自己也不差,却偏偏要撞上楚君羡这个妖孽,注定他们这些人全都黯淡无光,沦为陪衬。
不仅北元,其他周边列国也得在他的高压下无法喘息。
“吾杀了你!”
乌牧尔被楚君羡屠城的言论给激怒,怒吼一声,拔刀就要往黎忧砍去。
他知道楚君羡那贼子最爱重他的太子妃,那他就杀了她,要那个男人生不如死。
然而……
一道寒光划过,乌牧尔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老大,鲜血一滴滴掉落了下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鲜血不停地溢出来。
砰!
乌牧尔高大的身躯直挺挺砸在地上,眼睛一点点变得灰暗,再无一丝生机。
大殿里仿佛凝滞了一般,明明烧着地暖,可那刺骨的冷意还是直直往人的骨头里钻。
堂堂北元皇子,楚君羡竟然说杀就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皇帝吓得差点从龙椅滑落下来,颤抖着手指着楚君羡,“太、太子,你你你……”
“放肆”两个字皇帝怎么都吐不出来,尤其是当楚君羡冷戾的眸光扫向他时,皇帝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怕这逆贼也给他的脖子来一剑。
吓死朕了!
乌娅朱傻傻地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兄长,那个最疼爱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啊!”
她陡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小皇兄!小皇兄!”
乌娅朱状若疯癫地爬到乌牧尔身边,抱着他,恸哭出声。
“小皇兄,你别丢下朱儿,别丢下我啊!”
“楚君羡!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乌娅朱抓起刀就要往楚君羡那边冲过去,然而却被两个内侍摁在地上,刀被丢在一边。
她发髻散落,染血的双眼仇恨地瞪着楚君羡,犹如草原垂死的野狼。
楚君羡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从容不迫地用手帕擦掉剑身的血迹,随手将帕子丢在香炉里。
“看来,孤最近是太仁慈了。”
早在乌牧尔敢在望月湖刺杀黎忧时,楚君羡就打算杀了他。
但那时候,黎忧知道他即将对北元有大的动作,便阻止了他,免得打草惊蛇。
然而,乌牧尔竟还敢第二次对黎忧动手。
再能忍,太子殿下干脆也别打什么北元了,给他们当孙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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