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爷爷,让陆惊漠心里一动,好熟悉的称呼,曾经好像刚会说话不久的陆嘉宝就是这样喊他的。
“你是这寺里的弟子?”
“是也不是。”谢还珠想了下道:“我是被人抛弃的孩子,是大胡子和尚将我抚养长大的。”
陆惊漠点点头,环顾一圈,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如今抚养你的人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谢还珠几步跑到陆鱼身边,抓住她的手,“妹妹会养我的。”
陆鱼笑着点头,“嗯,我养你。”
陆惊漠看看陆鱼又看看谢还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小鱼儿什么时候这么对一个外人亲近了?
还有……
“还珠你刚才喊错了,你应该喊小鱼儿姐姐。”
谢还珠摇头,“不,就喊妹妹。”
陆惊荣见陆鱼不反驳,不禁挑眉,“明明小鱼儿比你大,为何你要喊她妹妹?”
谢还珠很想说她就是妹妹,但又怕暴露身份,其实也不是怕暴露,而是怕爷爷不信她就是她孙女。
“祖父,还珠比小鱼儿厉害,所以,她是姐姐。”
陆鱼开口解释了这么一句,她打算私底下再和祖父说明白还珠的身份。
陆惊漠定定看了陆鱼一会,不对劲,小鱼儿心比天高,也敢攀天,绝不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差。
这么容易承认一个小女孩比她强,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就在这时,他看到小鱼儿对他眨了眨眼睛,哦,这是有其他原因,只是不好在这里说。
他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这句,他感觉到了其他视线,看过去,是陆清风。
他问了句每个长辈一见面都会问的话,“清风最近学习怎么样了?”
陆清风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回祖父,孙儿学的很好。”
没有多余的话,就是这么简练,陆惊漠有些头疼,这个孙子也不知是怎么养的,居然养出了一副冷冰冰,没有人气的样子。
夜幕降临,陆惊漠,西葫道长和张北柯师生三人走了。
寺庙里其他三人被谢还珠撵回去睡觉了。
整个灵堂就剩下陆鱼和谢还珠,陆鱼想到佛像双眼放光还哭的样子,问谢还珠,“你知道这佛像眼睛会发光还会哭?”
谢还珠小脑袋点点,“知道的,那是师父的师父,知道师父没了,他一定很伤心。”
陆鱼心里震惊,不是说他师父在别的世界?怎么还能看到这里?
话说,既然能看到,为什么不把两个徒弟带走,还留下无妄那么一个祸害在这里害人。
想到这,她怒瞪向佛像。
谢还珠急忙道歉,“师祖,别怪妹妹,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妹妹,别怪师祖,他只是因为有这尊佛像在,才能透过佛像看到一些事,但也只是能看到,其他什么也做不了的。”
陆鱼收回瞪眼,嘴里咕哝着,“那还真是没用。”
谢还珠尴尬笑,刚想替师尊辩解一番,就听到有声音自身后传来。
陆鱼也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人冲了进来。
等人进到里面,才看清原来是陆羡。
两姐妹对视一眼,不明白他怎么大半夜跑来了。
自从陆清风对陆羡说,想知道一些事就去大成寺,他纠结了两天,最终选择来一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了这个念头,哪怕是大晚上,也阻挡不了他想知道的心。
只是谁能想到,一来就看到了陆鱼和一个小女孩靠在一起守灵。
这场景让他想起当初在秦殊灵堂前,小鱼儿和嘉宝也是这么相互依偎的。
眼眶不禁红了,他的家自从那之后,再无任何温馨之处。
他走上前,带着小心翼翼问,“小鱼儿你怎么在这里?”
“这……”他看向棺椁,“这是谁?”
“大成寺方丈。”陆鱼声音淡淡,“偶尔来到这里遇到方丈过世,这寺里人少,我就留下帮忙。”
陆羡点点头,也去上了炷香。
气氛一度变的很尴尬,三人都没话说。
最后还是谢还珠打破这尴尬,她笑盈盈问陆羡,“施主半夜来此,可是有事?”
“啊,没事!”陆羡被她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来的目的。
前世债,今世讨。
听起来有点荒诞,怎么也说不出他是来要这个问题答案的。
山上,深夜,灵堂,集合在一起怎么想怎么恐怖,陆羡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有点不放心,就留了下来。
只不想没一会他就靠在墙角昏昏欲睡。
谢还珠看了眼陆羡,又看了眼师祖佛像,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心情忐忑又期待,紧紧抱住陆鱼的胳膊。
陆鱼顺势搂住她,还从空间拿出一颗大樱桃塞进她嘴里,谢还珠冲她甜甜一笑。
此刻的陆羡进入到了梦境中,他回到了将军府,看到了自己,刘玉珠,娘,还有嘉宝和清风。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饭。
他知道他这是在做梦,这梦让他红了眼眶,真好,大家都在。
可是,很快,他发现怎么没有陆鱼?
这是他的梦里,怎么会没有小鱼儿?难道他内心深处也希望没有小鱼儿的存在?
不是这样的,他绝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急了,开始在将军府四处寻找陆鱼。
来到外面,看到丫鬟婆子来来往往,他越发奇怪了,为什么他梦里还有这些人?
“今天那个小贱种吃的是什么?”一个丫鬟的声音传来。
陆羡看过去,就看到是玉珠身边的大丫鬟在问一个生脸的小丫鬟。
小丫鬟笑着讨好回答道:“吃的是馊了三天的潲水和狗屎。”
大丫鬟满意点头,“明天换人的。”
“是,奴婢明白了。”小丫鬟目送大丫鬟离开,一蹦一跳往一处而去。
陆羡很好奇,就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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