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回到住处,找出那苗三郎做好的木箱摆好位置,里面的特殊设计能摆放很多蜡烛,在木箱前面有个圆孔卡槽,可以放镜片。卡槽的中间是打造好的带有滑道的小卡槽,放蜡烛的地方是单独的一个空盒子,可以是前后移动。
他取出配套的小薄木片,将丁婳的的那些手工绘制的图片嵌入到薄木片里,然后塞入到中间的卡槽,当他点亮了几支蜡烛之后,远处的墙壁上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图片中的景色。
他慢慢调节中间的图像前后位置,墙上的影响逐渐清晰起来。图像是倒映的,抽出中间的图像,倒反着放进去重新观察,一幅幅景色图像在韩清慢慢的拉动下,犹如幻灯片般开始放映。
“成矣!”韩清低低的说了一句,看着这个时代的简易幻灯机,心里犹如百味翻腾。从笔记本电脑到智能手机,吃个饭都用手机支付的年代,更换到现在用个简易的木箱做出个幻灯片,落差真的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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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原来那中棠是从宋辽边界过来的,一直在军中效力,因为出使契丹时候维护大宋颜面的事被官家召见才来的汴京。”丁婳一边绘画一边对另一个女子说道。
“维护大宋颜面?他能做出什么维护大宋颜面的事儿?”那女子说道,抬起头看看丁婳,赫然就是那李奕蕾。“妹妹,可不要被他花言巧语给蒙骗了,他说谎话眼皮都不眨。你忘了那天他故意说什么向天再借五百年的话吗?和我给你讲的事实大有出入,你可别信。”
“原来他的身世也是很疾苦的,姐姐莫要怀疑。”
坐在另一侧的一个女子笑道:“这韩清诗词见过一首,潮尔还未听过,但是听闻别人说琴技相当出众,能学得到这些本事的人,难道也如同我这般疾苦吗?”
“若兮姐姐且听我道来,昨日他去我家有事相谈,我和他遇见便交谈了些时候,韩清把身世和出使契丹的事儿都告诉与我听了。”
原来那坐在一侧的女子是顾若兮,丁婳自和韩清交谈完,第二天相约着李奕蕾便去了顾若兮的博涛苑,这顾若兮看着丁婳在巴掌大的小纸上绘画,问了以后虽然惊奇但是不明所以,不知道这巴掌大的小画能做什么用。
丁婳则是把韩清在宋辽边界的事重新复述了一遍,李奕蕾和顾若兮听那引血的法子当真是惊异的不得了,后又听到出使契丹之事,便静静地听丁婳讲下去,韩清在告诉丁婳的过程中把萧月茹的事儿隐了过去。
讲到使臣对话内容的对联时候,当丁婳说出月落,顾若兮便对了日出。
“姐姐,那党项使臣也是这般对的日出。”
“这没什么难度啊?这也能出对联?”顾若兮不屑的笑笑,对着李奕蕾说道:“想那党项乃是蛮夷之邦,能对得出日出也是不错了。”
“姐姐说的是,蛮夷没有受过教化,所以这韩清出的简单对联能让他们对上也是不错了。”李奕蕾说道:“接下来是党项出对联吗?”
“不是,是那韩清又出了和尚作为上联!”丁婳说道。
“和尚?”李顾二人狐疑的互相看看。“也只能对尼姑了呗。”李奕蕾说道。
“没错,党项使臣也是这般对出了尼姑。”丁婳说道:“然后韩清又出了上联青山为上联。”
“那就对绿水了呗。”顾若兮弯着嘴角笑着说:“想那党项使臣对的也是吧?”
“姐姐这次没猜对,”丁婳调皮的笑笑说:“党项使臣对的是白水。”
“我就说嘛,那党项蛮夷没有受过我中原教化,自以为青山即为黑山,殊不知青有黑的意思,但是青山的意境那就不可用白水来对了。”李奕蕾说道。
“韩清的上联又出了一个字那是去。”
“来!”李奕蕾和顾若兮二人异口同声说道,然后互相看看笑了起来。
“党项使臣也是这般对的。”丁婳说完有点疑惑的说:“接下来韩清把对联全都接了起来是‘月落和尚青山去’,但那党项使臣把自己对联接了起来念出一半之后就停了下来勃然大怒。”
“勃然大怒?这有什么可怒的?下联接起来不就是日出尼姑...啊耶!”顾若兮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涨红了脸,又急忙用扇子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惊异的美眸!
“姐姐为何这般吃惊?”李奕蕾有点惊奇顾若兮的反应,“党项的使臣接起对联不就是‘日出尼姑白水来’吗?姐姐有何惊奇?若是按照姐姐的对联接起来便是‘日出尼姑绿水来’,好生奇怪哦。韩清的对联接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儿,这党项使臣对联接起来怎么感觉路唇不对马嘴呢?哈哈,党项使臣着了韩清的道儿了!”
李奕蕾也搞不懂韩清这对联的玄机。“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顾若兮用扇子捂住半边脸一直是不说话,然后就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最好索性扔下扇子捂着肚子在躺椅上咯咯笑个不停,弄得丁和李二人莫名其妙。
“这韩清真是机智,引得党项使臣公然在朝堂说这等.....话。”顾若兮好容易止住笑说道。
....丁和李二人仍旧是不明所以。
顾若兮想了想,就把这个下联的第一个字讲给二女听,但是讲的时候是比较文雅,只是描述....的一种说法,这种说法在市井则是常用,比较粗俗。
二女一脸震惊的互相看看,然后都立刻小脸通红。
“韩清这个....”李奕蕾咬牙切齿的说道:“处处憋着坏!”
“他只是诱使党项使臣说出这话,他没说啊。”丁婳低着头,红着脸声若蚊呐。
“他是没说,但是他心里知道下联是什么,才把这对联分开来对,这才让党项使臣着了道儿。”李奕蕾说道。
“这才是机敏啊,若是直接出了上联,换作任何人都不会直接对出那等,,,下联。可是拆分之后作对,恐怕都会被这韩清带入沟里。哈哈哈哈!”顾若兮有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说道:“便是你我不也着了道儿了吗?”
“我那是.....哼!”李奕蕾想想也骂自己笨,但是很不服气。
“妹妹啊,他这对联无论如何,是在那契丹的朝堂之上说的,党项人心中有鬼,又挑衅在先。韩清回击之后又戏弄,让党项人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不得说这韩清真是机智。”顾若兮重新在躺椅上侧卧,慵懒着说道:“婳儿妹子,接下来呢?后面接着说,我现在对后面的事儿好奇的紧呢。”
丁婳又把韩清当庭作诗的情景讲了出来。李奕蕾听到那种奇特的先骂再夸的诗也是惊呼,但听完整个作诗过程便嘟囔着说了句:“不知死活的小子,在人家土地上这么放肆撒野!”
接下来,那字面游戏的故事被丁婳娓娓道来,这二女倒是能够迅速的领会意思,只是李奕蕾每次总是慢半拍,因为总觉得韩清下面的话里会继续挖坑。所谓一朝被蛇咬不过如此耳!
听到韩清用嚼芝麻的梅花鹿气的党项使臣要发昏时候,顾若兮和李奕蕾笑的直打跌。
“姐姐听完这个韩清的经历,觉得是编撰的吗?”丁婳问道。
“哟,婳妹妹这总是替人家说话,可是动了什么心思?”李奕蕾调笑丁婳说道。
“看来这韩清遭遇真的是比较离奇,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宋辽边界?师从何人?”顾若兮思考着说道:“婳儿妹妹,他说自宋辽边界被发现以后,一直在军中,那么也就是从未离开那军伍,所以在契丹朝堂的那些高深的话说成是官家说的,难怪官家要召见他。以这些能言善辩的机巧,说是从未出过山谷,我可是不信的。”
“所以说这韩清满嘴花言巧语,婳儿妹子还和我噘嘴呢!”李奕蕾伸手捏了捏丁婳的下巴。
“若是婳妹妹没说韩清的这些经历的话,我也只是认为汴京出了个新的才俊,诗词怪琴已经让这韩清成为了京城的名人。”顾若兮说道:“可是听完这些经历,我倒是愈发对这韩清好奇的厉害。”
“慕晴姐姐那首《小重山》的曲调现在酒楼里已经开始传唱,和云行首的曲调大不相同,若兮姐姐可有自己的谱曲?”
“新词一出,大家都争相谱曲传唱。现在云行首和慕晴都已谱过,两种格调各有各的韵味,还是那韩清自己品味吧。至于谱曲,后天问问韩清可有定论。”顾若兮看着自己精致的指甲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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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看到苗三郎手中提的椅子样品,就直接问道:“上面的棉布做得尽量厚实一点,两边的扶手做成可以掀起的活动扶手。能否做到?”
“所有的椅子全都这样?”苗三郎问道。
“不是,宽大一些的那种就还是按照老样子去做。”韩清说完扭头对着东张西望的黄二郎说道:“你说的那冯四娘和闫榆钱可是已经约好?”
“东家放心,小底已经跑了两趟,这二人的口技可比勾栏瓦舍里的强太多了,真正的高人都是隐藏在民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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