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在官场上混一定要小心翼翼,这些人精没几个好相与的。在朝堂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转身就能阴死你!现在已经和冯拯这个老货结梁子,没必要在惹下其他的大佬儿。既然王钦若已经被驱除,近期也就没什么可担忧了。
休沐的日子里,他安顿好竹娘,然后就带着折惟玥去了影剧院,看看目前一切经营状况良好,然后就带着她溜溜达达的去了聚蚨钱庄。
钱庄门口聚集了一群牙人,三三两两的窝在一起商量着买卖。
“咱家在府州的钱庄分号现在也是买卖兴隆。”折惟玥看着钱庄里面的装饰,不由得叹道:“我家官人真的好本事,让世间的人把钱交给你管。”
“百姓们存入的钱都用在了正地方。”韩清说道:“咱家做的房产,在各地的营造,地皮的购买,人吃马喂的都是用到这些钱。”
“东郊有咱家三百亩的良田,怎么不在那边营造房舍?”
“种田的地方就是种田的,怎能毁了良田去营造房舍?”他纠正道:“再说了,那是官家和圣人这些年给的赏赐,岂能随意动?若是建造了房舍,你让那些百姓种啥吃啥?话又说回来,你们折家在府州的良田岂能随意做土地更改?”
“奴家是看这房舍买卖着实挣钱啊。”
“觉着挣钱那就寻摸其他地段,岂能毁了良田?倘若真的如此这般做了,你家官人我估计该双脚笔直了。”
“什么双脚笔直?官人这些乱七八糟词语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折惟玥很是好奇:“书本上也不会有这样词句吧?”
“能听得懂就行。”
夫妻俩正在打趣,就听见旁边一个男子声音说道:“广元楼,影剧院,京师景色占一半!刚才带你们去看了这两个地方,诸位若是得空可以去尝尝菜肴,看看大戏。不过今日带诸位走到这里,这就有些其他的说道了。”
二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京师里的闲汉揣着“地经”给一帮人介绍,看来这闲汉充当是导游的角色了,旁边一帮人听这个闲汉指指点点的说道,不住的东望望,西瞅瞅。
“聚蚨钱庄?”人群中有一个穿着绸缎的男子说道:“这是存钱取钱的地方,在我们江宁也有这分号,不足为奇啊。”
“这你就不懂了,让你们来看这钱庄,是有道理的。”那闲汉笑道:“诸位听好了,探花郎,世无双!”
“这我们都知道,影剧院和广元楼,还有这钱庄都是大中祥符年间的探花郎韩清所置办,确实也是世无双。”那绸缎男子说道。
“还有一个惊天壮举就是单枪匹马从辽国拿回了御批,让辽国欠我大宋万年吃不完的粮食。”另一个头上戴花的男子说道:“据说还顺便把辽皇的妃子给睡了。”
“哈哈!”韩清听完这话也是笑了:“老子的故事现在换了七八种说法了。”折惟玥听到这话就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听那闲汉讲解。
“睡没睡辽皇的妃子这个还不清楚,不过今日里我所说的是京师三大怪,就是和这探花郎有关。”
“官人,你听见了吗?原来你这故事又有新的说法了?”折惟玥听见闲汉这样说,就悄声给韩清说道。
“别说话,听他讲讲,什么三大怪!”韩清也是十分好奇。
“什么三大怪啊?”那绸缎男子说道:“痛痛快快讲完,卖什么关子?”
“嘿嘿,你们听好了!”那闲汉笑道:“探花郎,世无双。纳得绝色是大娘,惊艳诗词两三行,入得茅房先数张。”
韩清听完这荒诞不经的顺口溜之后,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这是何意啊?给讲讲!”头上戴花男子问道:“可有什么深意?”
“这探花郎纳一绝色女子为妾,乃是京师赫赫有名胭脂虎,绝色佳人,拳脚功夫甚是了得!”闲汉笑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这探花郎纳色倒也符合这句话,可惜胭脂虎比探花郎大个几岁。所以三大怪之一,纳得绝色是大娘。”
宋人一般称呼女子为小娘子,大一点的就自称为老娘。所以这顺口溜里说竹娘为大娘,只是一个称呼,并不是说大妈的意思。
折惟玥看到韩清黑了脸,就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调侃,只是听那闲汉继续说。
“惊艳诗词两三行,这句话也是很有来头的。”那闲汉看到众人被自己的话吸引,愈发讲的来劲:“这探花郎做的诗词真正算是惊艳。不过留存于世的诗词能够完整的,恐怕也只有《小重山》和《破阵子》。”
“听说《破阵子》诗词是让一个孤儿寻得了自己的父亲。”那绸缎男子问道。
“这倒是事实,好端端的并无关系二人,被这探花郎弄得活活认了爹。”闲汉说道:“不过这首词起初也是残词,后来探花郎为了让那《男儿当自强》大戏顺顺当当扮下去,就补了一句算是完整。”
“其余的诗词呢?”头上戴花男子问道。
“京师中有好事者收集了不少这探花郎诗词,皆是残词!要么是一两句,要么就是半阙词。”闲汉说道:“所以这就有了‘惊艳诗词两三行’的说法。”
“倒是听说这探花郎有个绰号叫‘韩半词’!”穿绸缎的男子又问道:“三大怪里后面那句是何意?”。
“哈哈哈,这就更有意思了!”闲汉笑道:“这探花郎的这一爱好真正的算是举世无双。”他环顾了四周说道:“我们这普通人入了茅房,无非就是土块石头或者竹筹,可是这探花郎一定要用软绵的纸张才行。”
“那这最后一怪...”戴花男子还是有些不理解。
“既然上茅房要用纸,岂不是先要一张张数出来才拿着进去吗?”闲汉斜眼看着他说道:“难不成出恭完毕提着裤子出来拿纸?”
“原来如此!”听众们这才明白,纷纷点头。
“所以这京师三大怪,无一不令人称奇,绝色大妾长几年,惊艳诗词做不全,出恭纸张净下盘!”那闲汉摇头晃脑的说道。
韩清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有心想上前揍这闲汉一顿。这顺口溜里,虽然是事实,但是他听了确实不舒服。后两条说出来无所谓,但是第一条他就一肚子怒火,因为竹娘与家中两位正妻比起来有时候也相形自惭,自己比官人年龄大,况且还是个妾。韩清为了打消她的这种顾虑,经常逗她哄她,哪知道大妾的事情居然被京师的好事者给编了顺口溜。这要是让竹娘听见,估计就会变得郁郁寡欢了。
折惟玥看到官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拉着他的手从人群里往外扯。其他人并未认出韩清,因为二人今天出来游玩,皆是换了便衣的。
“官人,莫要和寻常百姓置气!”折惟玥哄着他说道:“人家说就让他说去,你若是和人家动手打起来,恐怕这事情弄得更大。”
他想了想她的话,觉得倒也是这个道理。本来这种顺口溜没几个人知道,倘若因为这个事情引起斗殴,恐怕这顺口溜传的更快,更别提因为与民众发生口角而引起台谏官的注意。
“妈的孙子!老子爱怎么活关这帮孙子屁事!”他骂骂咧咧的被折惟玥拽出了人群。
“官人,你想想咱大宋的宰相,能够在宣德楼下的戏台上被伶人指桑骂槐,你这些小事皆是不足提也。”
他恼怒的上了马车,一个劲嘟嘟囔囔的骂着。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她有些幽静。
“奴家知道你是心疼那竹娘,怕这话语越传越广会让竹娘伤心。”折惟玥心情突然变得很坏:“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奴家的感受?”
“又没人编排你,你这是闹的那股子气?”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想不到折惟玥听到这话,居然开始落泪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
“有人编排你的妾侍,你就恼成这般,可是你的妾侍和家中另一位娘子都有了孩子,那么奴家怎么办?你就不心疼奴家吗?”
“今天是休沐的日子,我带着你出来散散心,怎们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本来就是嘛!”她赌气道:“家中娘子都能生孩子,就奴家这里,连个苍蝇也飞不出来!”
“我操!”他被她的这话给弄得笑起来:“娘子你失心疯了,说的话也忒可笑了,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你还笑!”她又羞又恼,在车厢里开始撒起泼来,用脚乱蹬着车厢。
“行了行了!别闹了!”他稍微用了点力道搂着她说道:“游明在前面驾车呢,你弄得动静大了小心把车弄翻。”
“弄翻就弄翻!”她哭嚷着背靠着坐在他怀里,仍旧是乱蹬乱踹。
“这些日子我好好努力。”他哄着她说道:“再说了,你年龄尚小,晚几年再怀孩子也好!”
“奴家年龄还小啊?”她听了更是生气:“你莫拿这样的鬼话哄我。”
他听了想辩解几句,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那一世都是二十多三十多才怀孕,更有四十多的高龄产妇,而像折惟玥这样年龄的女子,顶多也就是刚上大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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