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老老实实地将那天醉酒后发生的谈话和举动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她。
江清月听完后当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醉酒后竟然会这么主动？
真的是她干出来的事吗？
宋砚抿唇笑了笑，“没骗你，你还威胁我说现在不圆房，就让我等着，等从山里出来以后才可以。。。”
宋砚边说边俯下身，像往常一样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只不过不同以往的是，这次的宋砚没有像从前那般浅尝辄止，而是缓缓加深了这个吻。
深情对望的同时，宽大的手掌也慢慢覆上她的腰身。
正当宋砚打算有下一步举动之时，江清月突然就拦住了他，“等等。”
宋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江清月猛地喘了两口气，赶紧推开了他，“今天不行。”
宋砚猛地睁开眼，眸底满是不解，“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
江清月连忙摇了摇头，“这次是我不行，我身上不方便。”
宋砚眼底闪过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眼底的情绪也从方才的迷离慢慢变得清明，还带着一丝愁闷。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见他一脸委屈，江清月不厚道地笑了。
“昨天，这两天我们不是那什么嘛，我没告诉你。”
“不过现在算是扯平了，就是你等的时间要更久些，两天可不够。”
宋砚心头一哽，默默地起身下床，再次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你等等。”
宋砚一出门，江清月便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赶紧从空间里拿了片安睡裤出来换上。
刚收拾好，宋砚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过片刻，宋砚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手里还端了碗红糖水过来。
“现在不烫了，快趁热喝下，下次不管你生不生气，都要告诉我。”
“我烧了热水，等下给你灌个汤婆子。”
江清月接过碗仰头喝了个干净，随即摆手道，“不用汤婆子，这炕上足够热了，况且不是还有你吗？”
宋砚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确定不是要趁机报复吗？
等两人再次躺在床上，江清月果然比方才还要肆无忌惮一些。
大概是仗着自己有护身符了。
宋砚见她手脚不安分，只得闭上眼睛默默念起了清心咒。
直到忍无可忍，这才一把捉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我已决定不染红尘，娘子休要招惹。”
江清月见他说得一本正经，顿时捧腹大笑起来。
直到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才捂着肚子哎哟停了下来。
......
除夕一过完，便是村子里一年当中最清闲的正月。
自从几天前的那一场雪落下来之后，天气明显转暖，雪也已经慢慢开始融化。
这一发现让众人很是欣喜。
天气转暖就预示着春天快要来了，再加上雪水的滋养，想必用不了多久，山上就可以挖野菜果腹了。
哪怕如今麦苗已经彻底枯死，河道也已经干涸了。
只要山上还有生机，那就不会饿死人。
在大家以为快要熬出头的时候，宋砚和江清月已经开始默默地收拾打包东西了。
家里哪些东西要带，哪些东西不要，以及进山路上的各种考虑，两人都一一盘算商量了。
只是两人千算万算，以为已经考虑得事无巨细了。
没想到临了还是漏算了一事，那就是大嫂那边肚子突然有了动静。
等宋春山高高兴兴地送走前来诊断的大夫，全家上下便都高兴地围着老大两口子道喜。
吴氏更是高兴地直掉眼泪。
更别提宋春山和张素娘了，两人盼这个孩子已经盼了很多年。
自打上次肚子里的孩子掉了以后，这件事就成了两人心里的难以磨灭的伤痛。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猛然得到这个消息，自然是高兴极了。
江清月和宋砚虽然也为两人高兴，但明显思虑更重。
从隔壁回来后，两人还明显有些心事重重。
江清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早知道应该提醒下大嫂的。”
宋砚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种事没办法提醒的，更何况大哥大嫂一直盼着能有个孩子，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上辈子，两人一直没能有个孩子。
所以他也压根没考虑这一点，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这么快就有了。
除了天意，或许就是应该和江清月的出现有关。
若不是她来了，家里的生活条件不会那么快改善，大嫂的身体也不会那么快调理好。
不管怎样，总归是好事一桩。
“别担心了，到时候咱们进山路上多照顾着点，应该不会有事的。”
江清月听后也点了点头，是啊，幸好是决定进山，而不是逃荒。
若是逃荒，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两人商议完大嫂的事，便准备收拾收拾睡觉。
自打上次除夕放了宋砚鸽子之后，江清月一直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两人都默认等她癸水结束后再次圆房。
可如今听说大嫂怀孕的事，江清月突然就有些害怕了。
眼看就要逃荒进山了，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可怎么办？
而且就算是进了山，那条件也不是一般的艰苦。
到时候想要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没地方找去。
一想到这，江清月便觉得这事也不急了。
其实宋砚也想到了这一点。
现在的确不是合适的时机。
想通后，两人便默契地相视一眼，无奈地冲着彼此笑了笑。
宋砚如常地将人揽在怀里，对着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随即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和呼吸一般，但江清月还是听到了，同时没忍住笑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拖得越久，顾虑也就越多。
也不知道宋砚现在后不后悔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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