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看着薄凉的眸子泛着猩红。
试图抬手去触及男人的脸颊,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
是不是到了一定的时候,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就好比自己现在……
确实是有些喜欢薄凉了。
花了三年多的时间。
懵懵懂懂的……
安歌凤眸之中的泪珠情不自禁的滑落下来,滴落在薄凉的手背之上。
薄凉的眸子尽是无边的寒彻成冰。
“安安……”
安歌听着男人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有些恍惚。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尽是霸道和狂妄。
“安歌……你的命在我这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懂嘛?”
安歌:“……”
男人无比霸道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熟悉感。
安歌缓缓地闭上眸子,一些画面在脑海之中迅速的一闪而过。
少女穿着柔白的长裙,消瘦极了,整个人好似被汗水浸湿了一般,她刚刚经历过毒瘾,浑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了。
少女被男人紧紧地纳入怀中,男人俊脸和胳膊则是被少女抓出了好几道血痕。
安歌,我不许你有事,不许你死,明白了嘛?
薄凉,都是你害得,我恨死你了都。
薄凉,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爱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
安歌随后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无尽的昏迷之中。
……
关炎见安歌受伤之后,立刻迅速的迫降直升机。
薄凉没有任何耽搁,立刻将安歌拦腰抱起,向着直升机方向走去。
薄凉顾不得自己还受着伤,整个人除了担心安歌的安危再无其他。
“关炎,这里交给你,记得,我要他活着……”
他,薄凉自然是指的是杰恩。
“是,薄先生……”
关炎见状立刻安排手下的雇佣兵控制住了杰恩。
杰恩则是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好似整个人在沸腾,在剧烈的燃烧等等。
总之愈演愈烈……自己迫切的需要些什么。
至于需要什么东西,杰恩自然是心里一清二楚。
原先都是看人家被自己所发明的药物给控制着。
而现在……是自己在忍受这致命的药物折磨。
……
薄凉上了直升机之后,立刻对安歌进行了止血,发现安歌失血过多,脸色骇人的苍白与难看,简直是毫无血色可言。
“将直升机上的医疗器械拿给我。”
“是,薄先生。”
手下人不敢怠慢,立刻将医疗器械交给了薄凉。
薄凉则是动作敏捷的给自己的胳膊进行消毒,随后快速将针管插入自己的身体内,然后将血引流出来,随后将血输入了安歌的体内。
“薄先生……”
手下见薄凉这个动作,当下惊愕愣在了原地。
“我之前为安歌输过血,我们俩的血型是吻合的。”
手下人听闻薄凉话语之后便不再阻拦,而是帮忙给安歌继续止血。
鲜血源源不断的输入到安歌的体内,薄凉的脸色则是更加骇人的苍白。
直升机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缓,迅速的向着市区的医院开去。
……
薄凉尽可能的往安歌的体内输血,这样确保安歌不会失血过多,导致人休克等等。
安歌紧闭凤眸。
薄凉凝视着女人的侧脸,神色有些恍惚。
初次为安歌输血的时候,是安歌因为忍受不了毒瘾的折磨,额头撞向了一旁的墙壁,导致失血过多。
那个时候安歌需要输血,检查出来安歌的血型之后,薄凉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吻合,当下就毫不犹豫的给安歌进行输血。
为她输血,自己从来都没有犹豫过。
让自己的血液缓缓地流淌进她的身体里,这种感觉很奇特。
传说中的水乳交融嘛?
总之自己的血液成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两个人连为一体的感觉……真的很好。
安歌绝对是薄凉见到过最为坚强的女人。
当初杰恩为她注射的毒品,自己从未见过有人成功的戒掉。
但是她做到了。
……
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到了市区的医院。
薄凉事先安排人准备好了救护推车,以最快速的速度将安歌送到了抢救室进行急救。
薄凉因为正在帮安歌输血,医护人员确定安全无误之后,让薄凉一块儿进了急救室。
“薄先生,我们需要为她取出胸前的子弹……但是手术存在较大的风险,也就是说夫人极其有可能会……命丧在手术台上。”
薄凉听着医生严肃的话语,薄唇抿起,随后点了点头。
“嗯,先确定子弹的位置。”
“好的。”
医生迅速的判断出子弹的位置,所幸和心脏只是擦边……
但是取出子弹的过程是艰辛的。
整个手术的过程非常的漫长。
护士见状开口道:“薄先生……您已经为夫人输血一个多小时了,再这么下去,您会失血过多导致休克的。”
“不要管我,继续做手术。”
薄凉笃定的话语,眸子里尽是霸道和严肃。
“可是……”
“继续做手术,现在她的生命争分夺秒……哪怕是更换输血的设备,也是在耗时。”
听着薄凉的开口,医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给安歌继续做手术了。
……
十五分钟后,医生终于将子弹给取了出来,额头上已经遍布了一层冷汗了。
薄凉自始自终一直都紧握住安歌的小手,观察着一旁的检测仪器。
“薄先生,夫人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您不能再给夫人继续输血了,否则您会有生命危险的。”
“嗯。”
薄凉见安歌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薄唇抿起,一直强撑着的身体,如今终于体力不支,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薄先生……”
军区医院的医生见状脸色一变。
……
关炎赶到医院的时候,薄凉因为失血过多,胸前肋骨断了两根被急救……
安歌则是在VIP病房继续观察。
薄凉的伤势并不轻,只不过因为安歌一直在强撑着罢了。
……
安静的柔白病房内:
薄凉在六个小时之后醒来。
“安安……”
薄凉脸色难看的骇人,关炎见薄凉要起身,见状立马开口道:“薄先生……您注意伤势。”
“您放心,夫人现在的情况很稳定,还属于昏迷阶段,并未醒来……罗森和杰恩因为故意绑架案,伤人罪,已经被控制了。”
“嗯。”
薄凉淡淡的应了一声,见自己手背上还挂着点滴,随后直接抬手将手背上的针管直接给拔了下来。
关炎见状立刻上前扶着薄凉。
“薄先生……您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不用扶我,我可以过去。”
“是,薄先生。”
关炎一直紧跟着薄凉的身后,看着男人颀长的身子虽然有些摇摆,却还是坚持的向着安歌所在的病房走去,欲言又止。
……
终于到了安歌的病房。
因为是胸口的枪伤,还取出了子弹,所以病房进行了无菌的处理。
薄凉只能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病床上的女人。
安歌浑身脸色苍白,胸口裹着厚重的纱布,手背上更是注射着点滴,看起来很是虚弱。
薄凉薄唇抿起,见安歌额头上还裹着厚重的纱布,眯了眯眸子。
“她的头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夫人的头部受过创伤,还没有做脑部CT,等到夫人胸口的伤势平稳之后再进行脑部检查。”
薄凉:“……”
脑部受到创伤?
薄凉眯了眯眸子,眸子里迸射出一抹危险的寒光。
自己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从高处滚落的时候,最后安歌的额头是撞向树干的。
那个时候因为时间紧急,所以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安歌的伤势。
现在安歌的额头裹上纱布,看情况似乎并不太好。
一想到这儿,薄凉整个人神色凝重起来。
“医生有没有说有什么后遗症?”
“我告知医生说夫人失忆过的情况……医生说……也可能因祸得福……夫人会想起来之前的事儿也不一定。”
薄凉:“……”
恢复记忆?
薄凉因为关炎的话若有所思。
恢复记忆……就代表着安歌要接受原先所有发生的一切。
是好事,也是灾难……
……
滴答滴答。
安歌蹙眉凝重……只觉得胸口好疼。
疼得……撕心裂肺的感觉。
这是哪儿?
医院嘛?
安歌反应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如今……梦醒了。
自己之前在干嘛?
对……孩子……
自己跪在雪地里,祈求着薄凉不要打掉那个孩子,结果薄凉还是狠心的不要那个孩子。
后来自己受了巨大的冲击……自己悲愤之余割腕……
后来就被送到了医院了?
安歌:“……”
“安安,你醒了……”
薄凉见安歌醒来之后,神色一喜,立刻上前伸出大手握住了安歌的小手。
安歌:“……”
薄凉?
安歌看着男人的俊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直接抬手狠狠地甩开了男人的胳膊。
“滚开,不要碰我。”
薄凉:“……”
薄凉见状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安歌居然对自己有这么过激的表现。
“安安?”
听着薄凉对自己的呼唤,安歌看着男人也穿着病服,神色一怔。
他怎么会穿着病服。
“你……生病了?”
薄凉敏锐的发现了安歌的异样,浅眯眸子,抬手下意识的触摸女人的额头,却被安歌迅速的闪躲。
安歌的动作变得激烈起来,手腕处并未感受到疼痛,而是胸口疼得厉害。
安歌有些呆滞,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手腕处的位置,只有浅浅的一道伤疤,自己的额头却裹着厚重的纱布,自己的胸前……也裹着纱布。
发生什么事儿了?
安歌整个人有些恍惚,对于眼前的一切懵懵懂懂的。
“我不是刚割腕过嘛?为什么……我手腕上的疤……我胸口是怎么回事,好疼……你又怎么会受伤?”
安歌低喃自语。
薄凉则是因为安歌的低喃自语,眸光无比的深邃。
她……似乎只记得三年前的记忆了。
她现在的记忆和三年前的记忆无缝隙的衔接在了一起。
这三年的记忆……却像是泡沫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
薄凉薄唇抿起,凝视着安歌懵懂的凤眸,清澈无比,随后伸出大手扣住了女人的双肩,试图安抚着安歌的情绪。
“安安,你冷静一点……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儿复杂,我慢慢跟你说。”
“不要碰我……我恨你……”
安歌面对薄凉的触碰反应极其的强烈。
“薄凉……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好人……如果不是你,孩子不会没有……你知道嘛?我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初救了你……然后彻底毁了我一辈子。”
安歌像是带刺的刺猬一般,美眸之中满是控诉。
“我们俩的故事就像是农夫与蛇,我救了你……结果却染上了毒瘾……我无助,惶恐,是薄烈带给我温暖……他是你的侄儿,我是你侄儿的女朋友……结果你却做什么了,逼着我给你献身……又在婚礼上派人带走薄烈……逼着我嫁给你,你才会让人给薄烈减刑……”
“你害我失去孩子……总之……你就是魔障一般的存在……当初我就该见死不救,让你去死。”
薄凉:“……”
真的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当初安歌因为失去孩子之后受了刺激,割腕被送到医院,自己还想着女人一定不会轻而易举的善罢甘休。
没想到……安歌居然就此失去记忆了。
生活仿佛一下子就变得平静了……
这样好似侥幸偷生一般过了三年的时间,现在……一瞬间全部都打回了原型。
她想起来了三年前的事儿,却忘记了这三年间所有发生的事儿。
薄凉的神色凝重的厉害。
就在六个多小时前,她还亲口告诉自己,说她可能喜欢上自己了。
现在……她的眼眸里看向自己……只剩下无尽的厌恶。
薄凉轻抿唇瓣,见安歌无比抗拒自己的靠近,随后将双手举起,试图让安歌变得平静下来。
“好……我不碰你,现在……你可以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嘛?”
安歌:“……”
安歌见男人站起身子,双手举起,这才心境平复下来。
薄凉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安歌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胸口受伤了,自己手腕处的胳膊明明是刚割开的,疤痕却淡了……好似不曾发生过事儿一般。
安歌云里雾里的……
安歌蜷缩着身子,有些发冷,下意识的伸出小手落在了自己的腹部上。
这里……曾经有个孩子。
但是薄凉不要……
他说……是薄烈的孩子。
自己和薄凉根本没有亲昵过。
自己跪在雪地里祈求他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或者是中途做羊水查DNA,结果却还是被拒绝了。
后来……孩子没有了。
安歌缓缓地闭上美眸,哑声道:“薄凉……孩子不是薄烈的……真的不是他的,为什么……你要伤害他,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生命罢了。”
薄凉:“……”
三年后,再度听着安歌提及孩子的事儿,薄凉脸色凝重的起来。
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孩子是自己的。
只不过这个孩子并不健康……
两个半月了,却还没有胎心。
长痛不如短痛。
自己必须得尽快把这个孩子处理掉。
否则对安歌的身体伤害是没有办法估量的。
为了不让安歌把责任归结到她自己的身上,薄凉只能从自己这边找原因。
例如……自己说孩子是薄烈的……
并不是自己的,所以自己才不要。
要知道……说这些违心的话,自己的心比她更疼。
与其让她把责任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倒不如让她来怨恨自己吧。
无论她如何怨恨自己,怪罪自己,自己都无所谓。
她开心就好……
……
“安安,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
“这事儿永远都不会过去……薄凉,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安歌攥紧小手,声线颤抖却异常的坚定。
“我会永远记得你是如何恩将仇报……让我和薄烈被迫分开……让我失去孩子等等……我只恨我没有能死掉,还得被迫留在你身边……”
薄凉:“……”
侥幸逃脱了三年,如今……重新席卷而来。
太特么可怕了。
薄凉脸色骇人的苍白和难看。
------题外话------
好狗血啊……啊啊啊……求不嫌弃,求不打……
安歌和薄凉过去的那些事儿……大家看明白没?咳咳……怕解释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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