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炼制的时候,师父就把庄晓寒和其他两个徒弟都叫了进去,两个师兄在一旁忙着添火加柴,师父和颜悦色的对庄晓寒说:“知春呐,你说这个亮晶晶的东西我们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庄晓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玻璃!”
“玻璃?这名字好听,就叫玻璃吧!”
几个人忙碌好几天,反复实验,才将一套不算太透明的淡绿色玻璃酒器炼制出来。
庄晓寒想在这种不成熟的工艺下能生产出这样的东西还是很不容易的。只是这么粗糙的工艺品,能获得市场的认同吗?
庄晓寒向师父说出心中的疑问,师父挠了挠了头,他心里也没底,也不知道这样一套酒具市场价到底能卖到几两银子,于是,他带着三个徒弟和酒具来找主持。
主持年轻时云游四方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看到这套酒具,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眼里泛出光彩来:“你炼出来的?”
庄晓寒赶紧替师父回答:“是啊主持,我师父反复炼了好多天才得来的。”
师父扭头看了她一眼,但是没反驳她。
主持说:“我年轻的时候在广州码头看到有这样的东西,颜色各异,都是从国外拖过来的,而且价钱相当的昂贵。那时候听说一个不大的杯子都值好十好几两的银子呢,这一套我也不知能卖多少钱,你们看着办呗!”
师徒四人回到炼丹房商量到底该卖多少钱,庄晓寒主张往高了叫,就开价一百两好了,把她师父和两个师兄给唬住了。
一百两啊,这是他们师徒三人这辈子从没一次性得到过的巨款啊!
庄晓寒心说要是你们知道我身上还带着七百两银票,不知会有何想法。
第二天,师徒四人天还没亮就打着火把下山了,路太远了,紧走慢走,赶到集市上时,集市都要散了。
师父大概平时只知道搞研究从来没搞过销售,他让两个小徒弟把酒具摆到集市上,就和卖菜卖鱼的那样,蹲在路边等顾客。
庄晓寒在市场上转了一圈回来,看到这情形有点啼笑皆非:“师父,卖这个东西不能这样子卖,让我来吧!”
师父有点尴尬:“那行,你来试试。”
来来往往的顾客有好多,就是问了一下这个是什么,看稀奇看热闹一样,光是问,又摸又看的,听说开价一百两,全都摇着头走开了。
庄晓寒抱起那套酒具,来到街上仅有的一间珍玩店,四处环顾一圈,神气活现的将柜台一拍:“小二哥,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小二眼见着店里来了几位道士,还有一个道姑,虽然道姑还有几分姿色,但是这些道士看起来就很穷酸,能有什么消费能力?又能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得出手?
所以,对于进来的这几个道士,他也没上前招呼,只是站着一旁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直到庄晓寒的嚣张的拍打他们的柜台,他才过来:“几个臭道士瞎嚷嚷什么,我们掌柜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
庄晓寒的脸沉下来了:“啰嗦个什么!快点去叫啊!”
小二没动弹,庄晓寒怒了:“怎的,你个狗奴才是不是还见人下菜碟啊?”
小二脖子一梗下巴一抬,就差没送她几个白眼了:“呵呵,没见着真章,请不出我们掌柜的!”
庄晓寒毛了,将柜台上的一个算盘拿起来用力往地上一摔,算盘摔碎了,算珠子滚落了一地:“这算不是真章?还是你觉得不够?”
说完,拿起柜台上的一块砚台又要往地上摔。
她师父和两个师兄对于庄晓寒着猝不及防的嚣张和无赖傻了眼,根本来不及反应。
小二上前来就要拦着庄晓寒,庄晓寒岂能让他近身,一个飞腿把小二踹了老远。
旁边有人赶紧过来扯劝:“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呢?”
从旁边的楼梯上咚咚咚跑下来一人:“道姑息怒!小二不懂规矩,惹怒了道姑还请恕罪!小可便是本店的掌柜,敢问道姑来本店有何贵干?”
庄晓寒推开身边的一堆人:“你早出来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嘛!”
说完,将手上提着的包裹打开:“看看,值多少?”
玻璃酒具还是很有点看头的,至少透明啊,虽然透明的不是很纯碎。
旁边有客人围过来指指点点:“这是琉璃吧?”
庄晓寒得意的纠正:“没见过世面吧?这不是琉璃,琉璃是不透明的,这是玻璃!懂不懂?而且天下只此一套!绝无二样!”
有人想拿起来看看,庄晓寒将他们的手挥开:“去去去,不要动,不小心摔碎了怎么办,你赔得起吗?”
掌柜的拿起那套酒具仔细看了看:“道姑,小可想问一下,这套玻璃酒具是从何处而来?”
庄晓寒一脸郑重:“从海外来的,是我师父当年云游时从波斯带回来的。”
旁边的人听了直抽气,包括庄晓寒的师父和两个师兄。
贾瑞先一脸懵逼:我几时出去云游过?还有波斯在哪里?
庄晓寒给师父使了个眼色。
师父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掌柜的可能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有点不敢确定真假,他对旁边的小二耳语了几句,小二飞快的跑了。
师父和两个师兄有点紧张了,庄晓寒强作镇定:“掌柜的你可要看仔细了,这东西是从海外舶来的,一路上飘洋过海,万里迢迢历经风雨,你这一辈子走过的路加起来大概都没有它们走得远了!”
掌柜的放下玻璃酒具,请庄晓寒和她师父师兄去内室坐着喝茶:“道姑和几位道长先用茶,小可眼拙,认不出这套酒具的妙处,还是得请出我们东家来掌掌眼才行。”
原来是请外援来辨认真假啊,我们还以为你们认为我们还是骗子是要叫人来把我们赶出去呢。
师父和两个师兄都松了口气的样子。
庄晓寒心中暗笑,面上还是装作一本正经:“我们也不要多,二百两就够了。”
一只玻璃酒壶,四只玻璃酒杯,开价二百两银子,你可真敢要啊!
庄晓寒的师父和两个师弟惊得目瞪口呆。
掌柜的不敢擅自接话,只是一直拿着酒杯在观看、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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