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微慈的手已经被宋璋上过药了,她摇摇头,吐出一口白气,低声道:“再过会儿吧。”
月灯只好放下手上的药瓶,看向沈微慈笑:“这回可真出了一口大气,我就说二姑娘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这里算计姑娘。”
“幸好姑娘识别出来,不然就着了道了。”
其实沈微慈当初守在里面打晕许青,是想等着沈昭昭带人过来捉奸,却扑一场空,她好装作弱态证实沈昭昭平日里在侯府是怎么害她的,撕开她这些日子的伪装而已。
毕竟她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样。
但是在碰见宋璋的那一刻,她的主意变了。
沈昭昭这么害她的名声,要让她在众人面前被揭开和许青无媒苟合,要是她成功了呢?那自己大抵被所有人唾弃着抬进永安侯府,成为许青的一个妾室。
又因为她与许青苟合的事情,一辈子被人指点抬不起头,任人拿捏。
那一瞬她不想忍下去了。
心思密的全是算计。
可是在这一刻她心底淡淡空虚,说不上是什么,就是空当当的,既没有报复后的快意喜悦,也没有对沈昭昭的丝毫同情。
沈微慈看向月灯低声道:“这事你不管在哪,再一个字别提,也别去打听沈昭昭院子里的事情,只当不关心便是。”
“若是有丫头来问你,你也只当不知,可不许嘴快。”
月灯连忙道:“姑娘放心,我的嘴可严了。”
沈微慈端着茶盏饮了一口热茶,又看向案桌上放着的橘子,最后闭上了眼睛。
晚上的时候,慈安堂老太太身边的婆子来叫沈微慈去老太太那儿一趟。
看来这事沈老太太也知晓了。
沈微慈淡定的让月灯去拿斗篷和风帽来,禾夏端着药进来:“姑娘先将药吃了吧。”
沈微慈顿住,忍着苦吃了药才走。
嬷嬷没引着她去暖房,而是带着她去了沈老太太的床前,这是沈微慈没想到的。
她原以为沈老太太叫她来,应该还会有父亲和宋璋在,一起对峙的今日的事情。
因为沈昭昭定然会向父亲竭力将事情推在自己身上的。
却没想只有沈老太太一人,还是在沈老太太的床前。
她解了身上斗篷的递给旁边的丫头,轻声走到沈老太太的床前,低声道:“老太太。”
沈老太太见沈微慈在床前坐下,靠在大引枕上端详了几眼沈微慈的模样,又叫屋子里的丫头都退下去后才缓缓开口:“昭昭的性子我明白的,不可能会看得上许青。”
“而那许青虽然荒唐,但和自己未来大嫂苟且之事,还是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说着沈老太太锐利的眼神看着沈微慈:“你实话告诉我,这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沈微慈便拿帕子点泪,红了眼看向沈老太太道:“老太太冤枉,这事我也是最后才知晓的。”
沈老太太冷着脸,靠在引枕上却叹息,缓缓道:“听说那屋子里放着迷情香,又是在永安侯府里,听你父亲说今日是昭昭拉着你去参加花朝节的,你本是不愿去的。”
“其实这事别人想不到,我这老婆子能想明白的。”
说着沈老太太看向沈微慈:“昭昭是打算引你去带有迷情香的院子里让你和许二成事,你发现不对就找了宋璋帮你,最后让宋璋帮你害昭昭的是不是?”
沈微慈也不得不承认,沈老太太这样的年纪,的确能洞察许多事。
但她是绝不可能认下的。
她满脸委屈的低低道:“老太太冤枉,我怎敢找二堂兄?”
“今日我的确没打算去过花朝节,也只在事情发生后才碰见了二堂兄,更没有害人的心思。”
“在侯府后园子里,我碰见了云霜表妹,便一直与她呆在一起,后来丫头往我身上泼了水,我被烫了手,便带着月灯跟着一个婆子走。”
“可是半路我荷包掉了,便叫那婆子帮我找,我坐在屋子里等。”
“可我等了一阵没见婆子进来,又没见丫头拿药来,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怕出什么事了,就带着月灯出去,出去后又碰着了陈侍郎家的姑娘,她见着我手上烫伤,又恰好身上有伤药,便替我抹了药。”
“我谢过她之后也没再回院子,就去找云霜表妹了,接着就一直和云霜表妹呆在一起。”
沈老太太听了沈微慈这番话脸色淡淡,又问她:“那屋子里点着催情香,为什么你没事?”
沈微慈看着沈老太太的脸,只怕她心里这一刻想的是为什么中药的不是她而是沈昭昭吧。
毕竟沈昭昭作为侯府的嫡女,带给建安侯府的利益,远比她大得多。
她心里冰凉一片,眼里却带着伤心道:“当时月灯看见屋檐下飞来几只春燕,便叫我去廊下看。”
“我虽闻见屋子里的异香,但也没坐多久就出来了。”
说着沈微慈看向沈老太太红了眼眶:“我也是听二堂兄说了才知道里面有催情香,却不知二姐姐为什么去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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