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几句后,江婉仪匆匆离开了。
她越发觉得这个念头和之前自己的种种疑点对应了起来,可是此事自己想要求证是难上加难,再加上自己早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侯府,沈延光到底是何人与自己又有何关系呢?
自己早就没打算靠着男人生活,是这沈延光与自己姻缘浅薄罢了。
江婉仪每日忙着新铺子的事,又要忙里抽闲的绣那件给成王妃的寿礼,一时间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倒是没过几日,老夫人又派王妈妈来了一趟。
王妈妈传了话说,这福字看着不好,让江婉仪再寻些别的看看。
江婉仪那副字都绣了大半了,听到这话也是愕然的望着王妈妈:“可是这成王妃的寿宴在即,我怕难免会绣不完了。”
王妈妈皮笑肉不笑的:“夫人,我只是传达老夫人的意思,这成王妃是京城的红人,多少人上赶着巴结还不成呢,若是这礼物没些心意可不成,再者说,寿宴还有半个月,您加班加点些也能做得完。”
等王妈妈退了出去,玉竹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不明摆了欺负人嘛!夫人你熬夜绣了这么久,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江婉仪却知道,这不过是老夫人找了个由头给自己安排活罢了,这府中现在情况复杂的,她希望自己能做个听话的哑巴。
看来自己去东苑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这侯府上上下下真是没一刻喘息的地方。
她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可老妇人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借着成王妃的关系,让成王世子帮了我们不少忙,这种贺礼上的事也不能如此敷衍。”
玉竹不满的嘟哝:“夫人可是用了不少心思,怎么能算敷衍呢!”
这时,扮成侍卫的贺景煜敲了敲门,拎着糕点现在门外候着。
自从上次找了这个借口,为了不让人疑心,也为了支开贺景煜,江婉仪又使唤他去了好几次。
见她日日抱着的那个绣品如今被她随意的扔在了小塌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玉竹接过那包糕点,拿了玉碟分别放好,嘴上愁道:“那如今可如何是好?什么样才算有新意呢。”
江婉仪注意到贺景煜站在一旁疑惑的神情,笑着解释起来:“老妇人觉得我这绣的没什么心意,让我再重新绣一副,只是不知道那成王妃喜欢什么样的。”
贺景煜看着那精妙的福字,不由得脱口而出:“那就绣佛经吧。”
“哦?”
江婉仪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成王妃喜欢佛经,你不是连胭脂都不认得吗?”
贺景煜暗觉头痛,自己一时口快竟然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每每面对江婉仪自己的戒心总是被放的很低。
他愈发谨慎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成王妃喜欢什么,但是我们陇东那边信佛的很多,往往都是将佛经绣在帕子上互相传送,想来是比京城绣这些福字要新奇些的。”
江婉仪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有些道理,赏。”
贺景煜又收到了一把来着江婉仪赏的金瓜子,握在手心里还带着温热的温度。
他大手捏着那瓜子,衬得瓜子小小的。
江婉仪看的乐了一下:“只是不知道这佛经绣什么好?”
这下贺景煜可不敢答了,因为他真知道他妈喜欢什么,只能生硬的回绝了:“我不信这个。”
江婉仪的笑意更深了:“行了,下去吧。”
她觉得贺景煜的想法确实有可行之处,于是兴致勃勃的唤玉竹搬来了好几本佛经,细细的挑选起来了。
日子过得飞快,因着赶进度,江婉仪最近也没了精力去查沈延光的事。
等到了成王妃寿宴那天。终于赶出了这幅绣品,又装了梨花木的框子,包了好几层放在了马车上。
江婉仪细细的叮嘱道:“一定要用软绸缎包含,万万不可磕了碰了。”
这时,沈延光带着李娴静来了。
江婉仪疑惑的望着二人,不知是什么意思。
沈延光干咳了一声:“娘子啊,你嫂嫂最近因为大哥的事一直心气郁结,郎中说这对腹中的胎儿不好,你带着她去参加宴会,顺路散散心。”
李娴静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让江婉仪看着心中烦躁起来。
可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带了笑:“嫂嫂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嫂嫂请上车。”
于是,江婉仪和李娴静坐了马车,沈延光一人骑了马先行出发了。
江婉仪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故作关切的问道:“大哥近日身体可有好转了?这几日我忙着贺礼的事,一时也没来得及去看看大哥。”
李娴静掀了掀唇:“他这几日还昏迷着,倒是不烧了,郎中说还需得细心照料着。”
没等江婉仪开口,李娴静又得意的炫耀起来:“早就听说妹妹为这贺礼发愁,还好我家重光对我千好万好的,这礼物送了一大堆,我今日不过在库房里随便找了几件,都是上好的贺礼,我还发愁送哪个呢!”
江婉仪敷衍的应付了几句:“还是嫂嫂好福气。”
李娴静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江婉仪:“弟妹这身上可有延光送的礼品?”
若是寻常家的女子听她这般挑唆,怕不是当场就要落下泪来。
可江婉仪不是,她猛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碰撞中发出清脆的“咚”声来。
李娴静抖了一下,脸上的笑一时间有点挂不住了。
江婉仪不虞的摔了茶杯,冷冷的说道:“大哥对嫂嫂是好,可他还在病中,嫂嫂怎么一点不关心自己的夫君,还将此事说出来挑拨妯娌关系?”
说完,江婉仪冷了脸没说话,李娴静被那目光刺了一下,竟然一时间不敢开口了。
江婉仪见她神色间似乎有所忌惮的样子,犹豫了一瞬还是闭上了嘴。
这场面一下子冷了,李娴静也找不到说话的机会,两人默默无言的来到了成王府。
成王府的门口人来人往,多数人只送了礼品来,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李娴静昂着头独自进了府,江婉仪却被一旁的马车吸引了注意力:“这是谁的马车?”
玉竹踮着脚望去,那马车极尽奢华,上面玲琅满目的挂着金铃,她凑到附近问了一番,回来回禀道:“这是郡主俞含笑的马车,听说这人骄纵的很,我们可要躲着些。”
江婉仪点了点头:“这里人多耳杂,说话需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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