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轻的飘散在空中。
宋微明的身影恍惚间出现她的面前,似乎在对着她笑。
“什么?”
玉竹疑惑的歪着头,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没什么。”
江婉仪勉力笑了一下,反身回了房间。
夜色已深,这场争端还有很多事要做。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宋微明的身影总是反复的出现,有时候做在桌旁,有时候又倚靠在窗边。
江婉仪揉了揉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她再抬头望去,窗口竟然真的有个人!
“微明!”
那个身影如此的熟悉,江婉仪怔然一瞬,便激动的起身。
窗口的贺景煜愣了一下,今儿他和江婉仪吵完以后,又暗自懊悔。
到了半夜,辗转反侧半响,还是觉得担心江婉仪,于来爬了侯府的墙。
“微明,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抛下我…”
等到了光亮处,江婉仪眼里的光一下子就灭了。
不是宋微明。
看着她的眸子一寸寸的暗了下去,贺景煜的心里酸涩不已。
在她心里,宋微明可以,自己却不行…
江婉仪发觉自己失言,又想到贺景煜半夜站在自己的窗口,不禁又羞又惊。
“您怎么在这?”
贺景煜的眸色暗了暗:“你很担心你那个侍卫?”
听到他又提起,江婉仪不由得敛了目光,声音清冷:“我说了,我不想跟你提起他。”
贺景煜见她如此决绝,心中暗叹一声。
他的话也不由得说出了口:“今日之事,本是我不对,我回去之后便派人去查了…那个侍卫,尸身有异,或许他还有生还的可能。”
江婉仪蹙眉:“可是我亲眼看到了尸身…”
贺景煜轻咳一声:“所以还在探查中,等有了消息我再来告知你。”
听到他这么说,江婉仪的眼里也带了几分感激:“那就有劳世子了。”
可是莫名的,贺景煜总觉得江婉仪眼里的感激冷冰冰的浮在表面,没有抵达心底。
他哑然片刻,翻身离开了。
若是江婉仪那么喜欢那个侍卫,等事情了了,自己当一辈子的侍卫也未尝不可。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江婉仪的眼泪了。
他的身后,江婉仪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落寞。
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
之后的几天,江婉仪每天都去撺掇沈延光和三皇子的关系。
由于线人的消息,自己江婉仪之前那一番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发的岌岌可危。
好几次去三皇子那里,都能听到二人的争执声。
“我说了,线人就在安窑村,是你自己弄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延光的声音分在的尖锐刺耳。
江婉仪嘴角带些笑意,站在门口听着。
一旁的小厮紧张的看着她:“我家主子现在有点事,我带您去内庭等着吧?”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就好。”
自己走了,还怎么能听到这场狗咬狗的戏码?
三皇子声音阴沉毒辣:“沈延光,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你想死不成?”
“呵呵,呵哈哈哈。”
事情接连失控,又因为那几个美妾暗中给他用了副作用极大的春药,如今的沈延光已经快疯了。
他早就把什么侯府什么荣誉抛之脑后。
“那又怎么样?要不您就杀了我,且看看我们侯府有没有这个人!”
宋厉见他如此,一时间也举棋不定起来。
线人究竟在不在他那里?
沈延光等了会儿,也没见三皇子说话,于是癫狂的笑着出了门。
他和江婉仪打了个照面。
这个白衣神秘女子他已经在三皇子的府上见到好几次了。
沈延光心中起了好奇,踉跄着来到江婉仪面前:“你是谁?”
江婉仪没回话,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一个侍妾,也敢无视自己。
他心中急躁起来,竟然想伸手拉开江婉仪的帷帽。
沈延光的手只刚刚接触到那层薄纱,便被三皇子踹飞了出去。
“滚!”
宋厉眼神狠厉,似乎一只发狂的野兽。
沈延光倒在地上吐了口血,直直的盯着那个女子,在风吹起的一瞬间,他隐约看到这个女子的面貌竟然和自己的夫人十分相似!
“来人,把他送回去。”
这几句话几乎是从宋厉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江婉仪看着眼前这一幕,淡然的转身离去。
如果她猜的没错,沈延光应该很快会来找自己求证。
江婉仪先一步赶回侯府,在院里坐着缝制披风。
不出一刻,沈延光便踹开了门。
江婉仪皱着眉,不掩盖眼里的厌恶:“你这是干什么!”
沈延光一身血污,神色疯癫:“我还要问你呢!”
他冲过来攥紧了江婉仪的胳膊:“你一直在这里吗?”
江婉仪吃痛,蹙眉挣扎起来,语气里也带了恼怒:“我当然在这里!你这是发的什么癫,不信你就去问!”
沈延光松开了手,随手拉过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瑟瑟发抖的回答:“夫人从早上就在这里缝披风了,那会儿只有半只鸳鸯,如今有两只了…”
他又转身去了门房,确定江婉仪今天没有用马车,没有离开过侯府以后,嘴角渐渐露出了疯狂的笑意。
宋厉啊宋厉,原来你打的心思…
那边,江婉仪得了消息,从后墙的暗门离开了侯府。
贺景煜说那线人终于愿意开口了。
只不过他点名要见江婉仪。
等到了皇恩寺,江婉仪见到了那个线人,这几日贺景煜待他不错,甚至看着比之前精神了几分。
二人互相打量着,江婉仪先开了口:“你要见我?”
那个叫林昊的线人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你就是婉仪吧?”
江婉仪愣了一下,婚前相识,沈延光便总是唤自己婉仪。
林昊挠了挠头:“沈公子曾经救了我们家,对我有恩,他托我保管好的东西我一直好好收藏着。”
“他告诉我,如果有很多方势力来找,一定要给您。”
江婉仪心思聪颖,很快就明白了那个记忆里温润公子的意思。
大厦将倾,这个证据只是锦上添花,可若是江婉仪已经被卷入,这个证据能保她平安。
时隔一年,那个男子的爱意终于传达到了江婉仪的面前。
她忍住眼底的泪:“那他,留下了什么?”
林昊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轻轻放在了她的手里。
那是二人灯会时,真正的沈延光为她赢下的礼物。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唇:“对不起,我没能赢到那个簪子…”
江婉仪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一如那日般回答。
“令牌,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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