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老疙瘩也被叫了过来,在另外一间办公室接受调查。
中午,有人送来几份盒饭,我和两个中年人边吃边聊,这二位不再说工作上的事情,天南海北地闲聊。
饭后,三个人捧着白瓷杯喝茶,我又给两位领导点上烟。
身材瘦高的冯组长似乎随口一问:“武处长,你知道你们捐出去的那些钱,有多少被挪作他用,甚至是被中饱私囊了吗?”
听到冯组长问我,曾经的捐款有多少被中饱私囊,我不禁怔在了那里。
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1999年春天,京城儿童福利院刘长友院长被抓。据他说,童国梁先生先后两次善款合计二百万元,其中有一百二十万元落进了他个人小金库。”
“同年秋天,延庆仁爱福利院院长朱铭辰被查,童国梁的一百万元善款,有八十万挪作他用。”
“2000年,房山儿童福利院……”
一桩桩一件件,越听越是心凉,我握着水杯的手都有些抖。
自己和老唐、老疙瘩费尽心机把钱捐出去,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这样干?
真是胆大包天!
我问:“雪城香坊福利院呢?”
我直勾勾看着他,唯恐听他说出陈院长也有问题。
冯组长呵呵一笑,“那边昨晚才清查完毕,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我先是松了口气,马上反应过来,“大问题?”
他点了点头,“是,大问题确实没有,但使用善款修建福利院主楼和两栋宿舍楼时,陈志勇将工程承包给了他亲姐姐家的孩子。虽说从始至终没收过钱,但陈志勇女儿结婚的婚房,是他外甥给装修的,等于变相收受了好处……”
“怎么处理了?”我连忙问。
“工作报告还在整理中,工作组和民政部门的人还都没撤……”他看着我,眼睛里透出了一丝笑意。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叹口气说:“陈院长是好人,当年条件那么差,他没日没夜地守在福利院!冬天为了买点儿煤,一次又一次地往民政局跑,求爷爷告奶奶,就为了能让我们暖和一点儿!”
“他确实好多毛病,例如端架子、小心眼儿,可我们这些孩子,真把他当成父亲一样……”
冯组长和一旁的刘主任对视了一眼,刘主任说:“我们会充分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并且将您的意思转达。”
我说:“谢谢!”
陈院长这样,我不生气,真不生气。
这是个人情社会,尤其在东北,他能做到如此程度,已经相当不错的了。
下午四点,冯组长合上了笔记,“武处长,今天就到这儿?”
我起身说好,又道了声辛苦。
回家前,我又去杨宁办公室胡扯了一会儿,没提猫爷和胶卷的事儿。
天色渐暗,我买了些水果,去看望了庄老师,刘立凯师兄也在,晚上就在老师家吃的,三个人喝了一瓶五粮液。
后半夜,又是我和老唐的班。
这货就是来睡觉的,掐大腿都不起来,我支着眼皮监视到天光大亮。
烟酒店一切正常,有时让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盯错了人,从胡同推车出来的,有没有可能不是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儿?
接下来的白天工作时间,我几乎都是在部里度过的。
第三天早上刚到,东北慈善基金就来了两个人,一位是秘书长,另一位是财务部的审计。
这俩人被折磨了整整一天,把我们的每一笔捐款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第四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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