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靠在沙发上克制地阖了阖眼，将那些躁动、裹挟着对她的欲望的细胞全都压下。
手臂上的青筋性感地突起，存在感极强。
姜黎万万没想到。
只是一杯牛奶而已，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姜黎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你想用这个杯子对吗？”
“不是，”谢衍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漆黑如墨，分分钟就能将她吞噬，“我想喝你送我的那杯牛奶。”
他嗓音很低，带着点哑，眼巴巴地瞧着她，露出一点委屈的神色。
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儿。
姜黎不由得放软了声音，轻言细语和他商量，“要不我再下楼给你煮一杯，可以吗？”
“太麻烦了，有个更简单的办法。”
姜黎下意识问，“什么？”
谢衍没说话，把茶几上的牛奶递给她，又把她手里、那杯喝过的牛奶换过来，拿在自己手里。
“我们换一下，你喝这杯，我喝你手里这杯。”
姜黎：“？？！！”
姜黎在心里咆哮：可是这杯牛奶她刚刚喝过了！！
杯口还有她的唇印！
然而下一秒，姜黎眼睁睁地看着，谢衍的薄唇覆上她的唇印，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牛奶。
姜黎：“……”
谢衍抬眼瞧她，“怎么了？”
他语气自然，神色自若，反倒显得姜黎大惊小怪。
她默默把到嘴边的咆哮咽了回去，“没、没什么。”
“你睡不着吗？”
姜黎脑子里乱糟糟的，主打一个已读乱回，“还好，睡得着。”
“睡得着？”谢衍偏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这么晚了，还起来热牛奶喝？”
姜黎陡然回过神。
不得不承认，“……是有点睡不着。”
谢衍拿着杯子，喝了口牛奶，嗓音由于牛奶的浸润，变得性感慵懒。
尾音很低，懒洋洋地拖着调子，在夜色里莫名有点撩人。
那道声音像藤蔓，慢慢缠上她的耳朵，带着温柔宠溺的笑，“那我们聊会儿天？”
“你不睡觉吗？”
“正好我也睡不着。”
“那…我们聊什么？”
“随便，”谢衍冷白的指尖轻轻扣了下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聊什么都行。”
“你想聊什么？我都陪着你。”
其实姜黎也不知道，在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孤男寡女对坐在房间里，应该聊什么话题才合适。
思索良久都没结果。
最后是谢衍主动找了个话题，聊起大学时的那些事。
只是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各种学科专业。
姜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谢衍及时止住话头，侧头看着她，挑眉，“困了？”
姜黎点点头，“有点。”
她抬手擦掉眼角溢出的泪花，嗓音轻软，“和你聊天很有用哎，不到五分钟我就犯困了。”
谢衍无奈地勾起唇。
这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呢？
再说了，是他有用，还是他刻意聊的那些专业知识有用？
姜黎呆坐在沙发上，缓了缓神。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她又感觉清醒了不少。
刚刚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睡意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她拽过旁边的一个抱枕，自暴自弃地磕了磕额头，“怎么办，我刚刚还困得不行。”
“你一闭嘴，我又清醒了。”
话落，她诚心地建议，“要不我们还是接着聊吧。”
谢衍：“……”
不等谢衍说话，她自顾自地琢磨道，“这也不是个办法。”
“万一现在聊困了，待会儿走回房间的功夫，我又不困了，怎么办？”
“那怎么办？”谢衍觉得好笑，散漫地勾着唇，“要不今晚留我这儿？”
姜黎积攒了三分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
她陡然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荒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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