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粮太噎，他吃不下了。
谢衍在剥虾，手套将他的指节撑得笔直修长，虾头去掉，将虾壳完美剥离，露出鲜嫩的虾肉。
放到面前的碗里，然后再剥下一个。
动作行云流水，神情自然，好像在这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
所以才这么熟练。
剥好满满一碗，谢衍把它们放到姜黎面前，贴心地配了料碟。
三个，三种不同的口味。
“尝尝味道。”
“好。”
姜黎应着，用筷子挑了只大虾，裹满鲜美的酱料汁，喂到他嘴边，“你先尝尝，好吃吗？”
谢衍明显愣了下。
她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谢衍弯了弯唇，顺从地张开嘴，咬住那只虾，仔细品尝，“味道还不错，酱汁酸甜口的，应该很合你的口味。”
“是吗？我尝尝。”
姜黎也挑了一只，裹满酱料送进口中，鲜香滑嫩，味蕾彻底被满足。
“好吃，酱料也很好吃！”
谢衍摘了手套，朝侍应生要了包湿巾，取出一张，不紧不慢地擦拭手指。
他在心里默默记下。
待会儿宴会结束，记得找顾京野问厨师要酱汁的配方。
谢太太喜欢吃。
众人全程目瞪口呆。
杀伐果断的谢总秒变服务生小谢，眼神温柔而宠溺，说话也轻言细语，这样的谢衍，前所未闻。
剥虾、挑鱼刺，手法非常熟练。
甚至有时候，姜黎想要拿纸巾，下一秒，纸巾就被递到她跟前。
在外面尚且如此，那在家里……
众人都不敢想，谢太太过得什么幸福日子。
——
姜黎看着递到她跟前的纸巾，愣了下，“谢谢。”
谢衍无奈地笑，“黎黎，你今晚说了好多次谢谢。”
“有吗？”
谢衍笑，“保守估计，不下五次。”
姜黎：“……”
可他又是剥虾，又是挑菜，姜黎的每一句谢谢都是真心实意的。
他偏头看着她，音调温柔，“我说过，我们是夫妻，没必要这么客气。”
姜黎以不变应万变。
“好，我尽量改。”
“尽量？”
姜黎识趣地改口，“我努力改。”
“努力？”谢衍还是不满意。
姜黎绞尽脑汁，都没想到比这个还合适的词语，干脆破罐子破摔道，“那不然呢，你说怎么样？”
语气凶巴巴的，音调绵软，无意识地拖着尾音，嗔怨地瞪住他。
不像生气，倒像是在撒娇。
男人漆黑的眸中带着散漫的笑意。
他抬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放柔了声音，“制定一个奖惩制度，怎么样？”
姜黎直直地盯着他。
忽然觉得，自己又要落入他设下的陷阱。
偏偏某人还一脸无辜，“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姜黎：“……”
你说呢。
姜黎心里的警报拉满，问他，“奖惩制度，比如呢？”
“你先说来听听，我不一定同意啊。”
谢衍笑了下，手臂搁在桌面，他慢条斯理道，“比如，你说一句谢谢，就亲我一下。”
姜黎：“…………”
姜黎的无语程度，已经不足以用语言来形容。
他声音压低，只有她能听见。
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有些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们身上。
这一瞬间，姜黎的心跳加速。
片刻，她理智回笼，反问道，“那要是你说谢谢呢？”
谢衍从善如流道，“那我亲你一下。”
姜黎：“……”
宴会期间，姜黎起身，打算去洗手间，和谢衍说了一声。
谢衍自然而然地起身。
“走吧，我陪你一起。”
姜黎先是愣了下，继而哭笑不得地把人按回去。
“不用的，我很快回来。”
谢衍不放心，“你记得路吗？”
“记得，放心吧！”
目送那道窈窕的身影出了宴会厅，谢衍收回视线，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
江墨琛的视线凝在姜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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