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不容易挽回的顾客，又被另外两家抢走了。
慕微面前摆着两条路：
要么也推出买三送二活动；要么就此打住，退出肥皂市场。
她自然不甘心退出，可若推出买三送二，她会亏很多钱。
慕微的肥皂虽然赚了不少钱，可利润却不大。
她曾以为肥皂做成后，躺着就能赚钱，谁曾想，并没那么容易。
首先，做肥皂的贝壳很罕见，她把贝壳换成了石灰石，熬成石灰水，替代贝壳。这么处理倒是没问题，可石灰在这时多用来盖房子，价格不便宜，熬制石灰水也需要人力物力。
这倒不是最主要的。
最要命的是猪油。
慕微原以为肥猪肉很好买，只要有钱，还不是想买什么买什么？
可她完全想错了，油脂在这年代是稀罕物，人们肚子都吃不饱，哪来的油脂用来制肥皂？
食物缺乏，人们没有多余食物来喂猪，猪体重低，根本找不出多少肥肉来。
而肥肉本就比瘦肉受欢迎，你把肥肉全部买走，那瘦肉卖给谁？
慕微想要肥肉，也就侯府厨房能供着她，外面谁理她？
想要把肥肉买下来，要么加价，要么把整头猪买下来。
花重金买肥肉，成本高，利润自然就少了。
这时慕微才意识到，肥皂没有普及，是有缘由的。
如今肥皂做出来了，就算利润微薄，慕微也得咬着牙继续，否则连着失败两次，谢庭训怎么看她？
“咱们也做活动！”
掌柜不赞成，“可这样咱们会损失很多钱！”
“我们库存的肥皂多，这两家店规模不如我们，也没什么靠山，他们亏几天，就没钱了。到时候，我们不就赢了？”
慕微想的倒是挺好，这时候比的就是谁资金充裕。
谁钱烧的久，谁就能获得最终胜利。
掌柜欲言又止，最终叹着气走了。
顾云合从谢庭训那搜刮了不少东西来，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可她还是觉得不够。
慕微还未受到惩罚。
她没理由看着慕微顺顺当当做生意。
“小姐，慕姨娘也买三送二了，我们要不要……”
顾云合算了一笔账，买三送二，各家已经亏本了，也就是说，如今市场上的肥皂售价，比卖家的成本价还低。
顾云合笑了：“再等等，还没到时候。”
施芳泽推出“买三送二”活动后，自然又拉了一波客人进来。
两日后，旺角肥皂买三送三。
三日后，福珠脂粉店也跟着买三送三。
选择权再次回到慕微手中。
慕微真是头大，把这两家店主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这群人真是疯子！
为了抢客户，不顾自己的死活。
买三送三？亏他们想得出来。
再这么内卷下去，慕微就只能从施芳泽的账上支取银子了。
可她没别的法子了，如今她也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亏本做促销。
待施芳泽也推出买三送三后，顾云合让卢万山出面，同时从三家肥皂铺大批量订购肥皂。
卢万山是顾云合陪嫁铺子里的跑堂的，上次顾云合召集冰户买冰，就是卢万山从中周旋。
这人二十出头，年纪不大，做事却沉稳。
顾云合手头缺人，有意要重用他。
卢万山拿了定金，便去三家肥皂铺购入肥皂了。
三家肥皂铺都在亏本促销，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订单，都愣住了，犹豫到底要不要卖。
卖吧，亏本。
不卖吧，开门做生意，没有把顾客往外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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