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万山便搬出顾云合交代的那套说辞，“数量大，制作成本会降低，说到底，还是你们占便宜。”
各家掌柜寻思这话确实有道理，大批量的订单能把成本压低，且肥皂卖谁不是卖啊，卖给卢万山还省得他们费心吆喝。
于是，卢万山顺利从三家肥皂铺订购到了低价肥皂。
买三送三，旺角肥皂还送木制的肥皂架。
顾云合不需要任何劳力成本，也不用费一点事，就拿到了比成本价低的肥皂。
卢万山不明白，“东家，咱们买这么多肥皂做什么？”
“当然是拿去卖。”
“卖？可京城市场早已饱和了，这三家肥皂铺都在低价销售，咱们的肥皂哪里卖得出去？”
顾云合自然不会在京城卖，她要卢万山下一趟扬州，把这批肥皂以高价卖出去。
卢万山觉得自己在听一则奇谭，肥皂不占地方，运去扬州的成本倒是不多。
可京城卖不好的东西，扬州就能卖好？
“难道是扬州没有竞争对手？”
“并不全是。”
顾云合承认慕微是个有巧思的，不论是硝石制冰还是做肥皂，都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顾云合也时常为她的创造力惊叹。
可慕微冲动有余，经验不足。
想问题也不全面。
美容皂的方向是对的，可肥皂的宣传重心放在去污上是远远不够的。
只去污还不足以让顾客乖乖掏钱。
可若是把去污和预防疾病、预防传染病结合起来，销售一定会更多。
而扬州多富商，叫这群人洗手他们或许不愿意，可叫他们防病、延长寿命，他们花多少钱都愿意。
如今灾祸横行，富商怕死的很。
顾云合有信心卖得好。
“记住了，重心一定要放在预防疾病上。每日只限量供应两百块，越多人要，越把姿态摆的高高的。若有人加价抢购，价格够高，就把东西卖给他们，左右这群富商都有钱。”
“能行吗？”卢万山心里没底。
“放心好了，一准能成。”
有她这句话，卢万山心里踏实了些。
“对了，夫人，您觉得京城这三家卖肥皂的店，哪一家能胜出？”
顾云合沉吟：
“吃饭的锅都被砸了，只有输家，哪来的赢家？”
三家铺子日日都在亏钱，顾云合的大批订单加速了他们的灭亡。
一个月后，三家店都扛不住了，除了施芳泽还勉强撑着，另外两家店都关门大吉了。
这两家铺子原本生意还不错，非要偷别人的配方，如今铺子没了，还欠钱庄的钱，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施芳泽虽然没有关门大吉，可一个多月来的亏本促销，让慕微疲惫不堪。
她忽然觉得做生意好累。
明明是她好不容易研发出来的香皂，却被人剽窃了。
她除了骂剽窃的人无耻，也没别的办法。
更可笑的是，她这个研发者竟然还要亏本做促销！
她忙活一场，全都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慕微累得够呛，好在一切都结束了，现在只有施芳泽一家，明天开始，她就能割韭菜了。
“明天起，恢复原价。”
次日一早，施芳泽还没开门，就有顾客在门口等着买肥皂。
慕微见状，喜不自禁：“我就说，后期一定能赚钱的，你看，这客流量不就回来了？”
掌柜欲言又止。
慕微美滋滋的，让伙计们准备好大卖一场。
等着吧，她一定能把亏掉的钱赚回来。
伙计打开门，众人涌进来，看到肥皂的标价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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