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姨娘，事情真是你做的？”
慕微有恃无恐，“是我！像她这样的心机婊我见多了，泼她一桶粪水是轻的，要不是找不到粪水，我应该泼她十桶，二十桶！”
慕微双目赤红，声音高亢，配上凌乱的发丝，和脸上伤疤，倒真有癫狂迹象。
顾云合眉头微蹙，“这粪水是哪来的？”
绿竹如丧考妣，战战兢兢道：
“夫人明察啊，慕姨娘五更天醒了，就要找粪水，奴婢们怕她做事偏激，都不敢答应她。她就把见微苑隔夜的污水收集起来，不等我们阻拦就跑了。”
顾云合神色复杂，她如何都想不到，自视甚高的慕姨娘能做出泼人粪水的事。
是什么，让一个女人变化这么快？
谢庭训闻讯赶了过来，见到眼前景象，呆愣在原地。
他盯着慕微过激的神色，满目震惊。
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泼粪水的女人，是他曾经的心尖宠。
印象中慕微温柔小意，床笫之间却大胆孟浪，张口闭口都是风月情事，对钱财从不留恋。
可眼前的人，哪有曾经一丝影子？
一阵风裹挟着尿骚味，扑面而来，谢庭训几欲作呕。
“这是侯府，你怎能做如此癫狂的事？”
谢庭训的诘问让慕微更气了。
“癫狂怎么了？我要不癫狂，你们谁把我当回事？”
谢庭训深吸一口气：
“我早说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你不能随便攀咬。”
“攀咬？明明就是安氏做的，你却处处维护安氏。谢庭训，当初是你说余生只有我一人的，是你说要做我的灵魂伴侣。我不过是亏了你一点钱，你就移情别恋，处处护着这个贱人？”
“够了！我说了不是安氏！”
“不是她是谁！你有本事说出个名字来！”
谢庭训忍无可忍：
“你还好意思质问我！还不是你那劳什子考成法，让所有官员天天打卡，众人忍无可忍，才找到你头上。”
慕微愣住了，答案显然在她意料之外。
考成法？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群封建官僚余孽，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好好上班，打个卡就要死要活的，还敢找人来打她。
好啊，考成法就让你们气成这样？
那她要是建议二皇子，搞绩效考核、年终评级、35岁不得参加科举……
这群人还不得疯！
“你还敢怪我？我想出考成法，不还是为了帮你！”
“够了！”谢庭训面色黑沉，“你现在知道跟我算账了，你亏了我几个铺子，怎么不说！”
“几个铺子你就急成这样，你到底爱不爱我？”
慕微还想说什么，顾云合给安氏使了个眼色。
安氏急忙用屁股挤开慕微，哭着往谢庭训怀里钻。
“世子，世子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安氏说完，眼皮一翻便晕了过去。
顾云合心情复杂极了，她只想叫安氏趁机争宠，好得个孩子，全了安氏的心愿。
谁曾想，安氏竟然装晕。
安氏小脸发白，看起来比往常瘦了一圈，楚楚可怜。
谢庭训怜惜地抱住她。
“来人，去找大夫！”
慕微气坏了，她明明看到安氏给丫鬟使眼色。
慕微一把抓住安氏的胳膊。
“贱人，跟我玩宅斗是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晕！”
慕微用了不小力气，又抓又掐的，安氏却动都不动。
顾云合分明看到安氏嘴唇咬得死死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痛呼。
她连忙道：“世子，世子你管管吧！再掐下去，安姨娘就要没了。”
谢庭训定睛看去，只见安氏胳膊上红了一圈。
谢庭训忿然作色，猛地推开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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