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蛋糕耽误了。”
阮璃张了张嘴惊呼，然后扯掉盒上的丝带，小心翼翼地将蛋糕取出来。霍沂琛坐到对面，拿出蜡烛插在上面，点燃：“先许愿。”
阮璃听话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霍沂琛轻声走过来，拿出戒指盒单膝跪地。
“阮璃，嫁给我。”
“我希望和你再也不见。”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阮璃纤长漆黑的眼睫低垂着，看不出情绪。
周遭仿佛停滞了一般，正对着霍沂琛侧脸的方向，只有花盆枝叶下的红点在闪烁。
隔壁包厢，虞欣然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画面里，霍沂琛拿戒指的手突然停滞，阮璃的话千斤重，砸落在他心上，让心脏猛地皱缩。
他起身想去抓阮璃的手，却被她躲开了。他攥着戒指盒的手滑落，此时身体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一时没撑住，堪堪才稳住身形。
霍沂琛默默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若无其事替她夹菜，声色平淡：“特意点了你爱吃的，一会儿该不好吃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筷子和碗碟的碰撞声。霍沂琛自顾自地夹菜，嘴里说着关心她的话。
阮璃打断，和他四目相对：“霍沂琛，我该回去了。我不爱你，我说的话都是为了让你帮我。”
他听着，在心里默默说道：我知道。
阮璃继续：“你应该都知道了，虞欣然找过我，答应帮我。”
“我不是圣人，只能顾好我自己。”
“霍沂琛，你当我自私好了，我只想把我爸救出来，安稳过好后半生。”
43.
霍沂琛一直没有搭话，阮璃索性将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
“我也不恨你，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跟陌生人一样。我答应虞欣然的做到了，我和你们所有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到这儿了。”
“至于你们那些事儿，我不想了解，更不想掺和。”
最后这句话说完，耗光了阮璃所有的力气。她摊开手掌，里面早已浸满汗渍。
阮璃不知道霍沂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个人呆坐在包厢，后来收到了虞欣然发来的消息，对方对她的售后很满意。
餐厅外，虞欣然已坐在车里，指尖猩红明灭，她盯着那辆祖母绿迈巴赫驶离，忽然笑出声来，泪水夺眶而出。
霍沂琛想要逃避，她到底是低估了阮璃在他心中的分量。
不过那又怎么样，谁又能真正得到爱情。
阮璃以为霍沂琛被自己气走了，谁知道睡一觉醒来他还在身边。
他盯着她的脸，懒散道：“今晚陪我参加个宴会。”
阮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证件被霍沂琛拿走，她捏了捏拳。
这场宴会是霍家做东，海上雾气重，夜景朦胧。宴会厅聚满了权贵，所有人都光鲜亮丽。
霍沂琛把她带进来安排在一处安静的地方，说一会儿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阮璃在一片热闹中割裂出来，精致娇俏的面容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下更加恍惚。
她坐在沙发上闲散地打量四处，离她最近的人群挤着三五个女人，她们一手端着酒杯，一手遮住嘴讨论。
“看到前两排的那个台子了吗？那个穿墨绿色裙子的，是哪家的小姐，以前怎么没见过。”
“她是虞欣然啊！”另一个女孩语气惊讶，“她是省台的记者，我爸每天都看她的新闻。今天她好漂亮啊。”
阮璃饶有兴致地听着，她倒是不知道虞欣然是做记者的。她所在的位置是盲区，几个女人自然看不见她，谈话也更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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