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嫁人是真的。”谢如昕想了想说，“或许她也知道身边的下人撺掇焕儿，借着下人的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事情办了呢。”
“这倒是……”
“本来就是。”
这时候于氏从里面走了出来，冷声说道：“她身边的婆子是什么人难道她会不知道？她一早到我这里来，我刚说要相看，焕儿便来了。”
“说我逼迫姚婉宁，要把她胡乱嫁掉，就是把她扫地出门。”
“而后姚婉宁就跪在了那里，只说自己绝对没有那份心思，那不是明摆着让焕儿看的吗？”
于氏现在想想谢焕为了姚婉宁和她针锋相对，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样子犹然气的够呛。
“母亲消消气。”谢如昕上前握住于氏的手，“她既不想嫁，那就在府上好了，反正咱们也不是多养不起这一口人。”
“我当然知道养得起。”
于氏咬牙说道：“但我瞧着她就是不顺眼，看她和焕儿亲近更是别扭。”
谢芙溪意味深长地说：“是因为姚婉宁以前的名分是老爹的妾室，娘觉得她还和焕儿这样亲近就是不安分了？”
于氏瞪了谢芙溪一眼没说话。
但显然谢芙溪话到点儿了。
谢芙溪撇嘴说：“这不容易嘛，给她换个名分。”
谢如昕问：“姐姐的意思是……”
“大哥不是要续弦？”谢芙溪大胆地说：“爹娘也担心以后的继室对焕儿不好，又犹豫什么高不成低不就的，以后还有继承等等一大堆的问题。”
“又担心焕儿不喜欢继母，而后再让大哥日子不愉快，更担心找的继室不知冷不知热的，咱们又不能把姚婉宁随意嫁了，得看顾好她的后半辈子。”
“我瞧着直接把姚婉宁娶进门，给大哥做续弦不就行了？她懂事知进退，我们也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焕儿还喜欢。”
“胡闹！”
于氏呵斥了一声，“你这出的什么鬼主意。”
谢芙溪懒散道：“我就是提个建议，娘觉得不行那就算啦。”
于氏心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好。”谢如昕点点头，“焕儿我带走吧，免得醒来又和母亲闹。”
“……”于氏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
谢如昕和谢芙溪姐妹二人把谢焕抱出来后，便送去了他的苍鹭小筑。
坐在榻边给谢焕盖了被子，谢芙溪忍不住说道：“我真的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我知道。”谢如昕想起那会儿谢焕和姚婉宁抱在一起的样子，“只是母亲绝不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她现在对姚婉宁意见很大，怎么可能把人娶回家。”
“我知道啊。”谢芙溪叹了口气，“其实焕儿眷恋姚婉宁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么些年了，都是姚婉宁在照看焕儿，换谁谁能不眷恋？”
“而且姚婉宁的性子……不能说出挑到无可挑剔，但其实也是个温婉懂事的，还读过书，这几年把焕儿教的也挺好的。”
“无非就是不想随便嫁人而已，谁还能没点小心思呢？”
“说句不太合适的话，姚婉宁如果做大哥的继室，家中少许多麻烦事，比如她不找事好拿捏，母亲以后不会有婆媳矛盾。”
“比如也没有嫂嫂嫌我常住娘家，也不会有人嫌弃老五……”
“不过娘她肯定不这样想……她就是想的太多了，子女多操心的多，心就容易累。”
谢芙溪又叹了一声，“做人父母，也是这世上少有的苦差事了。”
谢如昕也叹息。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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