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沈南州对江心产生了类似愧疚、类似怜惜的感情，有一些荒谬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为什么，最开始他遇见的不是她呢？
他再也不会像当年爱江岁宁那样爱着一个人。
再也不会用那种几乎能把自己烧死的热烈去喜欢一个女孩。
所以，他对她最好的结果只是止步在喜欢这种程度。
沈南州想到昨天晚上她在半梦半醒间梦呓的那几句话，她好像在做梦，抓着他的袖口，睡得不舒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她一眨不眨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听清楚了从她口中说出的那几个字。
她说：“沈南州，你亏欠我。”
亏欠什么？
他不觉得曾经那些事是亏欠。
那是心甘情愿的等价互换。
故事的起点，只是交易。
那么所发生的任何事情，是痛苦还是欢愉，都不应该是亏欠。
他不欠她什么。
沈南州猜得到清醒后的她已经忘记了昨晚的梦呓，他悄声无息关好了房门，“你醒了。”
江心听见声音就回了头，看见是他就又恢复了冷冷淡淡的脸。
沈南州看见她有点藏不住的紧张，抿了抿唇，他说：“明早的飞机，山下有个小镇，要去逛逛吗？”
江心怔了几秒，很快就回答他：“不用。”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听见了她刚才的电话。
沈南州望着她的脸，陷入沉默，过了许久，“去看看吧，刚好可以买些礼物回去送给朋友。”
江心忍了忍，没有憋住，她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听见我和我妈妈打电话了？”
“嗯。”沈南州当着她的面也没有不承认这件事：“我刚回来就听见你在打电话，山下那个小镇比山上的酒店热闹，很多游客会住在镇上的青旅。”
江心低声吐出一个字：“哦。”
过了会儿，她像是想了很久才给他的答案：“那我去逛逛吧。”
沈南州听见她的话心情显然是不错的，但是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他气定神闲，点点头：“好。”
江心还有些顾虑，她的目光不是看着他的，她问：“还有别人吗？”
沈南州说：“没有。”
江心还是哦了哦。
没有别人就好，她和他其他的朋友不熟，和江岁宁更不是能相安无事一起逛街的关系。
外面阳光灿烂，好天气都能给人带来好心情。
沈南州在卧室里只穿了件白衬衫，上方的纽扣随意开了两颗，袖口微微上卷，露出瘦白的腕骨。
江心有一阵子看见沈南州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会恍惚一下。
她很喜欢他穿白衬衫的样子。
当初的一眼心动，才会有后来的念念不忘。
她愣了愣神，随后逐渐回过神来，她有点好奇地问：“你这样穿不冷吗？”
“有外套。”
“嗷。”
“你要不要换衣服？”
“不用、我也穿个外套就能出门。”
江心随便找了件保暖的外套，被他牵着手，和他一起去了山下的小镇。
镇上的气温明显比山上要高，小镇的古城里都是卖纪念品的小摊。
暖洋洋的日光迎面照在脸上，既不会觉得刺眼，也不会觉得热。
江心感觉被沈南州捏在掌心的手已经出了汗，她挣了挣，却被他抓得更紧，沈南州给出了个冠冕堂皇的答案：“人太多了，我怕和你走散。”
江心看了眼古城街道上的游客，还没有多到会走散的程度。
“我要去买礼物，你这样抓着我不方便。”
“我不抓着你，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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