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她似乎很赶时间。”
此刻,陆厌行已经赶了过来,发现沈清芜安然无恙后,才微微吁了口气。
盛天意怕这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表哥找她算账,忙把礼物塞到沈清芜手里,一边后退一边说:“表……表嫂,那……那我走了,明天再过来接你哦。”
随后一溜烟爬上车,砰的关上车门,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我没事,刚才有人救了我。”沈清芜一手捧着礼物,另一只手主动牵上男人的大手。
“陆厌行,你现在的表情是不是很凶?” 不然盛天意这小丫头怎么突然间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不凶。”陆厌行把女人揽入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事实上,他也有些懊恼自己刚刚距离她有些远,以致于出现危险不能第一时间救下她。
“小阿芜,我该寸步不离陪着你的。”
“那是意外。”沈清芜警觉起来,说,“陆厌行,我们女孩子说悄悄话的时候是不欢迎男孩子的。所以,你明天不能跟着我们逛街。”
看着女人戒备的神情,男人失笑着从鼻尖里“嗯”了声。
“那我让蓝雨陪你,这总可以了吧?”
“准了。”
……
晚餐在外公外婆的住处——夏公馆。
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旧时法租界的一栋花园洋楼。
门前两棵高大的法国老梧桐屏蔽了车水马龙的喧闹,院子小而别致,向来静悄悄的夏公馆十多年来第一次灯火通明,大门还悬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
两辆黑色轿车驶至夏公馆门前停下,陆厌行扶着沈清芜下车,把她的小手搭上自己臂弯,让她跟着自己小心往前走。
待他们走进夏公馆后,轿车缓缓开走,大约在五十米的距离再次停下,五六名身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从车上下来,迅速散开后,各自寻了一个绝佳的盯梢点看守着那栋小洋楼。
夏崇正和盛风禾只有过年才回夏公馆小住几天,日常这边只雇了一名打扫的佣人,每次回来都会将京州家里的老佣人乔姨带上。
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习惯,很难改得了。他们吃了乔姨做的饭菜几十年,已经吃不惯别人做出来的味道,即使用乔姨的方子做同一道菜。
始终差那么点儿感觉。
今天的晚餐,一如以往,盛风禾和乔姨一起下厨。
厚重的胡桃木长形方桌上摆满各式饭菜,一个个色香味俱全。
沈清芜刚走进前厅已经闻到饭菜的香气,即时食指大动,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起来。
“很饿?”男人低笑。
“嗯,很奇怪,乔姨的饭菜有家的味道,一闻到那股香味我就饿了。”沈清芜老实点头。
刚好这一番话被从里面走出来的乔姨听见,喜笑颜开地迎上前,“行哥媳妇儿,来来来,俺今天做了不少你爱吃的菜。”
新年的第一顿晚餐,乔姨也下桌与主人一同进餐。盛风禾终于有了一些过年的仪式感。子孙绕膝,欢声笑语,不再是孤零零的两老对着一桌子饭菜沉默吞咽。
她实在高兴,没控制住,饭桌上喝多了果酒,脑袋涨涨沉沉的,瞌睡虫便钻了空子。
于是,乔姨早早便伺候着老太太回房睡下。
沈清芜也陪着盛风禾喝了不少的果酒,脸颊连着眼尾一片火烧云似的,脑袋实在沉得不行,一点一点的,她干脆支起两手肘,托着腮不让脑袋再往下掉。
外婆和乔姨离开后,没有人和她聊天了。
那双溟濛雾气的眸,沾着湿意,眨了眨。
百无聊赖地问饭桌上两个男人:“你们为什么不聊天?”
好无聊。
四周还是静悄悄的。
太安静了,她不喜欢那么安静。
噘了噘嘴,她继续催促道:“说话呀。我想听你们聊天。”
陆厌行好笑地睨着女人,难怪她一向极少沾酒,几杯果酒下肚,已经晕头转向。
这也太容易醉了。
“乖,你醉了,我们回家了。”他伸手握住女人纤细的腕骨。
沈清芜一本正经地摇头,“我没醉。”
“醉的是外婆,不是我哦。”
“行,你没醉。那请问大小姐,我们现在能回家了吗?”
“陆厌行,你把外公也喝趴下吧,他太凶了,醉了可能比较可爱。”
夏崇正:……
陆厌行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宝贝,他那么古板,醉了也一点都不可爱。”
沈清芜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夏崇正眉峰抽了抽,瞪着对面的男人,训斥道:“瞧你们,没个正形的。那点感情的屁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尽丢我夏崇正的脸。”
陆厌行敛起神色,“你大可以不看,自从我妈走了后,你不是一直不想看到我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
嘭——
夏崇正气得猛地一拍桌子,“你再说一遍!”
沈清芜被这一声吓得瘪了瘪嘴,委屈巴巴地说:“你又吓我……嘤嘤嘤,你欺负视障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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