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别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好？你要是真的想要我这辈子过得好，就别纠缠我了。”徐可意渐渐冷静下来，说，“也不是你的问题，你去救人是没错的。是我的问题，哪怕我不计较这些，我每天想起周妍跳楼，也能想起我那一刻的恶毒，我会不快乐。”
陈衍又喊她：“可可。”
徐可意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哽咽，很细微，但确确实实是哽咽了。
“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再来找我了。”
陈衍没松口。
“陈衍，答应我吧，算我求你了。”徐可意说，“要不然，我给你磕个头吧。”
他伸手挡住了她。
陈衍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也难以置信，她这会儿的眼神恳切极了，她跟她一起时，几乎很少露出这样的眼神，只有不久前，她让他别去管周妍时，出现过。
他清楚的认识到，那会儿她的希望，跟这会儿的，是对等的。
她果真一点都不想跟他有以后。
“陈衍，你答应我啊，你说好，行不行？”
陈衍挣扎了好一会儿，艰难的沙哑的说：“我答应你。”
于是徐可意真心的笑了，明媚灿烂。
陈衍一点都笑不出来，哪怕他是真的想给她一个笑容的。
徐可意这把刀子，最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割。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最后悔。
他没有再看下去的勇气，多看一秒，就是折磨。
陈衍离开时，头一回感觉到心灰意冷。
回头时，背后空空如也。
很久之前，徐可意是会在他离开时，目送他的。
谢希原本正和牌友在家里棋牌室打牌，就听见家里阿姨说陈衍回来了。
前两天，陈衍刚和陈则初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是陈衍几天没上班在找徐可意，陈则初对此看不过眼，一个警告一个不妥协，原本关系亲密的父子便双双冷下脸来。
至于周妍，谢希甚至懒得评价，陈衍当时看她的眼神就已经没了温度，全程除了问旁边同事她的情况，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整个人异常冷淡。
谢希从牌桌上站起来，道：“今天就不玩了，改天再聚吧。”
今天就输她一家，旁边几个牌友赢得舒舒服服的，带着愉悦的情绪道别。
谢希上楼看见陈衍的时候，他正在翻找他的各种证件。
“这是要出远门？”她有些疑惑道。
陈衍动作不停，只是淡淡的说：“出差。”
前两天，陈衍可是连工作都不去的，现在转头就说要出差，也太不合理了。谢希眉心拧着：“你现在走，不找意意了？这会儿不趁热打铁，我真想不到以后你们还有什么在一起的理由。”
她话音未落，就看见他站着不动了。
陈衍站了好半天，才风轻云淡的说：“不会有以后了。”
谢希微微一怔。
陈衍说完这句，再也没有说到半个和徐可意有关的字眼，只是把该带走的东西整理好。
“要走多久？”
“两三个月。”
“也太久了。”谢希喃喃说，“阿衍，遇到事情可不能逃避。”
陈衍没听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听见，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也就在饭点下来吃了个饭。
陈则初跟他在吵完架之后，已经几天没跟他交流过，也是得知他要走了，才开口道：“周妍想当面跟你道声歉。”
“我不会见她的。”陈衍脸色虽然冷静，但已然是不耐烦了，他很快放下筷子，朝楼上走去。
陈则初脸色难看。
陈家今天的气氛，异常安静，谢希老早就睡下了，也是到了半夜起来喝水时，发现陈衍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灯也没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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