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满足于隔着布料感受他的体温。
顾子时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无声笑了。
“等会把证据给我看看。”
“好。”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证据？”
“我醒来后的次日。”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乔灼情绪又开始波动:“为什么要瞒着我？”
顾子时一手帮她暖肚子，一手圈着盈盈一握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老实作答:“我怕会影响你情绪。”
程岚不是别人。
乔灼没好气:“现在说就不影响了吗？”
顾子时开始跟她讲道理:“灼灼，我并不打算隐瞒你到底，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主动跟你说对不对？”
乔灼哼了一声:“你想隐瞒到底，那也得陆叔配合？虽然你用阴险狡诈让陆叔暂时‘背叛’我，可陆叔总归还是忠诚于我！”
顾子时叹气:“对啊灼灼，所以我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乔灼背靠他宽厚结实的胸膛，沉默良久。
“灼灼，如果你不想，送精神病院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觉得我不舍她吃枪子？怎么可能，她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死活跟我都没关系。”
乔灼闭上眼睛，顾子时低头，可以看到她表情平静，像是在说与她完全无关的人或事。
“在我决定不再找她的时候，她就谁也不是了。”
于是顾子时知道她的选择了。
……
陆佳良接到一个电话，目光微微一凝，恭敬道:“是，大小姐！”
程岚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得意，慢条斯理整了整领口:“是乔乔要见我了吗？”
陆佳良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对程岚道:“大小姐让你滚远点。”
程岚笑容一僵。
她深呼口气——不急。
孩子不听话不懂事，做母亲的就要更有耐心才行。
来日方长。
午饭还没吃呢，程岚随意在附近找家饭馆，筷子刚拿起来，执法员走过来。
面对公事公办的执法员，程岚笑了，饶有趣味的反问:“什么，说我教唆杀人？”
她脑海里冷不丁想起顾子时的话，嘴边勾起一个冷笑，稳坐如泰山:“在你们无法提供确凿证据之前，恕我无法配合。”
一名女警看不惯她的趾高气昂，二话不说，直接给她带上银手铐:“你以为我们天天没事干，在这跟你过家家呢？”
冰冷金属触碰到皮肤的时候，程岚终于不淡定了。
她在大脑里飞快回忆了一遍。
人是那个陷入绝望和愤怒的男生杀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她跟赵雅迪联系的手机号码都是在网络上购买的。
她与赵雅迪是陌生人，与那个撞死赵雅迪之后畏罪自杀的杀人犯仅有一面之缘，且当时在绝对私密的空间里，她很小心，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所以再怎么怀疑案件的复杂性，也不可能怀疑到她的头上吧？
然而，程岚并没有因此淡定下来。
是啊，既然她跟他们是未曾谋过面的陌生人，为什么执法员会推翻之前对此案件的结论，并精准无误的找到她的头上？
见程岚死鸭子嘴硬不肯老实交代，执法员没跟她废话，直接向她展示的一段视频，彻底击碎了她冷静的假象。
“赵雅迪依然有光明的前途，而你呢，你这辈子都毁了。”
“她聪明漂亮，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
“等以后嫁个有钱人，她就是风光无限的豪门太太。”
“你知道你输在哪里？你输在无权无势。”
“输在至今还心存幻想！”
“她不会因为毁了你而心生愧疚，因为现在的你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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