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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夏要结婚了。
跟从前得知她与宋季凛领证不同。
这一次,她要穿上圣洁的婚纱,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向神祈求祝福。
祈盼他们的爱情从此岁岁暮暮,余生共渡。
周宴琛说不清楚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只是感到庆幸周氏那些焦头烂额的腌脏事困住,让他没有时间去面对这种心死身在的感受。
可这一天,亲耳听见宋季凛讲电话的周宴琛,再也无法逃避这样的事实。
出了俱乐部,把车开得飞快。
他又一次回到周家,坐在周家阮听夏的房里,看着因为年月流逝,渐渐变得泛黄的便利贴纸。
还有那只被好好珍藏在玻璃柜里的水晶球。
水晶球的世界,雪花纷纷的雪地里静静站着的,是一只小巧灵动的草莓熊。
他眼眸深似寒潭。
忽然再一次抓起车钥匙夺门而出。
身后知晓孙子回来,匆忙赶过来的周老太太,慌忙开口阻拦他,“宴琛,你去哪?”
眼看着没有得到回应,她忿然跟身后的管家喋喋不休:“一个个的都不着家!”
周守安不回家;温雅明明回来帝都了,却又说要去朋友那儿住两天。
周宴宁也待在学校。
现在连周宴琛也这样!
周老太太气得捂住心脏,“都别回来了!”
这一夜,周宴琛喝了很多酒。
眼前的酿蕴着酒液的玻璃杯缀着碎光,在眼前不停地晃,多看一眼就会晃成一双爱笑的眼睛。
最后是酒吧的侍应生给他的助理打了电话送他回去。
周宴琛醉醺醺地被助理搀着出了酒吧。
他酒劲翻涌,垂着头,猩红的眼眸被料峭的秋风吹拂得生疼。
助理小心翼翼地把他安置在后座,转身上了驾驶座。
旋即回头去看自家老板,“周总,要把窗关上吗?”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回应。
最近周总工作起来强度大得跟不要命似的。
但却经常出神,时常盯着某一个方向就开始走神。
就像现在这样。
助理也不敢再问,想着秋夜里风凉,正要关上车窗。
周宴琛却开口了,嗓音掺满沙哑,“不用。”
车子缓缓启动,他视线落在车窗外。
路边是刚从念冘出来的纪忱。
他拎着件外套在等人。
眼看着沈殷从拐角出现,纪忱走快了两步,把外套披到女孩儿身上。
忽然感觉到视线,纪忱随之望过去,却只捕捉到了消失在转角的车尾灯。
周宴琛敛眸靠在后座上,轮廓隐没在黑暗里。
脑海中浮现出刚刚从酒吧出来偶然听见的纪忱的电话。
是沈殷明天下午要跟朋友去musea逛街。
这个朋友,会是阮听夏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通过窥探的方式,了解她的近况。
始终不愿意相信有一天阮听夏会从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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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musea商场里。
沈殷得知自家闺蜜竟然没有跟自己一起同仇敌忾,顿时恨铁不成钢地痛斥。
“软软!男人是不能惯的啊!”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啊!”
阮听夏小指挽起额间碎发,笑吟吟地看向沈殷,“你要是不心疼纪总,你跟我来捏陶做什么?”
说完她视线飘向沈殷手上那个隐约有了人形状的陶土。
沈殷:“……”
她眸光闪烁,“我捏的不是他!这是一只小狗,你没看出来吗?”
阮听夏幽幽地开口:“我也没说你在捏纪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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