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亭笑了笑：“美凤和谢雨现在的学习成绩大幅度提高。”
“要是真能上大学，我们整个青山村也跟着光荣。”赵支书不怎么愚昧，知道一个村子能出两个大学生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眼睛亮晶晶的：“我回头再劝劝他们，方老师，只要你能保证美凤和谢雨能考上大学，我拼了命也得把这两个孩子送到学校去。”
赵支书做了保证。
“学校后天开学，何美凤必须到校。”方新亭不给何美凤父母留下考虑的时间，“我先走了！”
赵支书追了过去：“方老师，到大队部坐一会。”
和赵支书谈了好大一会，方新亭对青山村渐渐了解。
青山村原本世世代代是茶农。
那些年，上头命令他们把茶树全部毁了，种上桃树。
他们也不会种桃树，任其荒芜着。
这两年，才重新管理，桃树也渐渐挂果丰收。
“村里太穷了，地里也不合适种粮食。种一年粮食，地就没肥力。交了三提五统，就没啥粮食，年年得吃国家的统销粮。”
“山里太穷，闺女都想往外跑，不愿意嫁进来！所以，你也别太怪何美凤爹娘，都不容易。”
赵支书叹了口气：“当年，沈校长在东山支教，每年都跑我们村子。”
赵支书又说起沈校长当年的事情。
整个东山，小学入学率达到了百分之六十，都是沈校长当年的功劳。
虽然很多孩子只上小学三年级就退了学。
但也有一部分能坚持上完初中。
何美凤和谢雨是学习最好的，考上了高中。
在沈校长的坚持和资助下，才能去县一中上学。
其实，对于何美凤和谢雨来讲，上中专才是最好的出路。
中专不要学费还发钱，毕业后国家分配工作。
到时可以学个护士或者教师或者报务员之类的。
可能沈校长爱惜两人的学习成绩，想让她们努力一把，看能不能考上大学。
“何美凤家，你帮我多劝劝。”方新亭提出告辞。
“我老婆刚出月子，家里想找一个小姑娘帮着看孩子，每月给点钱，赵支书也帮我多留意一下。”方新亭又低声拜托。
“这事好说，我过两天就把人给方老师送过去，保证是个老实听话的。”赵支书对方新亭很尊敬，喊他儿子送方新亭下山。
方新亭知道，这份尊敬的来源，多半是源于沈校长。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东山的事情。
不知不觉下了山，转身向赵支书儿子赵鸿运道谢：“劳烦你送我上山下山。”
赵鸿运憨笑着：“我平时就是巡逻维护上山的电线，害怕有人偷电线刨电线杆卖钱，每天都沿着上山下山这条路转几圈。”
“你要上山的话，可以在这里等，或者事先说下时间，我去杏花岭接你。”
回到家时，天色晴得非常好。
方新亭把胶鞋脱下来在太阳底下晒。
江彩云抱着小意凝在院子里转圈哄她睡觉，转头问方新亭：“那个何美凤怎么说？”
“青山村的赵支书说帮着劝一下。”
方新亭看了看女儿，女儿快要睡着了，去厨房里做饭。
堂屋里走出一对母女。
女儿怀里抱着一个布袋子，脸上是幸福的红晕。
布袋子里放着前几天做的那条裙子。
“好看，真好看。”大娘走出去的时候还一叠声的夸，“思齐你这做裙子的手艺，真不错。”
“喜欢的话，以后帮我们介绍人。”简思齐笑着把大娘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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