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暗夜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的坐了一分钟：“我中午去找我爸爸！”
看到他的表情，方新亭其实已经猜出来刘暗夜选择了什么，“好，和你家长好好谈一下！”
见到刘暗夜出去，在小办公室里印卷子的黎肖忍不住出声：“方老师，你怎么不替他做决定？”
“我刚才说过了，联赛是足以改变他人生的一个决定！我们虽然是老师，却不能替学生拿任何主意。”
听到方新亭这样说，黎肖想到了高考：“高考前填志愿的时候，你也不管吗？”
“不能说不管，而是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学生身上！”方新亭可能觉得自己说的不太明白：
“比方说吧，我个人其实是极为赞同刘暗夜同学去参加联赛的，但如果刘暗夜同学不想去参加联赛呢？如果我强迫他去，他可能从此以后就对数学抵触了。”
“高考填志愿当然也是以学生的意愿为主，比如说，刘暗夜想去陕师大，将来做老师，我却告诉他让他填哈工大，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不是为他好吗？”黎肖有些不明白。
“我们身为老师，不能打着为学生好的名义去强迫学生！”
方新亭想着后世很多老师与学生之间因为高考志愿而反目的案例，轻轻摇了摇头：“我们觉得好的，学生未必会觉得好。”
“参加全国高中联赛难道不好吗？”黎肖摇了摇头，虽然觉得方新亭说得也挺对，但他还是觉得，如果能替学生指明一条道路比让学生自己摸索更强。
方新亭并不准备纠正黎肖。
也没什么可纠正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教学方式，他从不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学生身上，也不会把观点强加于老师们身上。
除了对翻译李俊用过一次桃李点，从没在任何老师身上用过。
上课时老师们旁听，那是在学习知识。
并不是在改变老师的思想。
他给翻译李俊上政治课，其实是在改变翻译李俊的思想。
他的系统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其实功能很强大。
仅仅可以灌顶学习的功能，就足令人瞠目结舌。
刘暗夜中午并没有在学校里吃午饭，下课之后就跑出学校。
到了县百货大楼，发现刘经理还没有走，就把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经理连考虑都没有：“当然参加呀！参加了你也考个一等奖，也让你爹风光风光。”
“仅仅只是为了让你风光吗？”刘暗夜的眉头皱起，心中有些小不爽。
“也为了让你风光嘛！”刘经理搂着和他一样高的刘暗夜，“老话说的好，不想当经理的，不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学校就和部队一样，人人争抢第一！”
其实，刘暗夜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
来县百货大楼也不过是让刘经理再替他鼓把劲。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报名喽。”刘暗夜放在裤兜里的拳头攥了攥，“我也不比任何人差！”
“对嘛！我儿子，天下第一。”刘经理哈哈大笑。
刘暗夜留在县百货大楼吃了午饭，又飞跑着回到了学校。
方新亭这个时候正躺在沙发上午睡。
听到刘暗夜敲门坐起来。
“行啊！回头你的名字，我报到沈校长那里。”方新亭笑着鼓励刘暗夜，“既然已经决定参加，那就拿出百倍的精力去做这件事情！做到此生最好，做到不留任何一丝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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