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转头去看方新亭。
方新亭正在看书，书是汉语，比利看不懂，只能看到有公式，是数学书吗？
见到比利先生转头看他，方新亭写了一张纸条：“有事吗？”
比利先生咳了一声，在纸条上回应：“试卷是不是有些难了？”
“这有什么难的？全部是高中知识！”方新亭又写了一句，把头转过去，继续看华罗庚的《数学归纳法》。
他越是不理睬比利先生，比利先生反而越敬畏他。
比利先生就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插图上的人很熟悉。
苦思冥想了一会，这不是华罗庚吗？
华罗庚在83年受邀赴美后，曾召开数次数学演讲，他有幸听过两次。
一次在加州理工学院，一次在华盛顿。
想起华罗庚，比利不由得想起了华罗庚的解析数论和多复变函数论。
想到华罗庚的两次演讲，近而想起华罗庚是神州人的身份。
原来，神州也有这么强的数学家……
比利先生不敢再轻视神州人了。
他是米国人，最为信奉丛林法则。
只要有人比我强，尊重强者是很自然的选择。
方新亭并不知道比利先生心中在百转千回，他看了看时间，发现七十分钟到了。
站起来：“考试时间结束，请各位学生停止写题！”
二十个美方学生震惊地抬起头，没想到时间竟然这么快的就结束。
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把卷子交到比利先生面前。
二十个高二一班的学生沉默地走上前，把卷子交到方新亭面前。
“比利先生，我们交换着打分如何？”方新亭笑着提建议。
“……”不知为什么，看到方新亭的笑容，比利先生总有一种方新亭没安好心的表情。
方新亭把红色钢笔递给比利先生，非常礼貌的露出八颗牙齿：“我的学生习惯了红笔打分，请比利先生照顾一下我学生的情绪。”
比利先生愣了一下，正准备反驳时，方新亭又说话了。
“为了照顾比利先生学生的情绪，我决定用黑色碳素钢笔打分！这对于我来说，是很难的事情！毕竟我已经习惯红笔打分了。”
看了看手里的红色钢笔，又看了看方新亭那令人讨厌的笑脸，比利先生强行扯了扯唇角：“好吧！我照顾你的情绪。”
拿着笔，先去看第一份卷子。
看到第一道选择题时，比利先生愣了一下。
这个解题思路，写得好棒啊！
比利先生差点拍桌子赞叹。
方新亭批改试卷的速度很快，基本上看一眼就能看出对错，然后就是一个大叉或者对号勾上去。
把错误的地方简单标注出来。
改完了试卷，方新亭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比利先生还有很多份试卷没改，干脆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
华罗庚的书，在新华书店很难买到。
华罗庚的名气很大，书一出版，就会被买走收藏，新华书店很少有存货。
这本《数学归纳法》，是他用桃李点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来的。
看了几页，又用演草纸试着解了一道书上的题。
比利先生才批改完全部分数，将二十份卷推给方新亭，又把美方学生的卷子拿回来。
看了看学生的分数，再看了看每道题上面的叉和对号，虽然比利先生很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说一声，方新亭的批改没有任何毛病。
很多学生细微的错误也给标注出来。
“对于这份批改结果，我没有异议。”比利先生承认分数的准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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