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刘暗夜又惊又喜地看着孔渊渟，“方老师没说计算机里也有物理题啊！”
“计算机里有很多题。”孔墨妙在一旁接话，“你们只看了最初的那道题就跑了。”
“啊？”刘暗夜把饭盒推开，觉得早饭都不香了，“我现在回去报名，还来得及吗？”
孔墨妙继续回答，“方老师不是说过的嘛，谁都可以报名参加对抗赛，不限名额不限人数。”
刘暗夜心动了，立时做了决定：“晚自习我去微机室。”又补充，“但我只看物理题。”
孔墨妙耐心地解释：“数学题是建模，其他科目的题只需要在微机上做出来就可以，不需要建模。”
“什么是建模。”段天宇端着饭盒凑过来，他和刘暗夜一样，对物理都比较有兴趣，不过喜欢的方向不太一致。
孔墨妙笑着回答了一下什么是数学建模，然后又说：
“从国外才流兴的一种新型教学方式，将数学和计算机结合在一起，要用到spss程序。以前那种老式计算机带不起来，不过咱们学校的是今年八月才出的IBM新机，建模很流畅。”
段天宇愣了一下：“什么是spss？”
“这是今年spss公司才研制出来的软件，全称是统计产品与服务解决方案，听说光是购买这套软件，咱们方老师就花了一千美元。”
“一千美元？”听到这个数字，食堂里很多学生都惊呆了。
“咱们学校搞的那个英语竞赛，只有一千美元……一个软件，就值一千？”
“何止是这个软件？你们知道沈校长为什么要把软盘锁起来吗？”孔墨妙冷哼一声，表示你们这群土包子什么都不懂：
“很多软盘都是商业软盘，方老师花钱买的。”
“光是买这些软盘，方老师都花了好几千美元呢。”
“哇……”所有的学生齐齐惊呼了一声，然后同时沉默了。
顾向远侧过头：“这个我和何美凤可以作证，当时挑软件的时候，方老师领着我和何美凤去的。”
听到顾向远作证，段天宇挑了挑眉：“你既然知道计算机里的软件这么值钱，怎么就不想学呢？”
“我喜欢纯粹的数学！”顾向远敛下眉眼，“我希望将来能像陆教授那样。”
几个外班的学生看到高三一班又争执起来了，连忙端着饭盒围过来。
一边吃一边听高三一班的争执，特别下饭。
一个刚刚上高一的学生有些愣怔，低声问：“他们在争什么？”
“在争新旧数学。”一个高二学生简单回答。
“啊？新旧数学？数学还有新和旧？”高一学生刚说了这话，头上挨了一巴掌，却是他的老师黎肖打的。
黎肖瞪了学生一眼：“这其实是思想的争执，是纯数学和应用数学之间的争执。”
黎肖叹了口气：“恨不相识少年时！如果我少年时能遇到这样的同学，该多好。”
高三一班的争执在继续。
“但是陆教授的三元大集，听说国外正在用计算机进行论证呐。”孔渊渟有些不服气的开口。
“我相信人的脑子，永远比机器快。”顾向远抿直唇角。
“那你知道图灵吗？”孔渊渟搜肠刮肚的想要打击顾向远这个全班第一名：
“如果让你和图灵同时算一道题，回车一敲它就算出来了，而你呢，你可能还在脑子里过题的吧？”
“说的好像图灵不是人类创造出来，是它自己出现似的？”顾向远抬头看了一眼孔渊渟，笑容清浅：“让计算机做正十七边形。”
“……”孔渊渟吐槽，“这是世界级的难题。”
顾向远淡笑，“这题，是人类提出来的，计算机到现在也没有做出来。”
“计算机早晚会做出来的。”孔渊渟刚说了这句，段天杰抬起头出声：
“正十七边形的每个内角约158.8235294117647°，其内角和为2700°，有119条对角线，最早发现的人是高斯，但高斯并没有用尺规做出正十七边形。这题，确实是人类提出来的！”
“啊？”段天宇本来正在看班长和觊觎班长位置的逆贼争执，猛然听到段天杰的声音，愣了一下。
弟弟，比他强了……
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
段天宇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叹完，食堂外面突然喧嚣起来：“国决名次出来了？”
“石主任来了！”
石主任冲进食堂，一眼就看到了高三一班的学生们，他激动地跑过去，“天杰，段天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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