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几个人同时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她，马尾女生挑了挑眉：“怎么了？”
段天宇呵呵笑了两声：“你见过池塘水面的波动吗？”
“什么？”马尾女生愣了一下，“这和我们讨论的微分方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你见过光与声音在空气中是如何传播吗？”段天宇又继续发问。
马尾女生有些跟不上段天宇的思路，试图拉回今天刚学的领域：
“将设置的u=y/x通过对x求导直接替代dy/dx，所以我才会说u=x/y。你们连今天教授讲的是什么都没学会吗？”
“如果你什么都没见过，我看你肯定也不知道a和u之间是什么了？”段天宇冷冷地看着马尾女生。
马尾女生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
段天宇很生气。
段天杰接收知识的速度有些慢，需要反复想反复琢磨才可以。
今天教授讲得很快，他害怕段天杰接收不过来，特意问了一句。
既然段天杰说已经听懂了，那就是肯定听懂了。
后面问的那一句，是习惯性的向他征求意见。
他只需要做正面而积极的回应，段天杰就会很愉快了。
马尾女生突然插嘴并且鄙视段天杰，令段天宇极为愤怒。
段天宇再低下头看段天杰时，已是满脸的温柔：“要我送你去生物实验室吗？今天封师兄有实验。”
“好啊！”段天杰一听到封非飞今天有实验，欢快地站起，“去封师兄那里。”
听到段天杰竟然喊封非飞讲师为师兄，马尾女生再次愣了一下。
段天宇不再看她，和段天杰并肩走出大教室。
孔渊渟和刘暗夜跟在两人身后。
走到女生身边时，孔墨妙有些不忍，咳了一声：“你没学过波动方程吧？”
“……”马尾女生皱了下眉，“教授还没有开始教。”
孔墨妙再次咳了一声：“光和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以及池塘水面上的波动，这些都可以用同一个二阶的偏微分方程来描述，也就是波动方程。a和u之间是▽，随便插进两个数值里，你应该先把脑袋削尖！”
说完，孔墨妙去追几个人去了。
“……”马尾女生呆呆地。
几秒后，飞快地低下头，在课本上翻找起来。
找了好久，她才找到。
然后一脸通红！
大教室陆陆续续又有学生走进来，又要开始新的一堂课……
方新亭此时，正在读顾向远给他写的信。
顾向远、谢雨、何美凤三人在清华预读半年，通过了学校的考试，正式成为大学生，进入数学专业，成了陆嘉曦的学生。
“开学之前，我和谢雨何美凤三人去拜访了师公杨教授。杨教授身体很好，他说，新招了一名研究生，说起名字，老师应该也很熟悉。”
“就是钟佑平妹妹钟曼华，已经武大毕业，考了杨教授的研究生。”
“才知道，钟佑平考了公安大学。钟佑平同学的弟弟钟丹青，在去年已考上哈工大，今年应该是大二学生了。”
“看到钟曼华成了研究生，我很羡慕，也想早点考研。”
“老师，我很想你！”
方新亭放下信，不由得想起杨教授。
想起他那年刚毕业，杨教授送他上火车站。
他还不曾给杨教授写过信的。
也许，他应该给杨教授写封信！
又想起段厂长在鹏城时所打的那通电话，电话那头钟龙的声音，令他升起一抹淡淡追忆，有点熟悉。
“舅舅姓何！名叫开济。”
念头一闪而过，方新亭不再想了。
电话响起，他伸手接起：“我是方新亭，哪位？”
“方老师，是我，砚香。”电话里，黄砚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你一会没课吧？我想给你发份传真。”
“没课！”方新亭看了看时间，“我上午的课已经完了。”
黄砚香松了口气：“那就好！一会挂掉电话，我就发。”黄砚香的声音有些犹豫，“如果家里有人，能不能来一下鹏城？”
“鹏城出什么事了吗？”方新亭随口问。
暑假期间，魏莱德的公司决定出售。
方新亭委托律师进行收购，以超低价格把地皮和上面的建筑收到手里。
公司买下来后，隔几天就挂上了欣康医药的牌子，黄砚香做了代理总经理。
由于牌子上面写着米国分公司，生意很好，有人主动洽谈进货。
黄砚香摇头：“没出事，生意挺好的。但是，我毕竟只是个代理总经理，而且我现在主要负责工厂招工的事情，分不开身。如果家里有人，最好调来鹏城做医药公司的总经理。”
黄砚香这么一说，方新亭也感觉颇为难办。
派谁去？方新亭想了一想，轻轻摇头：“我这里暂时没人可派！这件事情，你先缓一缓，我回头想办法。”
黄砚香嗯了一声：“好的，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说的全在传真纸上，一会注意接收就好了。”
挂了电话后，方新亭沉吟起来。
他手边，确实没有什么可用的人。
简思齐的大哥二哥只懂做木工和盖房子，现在建筑队的生意挺好，他也没理由把人抽走。
其他的亲戚，也就是简思齐的两个舅舅。
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学校小工厂里做工人就很满意了。
与其让不懂的亲戚去瞎搞，不如招职业经理。
想把公司做好做大，就不能任人唯亲，而是要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和明确的奖励惩罚制度。
看样子，他有必要和猎头联系一下了。
就是不知道国内现在有没有猎头公司。
如果没有的话，到时只能委托亨利从米国那边找猎头公司。
传真电话嘀嘀响起，纸张缓缓从里面吐出来。
现在传真电话速度很慢，方新亭也不着急，闭着眼睛在他的记忆宫殿里开始搜索东西。
他在米国发表的论文获得很大的反响，也是时候再发表一次论文了。
“一转眼，已经是85年9月份了。”
想到这里，方新亭突然睁开眼睛，有些焦急地盯着传真电话。
五六分钟后，传真完毕。
方新亭把传真纸放到一边，往首都拨电话。
电话没人接，方新亭又往中科大打电话。
华院士的办公室里一直有研究生在借用办公室里的微机。
听到方新亭要找华院士，随口回答：“华院士现在不在中科大。”
听到这句华院士不在，方新亭心一揪：“华院士去哪了？是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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