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欧阳佩油盐不进，刘楚月也放弃了继续挑拨。
她轻蔑地看着欧阳佩道：“也罢……我看到网上有传言，说你们工厂原料不足，很快就要停工了。”
“按照我们的合同，2月10日之前贵公司应该提供给我八千台‘燕雀’。”
“我来就是想问问，以贵公司如今的情况，还能按时交付货物吗？”
欧阳佩面无表情，“刘总是商界的老人了，怎么会听信这种没有根据的谣言？放心，货物会准时交付到你指定的仓库，一架都不会少。”
“那就好。”
刘楚月微微点头，旋即身体前倾，凑近了欧阳佩，“八千台‘燕雀’，还是先货后款，光成本就要积压好几千万吧？”
“你们的底子还真厚呢……”
“不过就算底子再厚，又能撑多久呢？”
欧阳佩依然是平静如常，“这就不劳刘总费心了。另外这八千台‘燕雀’可不是免费的，按照合同，4月1日前贵方的六千万货款必须到账。”
刘楚月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是啊……只是到了4月1日，谁知道鸿鹄科技还姓不姓陆呢？”
说完，她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欧阳佩的办公室。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欧阳佩才收起了那副严肃的表情，脸上露出明显的讥讽，低声骂道：“白痴……就算公司不姓陆，至少也不会姓梁，更是绝不可能姓刘，你笑个屁！”
不过骂完之后，她也有些疲惫地捂住了额头。
眼看时间距离2月15日越来越近，陆鸿却没有丝毫动静，也不见他跟任何银行或者融资机构接触。
哪怕已经决心要相信陆鸿，欧阳佩也难免有些犯嘀咕。
他到底要从哪里搞来七个亿？
要不然还是先让家里准备好这笔钱，万一到时候有个意外，也好先把窟窿填上？
数日后，夏国军工研究院。
材料第三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隶属于空军管辖，专攻战斗机机身基础材料研究。
经过了一天的工作，三所所长吴正则疲惫地回到办公室。
他正待小憩片刻，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老师，在吗？我是小肖。”
“进来吧。”
吴正则将刚刚放下的眼镜重新戴好，看向了进门的年轻人。
来人是他的学生肖睿成，西北大学材料学博士。
看到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吴正则的心猛地悬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老师，实验室那边的数据出来了，新一批试制的碳纤维环氧树脂复合材料……检测不合格。”
吴正则心里咯噔一声，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又失败了！
这种复合材料是新一代战斗机的基础材料之一。
战斗机机身有四分之一都要使用这种材料。
由于这种材料被西方国家垄断，军方想要大规模使用，就只能靠自己研发。
材料三所正是这项工作的负责单位之一。
吴正则缓缓坐回沙发上，沉默片刻后忍不住重重地捶了一下茶几，震得桌面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一年又一年，根本没有进展！这要试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肖睿成浑身一抖，没有说话。
材料行业与一般行业不同。
这是一个几乎无法依靠理论研究获取指导的行业，研发新型材料基本只能靠试验。
用无数次试验，无数次失败，来换取一次成功。
吴正则何尝不知道，在这个领域，失败是常态，成功才是极大的幸运。
但他实在是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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