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人,未必教不好一个傻子,所以咱们还是警惕些好。”宣平侯说完,喝了口茶。
李晋承冷哼一声,“今日之事,老七也不是没可能。”
宣平侯眸光一动,“此话怎讲?他不是也遇到了刺客?”
“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洗脱嫌疑才故意受伤?如果是这样的话,对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的人,可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
李晋承又道:“我这些兄弟可没一个简单的,皇权更迭之际,什么妖魔鬼怪都该浮出水面了。”
夜谈完毕,宣平侯出了帐子,披上披风朝着自己的帐子走去。
李延昌独自坐在帐中,有人掀帘进来。
李延昌眼皮抬起,“怎么才来?”
“走不开。”来人一身黑衣,坐下后道:“我们长话短说,你今日怎么回事?”
“就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就要成功了,谁知竟然冒出个时雨,让他李晋承逃过一劫。”李延昌脸上闪过一丝阴郁。
黑衣人道:“你反应倒快,给自己来了两刀,不过下手也太狠了。”
“都不是要害。”李延昌不甚在意地说:“做样子自然要做得真一些,不然谁会相信。”
他话锋一转,“裴淳礼似乎和那时雨交情不浅,不过看样子他可能不知道她是个女人。”
“女人?”黑衣人惊道。
“没错。”
“你既知道她是女人,为何不当场揭发她?”
李延昌不慌不忙道:“放长线钓大鱼,现在揭穿她能起什么作用?只能说明她以女子之身上战场可敬可佩,我若揪着她不放,李晋承正好可以借此说我对她的敌意源自于她救下了太子。可待她剿匪归来就不同了,在朝为官,若是再来个升迁,届时治她个欺君岂不更好?还能以居心叵测之罪拉谢停舟下水。”
“况且……”李延昌拿杯盖撇了撇浮沫,“齐昌的事已经拖得太久了,难免夜长梦多,她此去替我们毁灭证据正好。”
黑衣人的斗篷一直覆到了眼下,只露出了鼻子和下巴,他沉思片刻,说:“不是自己人去,到底还是不放心,万一她察觉出什么……”
“你未免谨慎过头了,”李延昌自负地笑了笑,“葛良吉已经带着秘密死了,如今父皇是巴不得这事到此为止,况且谁又会想到粮草上去?”
“还是谨慎为好。”黑衣人严肃地说:“我派人去齐昌,一旦发现有问题,就不要让时雨活着回京。”
……
丫鬟进来换了两回水,沈妤才将这一身的血腥气给洗净。
沈妤在帐中等了好一会儿,打好了腹稿却迟迟不见谢停舟回来。
走出帐子,门口守夜的护卫立刻行礼,“大人。”
沈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如今自己也算是朝廷命官了。
护卫问:“大人是不是在找世子殿下?”
沈妤颔首,“对,他人呢?”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世子身体不适,已禀明陛下连夜回京了。”
沈妤顿时怔在了原地。
他之前还好好的,哪有什么不适,不过是回京的借口罢了。
在帐中那句她在北临王府屈就了,是认真的吗?
他不凶她也不斥责她,连解释都不想再听她多说一句,连夜匆匆离去,是要同她划清界限的意思吗?
沈妤喉头哽了哽,掀帘进了帐内。
两护卫正准备偷偷闲聊两句,却见门帘再次掀开,她手里多出了一根马鞭。
沈妤咬着牙,她不会稀里糊涂地让事情这样过去,就算要划清界限,她也要当面同她问清楚。
李延昌送走了黑衣人,站在帐前吹风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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