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玩笑。
识别锁的屏幕上跳出一个绿色的笑脸，房门无声无息打开了一条缝。
虞缭推门进去。
轻纱窗帘透着朦胧晨光，浴室门紧闭，隐约能听到淅沥水声。
虞缭没多看，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水声微停。
男人低磁的声音穿过门板，有些不明显的哑，“缭缭？”
虞缭嗯了声。
她攥紧了手机，想到裴闻檀此时在浴室可能在干什么，就有些不自在，耳廓都绯红一片。
“小姨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裴闻檀懒洋洋应声，“你接吧。”
“我的事，没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
-
裴闻檀揉着湿漉发丝出来时，虞缭的电话还没打完。
她背对裴闻檀站着，发尾微微打卷，松散垂落，声音清冽，正耐心回答着舒月的问题。
裴闻檀将毛巾搭在头上，直接走过去，从虞缭手中接过了手机。
“小姨，你大早上没事吗？”
扯着我老婆聊这么久？
舒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恨不能当场给裴闻檀翻个白眼。
“你都快没工作了，我能有什么事。”
舒月没好气道，“明天早上小袁会去接你，晚上早点儿休息。还有，你妈下周要回京都了，让你回老宅吃饭。”
顿了顿，舒月又想起什么。
“对了，节目组说可能有突袭上门直播……”
裴闻檀接电话时，虞缭也转身过来看他。
见毛巾盖住他大半个脑袋，乌黑短发还在往下滴水，干脆伸手，帮人呼噜呼噜头发。
裴闻檀垂眸，看着身前的虞缭，有些心痒。
分出心神听了一会儿电话，确定没什么重要消息，敷衍道，“好，知道了，挂了。”
虞缭还攥着毛巾边角，有些惊讶，“就挂了吗？”
舒月刚刚可是和她聊了蛮久。
裴闻檀随手将手机丢到一边，懒散道，“又没什么事。”
一边说着，他一边向前俯身，鼻尖一动一动，像是什么大型犬只，在嗅闻着味道。
凑得太近，湿热呼吸倾洒在肌肤上。
虞缭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裴闻檀不依不饶地紧跟而上。
他刚洗完澡，身上残留着淡淡的湿润水汽，不够暖和，反而有些凉意。
发梢也还湿着，随着低头的动作，慢慢凝聚出一颗小水珠。
啪嗒一下。
滴落在虞缭唇齿间。
虞缭眼睫一颤。
下一秒，有指尖紧跟而上，揉捻着她的下唇。
裴闻檀懒洋洋垂着眼，没什么诚意的道歉，“抱歉哦，弄湿了。”
浓郁的苦橘香蜂拥而至。
下巴被长指勾着抬起，虞缭下意识闭上了眼。
只听到含糊尾音消弭在相碰的唇齿间。
“我帮你弄干净……”
钱钱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猛冲，动作格外灵敏地翻越上楼梯口的小门。
踩着楼梯扶手跳下，又反身扒拉开内里的锁扣。
用来拦猫的小门一开，元宝就喵呜喵呜跟着冲上楼梯。
两只小猫脚步轻盈，顺着楼梯一路往上。
元宝停留在最近的门口，用爪子扒拉着门。
钱钱竖起的耳朵动了动，往另一边的门口走去，尾巴甩动着，一边扒门，一边喵嗷嗷的叫着。
门内。
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微微分开一点儿距离。
虞缭缓慢眨动眼睫，乌瞳盈着一汪浅浅的水，眼尾弥漫开绮丽绯色。
在注意到裴闻檀低垂的沉黯眸光时，想也不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够了，别亲了。”
虞缭都不敢和他对上视线。
目光落在男人鼻梁侧的那颗小痣上，尾音过于软了，不像抱怨，更像是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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