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破后而立，不破不立，这门功法本来就是要练成后再毁的。”
丹瑶笑着点头：“毁去之后，你的体内会留有余根，再度修炼时，便能事半功倍，这就好比一颗参天大树，被人砍得光秃秃的，但深埋在地底下的根还在，早晚有一天又会重新长回来的。”
“明白了，创立这套功法的无名女仙，真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啊！”项炀叹息不已。
修炼嫁衣神功的过程异常痛苦，哪怕他这等天赋绝伦之人，也得需要上百年时间才能练到六七成的火候。
试问，又有谁舍得将自己苦练了好几百年的灵力真气尽数毁去呢？
可要是不毁掉全身的修为，重新修炼，嫁衣神功的奥秘就不可能被发现，就不可能真正练成。
其实，不止是他。
在他之前，项氏一族已经有十几位天赋绝伦的年轻人修炼过此功。
他们深知这门心法练到最高境界，就能羽化成仙，长生不老，永享逍遥，个个修炼刻苦。
可最后，不是将一身修为转给别人，就是受不住嫁衣神功的烈火煎熬自绝经脉而死。
对比之下，他还算是幸运的。
遇到了丹瑶，这才不用为他人做嫁衣，油尽灯枯死去。
丹瑶又说：“嫁衣神功废去之后，至阳至刚的真气会瞬间摧毁你体内的全部经脉，而后进入重修状态，最后浴火重生，修为更胜从前，也只有经过重修的嫁衣神功，才能与我的明玉功一争长短！”
项炀恍然大悟：“难怪你说凭我自己的力量，就可以修复被毁的经脉，原来毁掉全身的经脉，也是其中一个过程。”
“没错，凤凰浴火，首先就要自燃躯体，然后才能在灰烬中重生，获得更加强大的生命，所以你的经脉毁与不毁，都是一样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项炀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谁也不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被嫁衣神功的烈火之性折磨了数百年，他简直都快崩溃了。
好几次他都想随便找个人，将一身修为全部转移出去，即便是油尽灯枯而死，也好过这无休无止的折磨。
“嫁衣神功，顺行则生，逆行则死，你要做的就是逆转经脉，将全部的修为瓦解掉，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废掉……”
项炀赶忙盘腿坐下来，闭上双眼，便要逆转经脉，毁去全部的修为。
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又睁开了眼睛。
“怎么啦？”丹瑶问。
“不能废掉修为！”
“为什么？”丹瑶皱眉。
“我之前说过，项半山骗我修炼嫁衣神功，生怕我逃跑，在我身上下了咒，我为了躲避他的追剿，不得不服下化兽丹，将自己变成一只猫。”
“这咒语是他用心头血炼成的，与嫁衣神功的至阳灵力相融，一旦我将嫁衣神功毁去，他必定能够感知到。”
“这老贼为了得到嫁衣神功的灵力修炼成仙，费尽心机筹谋了数百年，倘若知道我将一身功力散去，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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