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三点半,邱承安再次看了眼腕表。
确定沈鸢今日无法赴约之后,他放下空杯子,结账走人。
“先生,您此次一共消费五十八元。”
结账的服务员是个女孩,眉眼温顺恭敬。
她穿着整齐的工作装,围裙系在腰后,勾勒出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
还挺细。
邱承安多看了一眼,伸进钱包里夹出五张递过去。
“小费。”
话落,他已经起身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大方的手笔让女孩很开心,她又捏了捏手里的纸钞,发现夹着什么东西,手感很奇怪。
从里抽出,是张名片,右下角用黑笔下写上了酒店和房间号。
有钱男人惯用的方法,女孩拿着这张名片,如获至宝。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一个长相漂亮,穿衣不俗的女人走进咖啡馆。
刚好坐在邱承安方才坐过的位置。
女孩捧着菜单走过去,闻到女人身上除了清雅的香水味,还夹杂着一种有些刺鼻的味道。
就像..就像医院里的消毒水。
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沈鸢点了杯曼特宁,安静地坐在那儿小口抿着。
过了会,等她喝完招手,女孩走过去结账。
沈鸢摸了摸口袋,脸色微变。
“您好,我包里的现金不见了,可以查一下监控吗?”
-
从咖啡馆里出来,沈鸢没急着回华丰苑,打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律所。
侯于乾律师已经等候多时,他是负责老头子遗产分割的代理律师,从业十三年,今年四十岁,在整个律师界拥有很高的地位。
对于他会主动联系自己,沈鸢感到非常意外。
她一直以为邱华勋将遗产留给了邱承安,或者是刚从美国回来的傅怀斯,怎么都不可能留给自己的小情儿。
“沈小姐,这是按照邱先生在世时的意思拟定的财产分割合同,其中,共有十套宅院,价值2.3亿,两个酒庄,价值五千万,一座高尔夫球场,价值一千两百万,三个马场,价值五千万,这里共计3.42亿。”
侯于乾翻到另一页,是一张股权转让的合同。
“除此之外,邱先生还将他名下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到了您名下,预估市值25亿,您看一下。”
薄薄的一张纸,却代表了无数普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拥有的庞大财富。
沈鸢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不是被可观的数字惊到,而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邱华勋要把这些东西留给她。
要知道,邱华勋对前面几任妻子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
侯于乾不在乎沈鸢心里所想,从衣领上取下笔递过去。
“沈小姐,您可以找个您信任的律师看一下这些合同有没有漏洞,我等您。”
信任的律师...
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沈鸢将每张合同都拍了张照,发给微信置顶一位备注为齐的联系人。
五分钟后,对方回复。
齐:【沈鸢,我没有看错吧,这合同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邱华勋,是我知道的那个邱华勋吗?】
沈:【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这些合同能签吗?】
齐:【签!当然能签!你是最大受益人,这合同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沈鸢放下手机,倒扣桌面,“侯律师,我能签了。”
侯于乾点点头,不意外。
签好后,侯于乾将合同小心翼翼收起来锁进保险箱。
“沈小姐,我送你。”
他起身,送沈鸢到门口,又吩咐助理送她回华丰苑。
直到沈鸢上车,目送她离开,侯于乾也没有提到代码两个字。
-
逢春舍酒庄
琳琅的酒柜此刻被人一脚踹坏,鲜红的酒液和碎玻璃洒了满地。
男人靠在椅子上,没个正形,左臂虚虚地搭在椅背,右手勾着个红酒杯。
身上松松垮垮的花衬衫已经被香醇的红酒浸湿,袖子被撸到臂弯处,干净的手臂上显现着有力量感的青色筋络,有几滴溅在上面。
酒水晃荡,碰撞杯壁折射出熠熠灯光。
极致的奢华,极度的纨绔。
男人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蓝白校服,长相稚嫩清纯的女孩。
女孩神情恐惧,全身颤抖,几乎不敢抬头看,桌下的手指揪成一团,泛着白。
“别紧张啊,宝贝儿。”
男人勾着绯色的唇懒洋洋开口,“喝一杯?”
杨唯激烈地呜咽着,偏头避开递过来的酒。
看着落了空的杯子,男人嗤了声,突然伸手掰开杨唯的嘴,面无表情地灌进去。
“呜!唔唔!”
杨唯剧烈挣扎,可力气实在太小,根本撼动不了男人半根手指头。
一杯下肚,男人随手将杯子向后扔去,啪地一声,碎得彻底。
高浓度的烈酒顺着脆弱的喉管滑下,第一感受便是疼,然后是呛,酸。
杨唯撑着桌子,眼泪直流。
“你放过我吧,我不认识你,我要回家!”
“呜呜呜,求你放我回家吧,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家很有钱的!”
“大哥,你放过我吧,求你了呜呜。”
杨唯连声求饶,男人却眼都不眨。
他淡淡道,“不认识我?行啊,我认识你爸就行。”
男人慢悠悠走到酒柜边,取出一瓶完好无损的酒,对准桌角磕了一下。
瓶口瞬间碎裂,酒液汩汩流出。
男人单手掐着女孩后颈,掰开她的嘴继续灌。
“呜呜!不要!不要呜呜!”
杨唯吓得几乎崩溃,锋利的瓶口边缘划破她的嘴,鲜血顿时涌进酒瓶,又进了她自己的嘴里。
灌了大概半瓶,傅怀斯朝下瞥一眼,见她已经撑不住,才随手扔了酒。
他松了手,靠在酒柜上点了根烟。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杨唯忍着疼开口,跌下椅子。
眼前这个男人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说话轻佻,叫她宝贝,手段却凶残变态,毫无人性。
杨唯从未接触过这种人,与她完全不在一个世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嘴唇被割破了一个大口子,她伸手捂着,脸色白得可怕。
“等会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秦绪推门而入。
“傅哥,那老东西到了。”
傅怀斯挽起方才因动作过大掉落的袖口,“带进来。”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唯唯!唯唯!”
看到他,杨唯呜呜大哭,“爸!爸!我在这!”
看到杨唯这一刻,杨广行只觉气血攻心,差点晕过去。
听到司机说放学杨唯一直没出校门,他就猜到是傅怀斯的手笔。
赶过来的时候,杨广行想过无数种可能,再坏的结果也预料到了。
可是看到杨唯全身湿润,满脸是血的时候,还是吓得几乎晕厥。
“唯唯,乖,别怕啊,让爸爸看看...”
捧着杨唯的脸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只是嘴巴破了之后才终于松口气。
他攥着杨唯的手腕拉到身后,质问倚在酒柜旁抽烟的男人。
“二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怀斯一听,笑了。
“杨叔,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请您的宝贝闺女过来喝点东西。”
戏弄的目光在杨唯脸上一扫而过,杨唯吓得身子一抖,紧紧攥住杨广行的衣服。
傅怀斯夹着烟用力吸了口,又道:“只是啊,您这宝贝闺女,茶也不喝,饮料也不喝,和您的性子太像了,倔得很。”
“没办法,只好请她喝点酒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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