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脆弱的会议室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猛地撞到墙壁上。
以前的门用的都是玻璃材质,被邱承安砸碎几次后换成了生态木门,才能在男人的脚下保持完好。
长相极为英俊的男人吊儿郎当走了进来,手里还点着刚抽到一半的烟。
身后,秦绪寸步不离。
“傅...傅怀斯?”
当即便有人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一月前在葬礼上,行事大胆,毫无忌惮的男人乱毁一通后又高调离开,他们对这张出色优越的脸有着很深的印象。
傅怀斯扬唇,缓慢地回话,语气很欠。
“难为您还记着我呢?”
方才那人脸色涨红,似是没想到他如此嚣张地出入会议室,还将他说的话全部听了去。
他立刻站了起来,指着傅怀斯道:“二少爷,您怎么能不打声招呼就进来呢?也太没规矩了吧?”
男人叼着烟,烟圈弥漫,青白的雾气模糊了凌厉冷淡的脸部线条,嗓音闲散。
“规矩?”
他歪头,拖着尾音思考了下,“也是,毕竟我这些年啊,在美国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哪里懂什么规矩,要不您教教我?”
似笑非笑的语气,男人却觉得全身发冷,像是被野兽盯上了似的,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战。
旁边年长一点的董事见状,立刻拽了拽他的手臂,男人愤恨咬牙,坐回椅子上。
杨广行笑着迎上来,“二少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傅怀斯看了眼他伸出的手,没有接,擦身而过,走向空缺的主位。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拂了拂衣摆,慢悠悠坐下。
脑袋半仰,用力地吸了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烟圈,玩味的语气多了几分哑。
“都别站着啊,刚才不是说得挺欢的吗?继续啊。”
果然是副不学无术的纨绔作派。
正主在这,谁敢继续,傻子都知道是找死。
一帮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敢说话。
杨广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侧头看了眼,正好对上刘岩带有深意的眼神。
他扯唇笑笑,十指交握,靠上椅背,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双簧唱完了,也该退场了。
今天这出戏本就是演给其他人看的。
想起还在上高中的女儿,笑容都染上了几分苦涩。
引狼入室,他确实对不起小邱总,但他没有选择。
妻子女儿都是他的软肋,只要有软肋,便受制于人。
他斗不过傅怀斯这个疯子,因为他丧心病狂,毫无人性,更可怕的是没有软肋。
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只是蝼蚁,和这样的疯子斗,只有死路一条。
他知道,刘岩和自己有着一样的顾虑。
沉默间,终于有个不长眼的开口。
“二少爷,直说吧,您今日到来究竟所为何事?”
“是啊,您兜这么大圈子,不只是来会议室抽一根烟这么简单吧?”
傅怀斯笑了笑,将烟捻灭。
“这不是听说我那个好大哥失踪了嘛,我虽然姓傅,但好歹身体里也流着邱家的血,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利泰倒闭不是?”
优越好看的脸上充满不屑,以及对他们这一群人明晃晃的嘲讽。
在座的老股东不免愤怒脸臊。
老邱总在世的时候就瞧不上他,难不成大少爷失踪后就轮得到他?当他们都死了不成?
他们为利泰工作了大半辈子,见证了邱氏家族企业的兴衰与荣辱,傅怀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凭借着邱家的血脉,就想接管利泰,简直是痴人说梦。
“二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大少爷虽然失踪了,但有我们这些老人镇场子,说倒闭也太过分了吧?”
一位年龄较大的老人站了出来,傅怀斯瞧他脸有些眼熟,对不上号。
秦绪上前两步,适时提醒道:“傅哥,这位是张兴德张总。”
老邱总葬礼上,傅哥就和张兴德有过一面之缘,但他傅哥对于这种不怎么重要的人,向来都懒得记名字。
所以这活就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了。
他笑着道:“哦,原来是张总啊,您今年贵庚?”
莫名其妙的问题。
张兴德冷哼一声,“六十五岁,怎么了?”
他吃过的盐比这毛头小子吃过的饭还多!
傅怀斯啧了声,略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似是在感叹。
“那您这六十多年可真是白活了。”
“你!”张兴德提高音量,气得脸都红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老东西,居然还敢用手指着他。
傅怀斯看得眼烦心烦,下意识摩挲着银质打火机,压下那股抽刀砍断他手指的冲动。
他偏头问:“秦绪,张兴德张总在利泰工作多久了?”
秦绪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答道:“傅哥,快三十年了。”
傅怀斯发出了一声嗤笑,轻蔑的目光落在了张兴德那张涨红的老脸上。
“三十年,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还没有认识到谁是主子,谁是奴才,秦绪,你说他是不是白活了?”
张兴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气得快要喘不上气来,肥胖苍老的身体也几不可见地抖了抖。
偏秦绪也笑得礼貌,风度翩翩,“是。”
傅怀斯满意勾唇,慵懒偏头看向张兴德,眉峰一挑。
神色嚣张,没有半点应该尊重老人的自觉。
张兴德气得猛咳起来,越咳脸越红,一口老痰迅速卡上喉咙。
等候在门外的私人医疗团队立刻涌入,将人连拖带拽弄上了担架。
无人敢拦,一把锃亮的手枪插在秦绪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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