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在战场上还显得机敏，这会儿却显得木讷，想来想去也只磕磕绊绊挤出来一句：“您以前也总挂别人电话，呃，很，很有您的风格。传承得非常完美。”
科穆宁：“……”
这头黎又又转过身，正对上秦颂宜追过来的目光。
她问：“你的生日宴怎么办啊？我们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反正生日宴这种东西我也并不喜欢。”秦颂宜倒并不在意。
“那为什么还要办呢？”
“因为不得不办，人们需要通过宴会来彰显自己的地位和财富。”
“噢，那我走了。”
“我送你。”
“会有人来接我的。”
秦颂宜也没强求，因为宴会是他们家举办的，章老先生在宴会上出了事，他们当然需要负责到底。
他点了下头：“那我送你到楼下。”
黎又又抱了一下他。
抱了一下他……
抱了一下他！
还是主动的！
秦颂宜一下顿在了那里。
果然越是得不到的东西，突然得到一点偏爱的时候，就会越让人高兴吗？
“秦颂宜，生日快乐。”黎又又认认真真地说，“祝你嗯……事事顺心。”
黎又又说完了朴实的祝福，这才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
“等等！”秦颂宜从后面抓住了她，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手……”
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黎又又低下头瞧了瞧。
手腕上竟然被生生抓出了指印。
还有点疼。
“那老爷爷力气这么大……”黎又又惊叹。
“章爷爷年轻的时候当兵的。”秦颂宜顿了下，“擦了药再走。”
秦颂宜去找了护士。
黎又又的手腕被抹了一圈儿红红紫紫的药水，然后秦颂宜才放了她离开。
秦颂宜送着黎又又到了楼下，正碰上秦港进和秦太太，他们没跟救护车，来得要慢一点。
秦太太怀里还抱着那走马灯，都这会儿了也没放下。
秦颂宜顿住脚步，将走马灯接回到自己怀里，然后才跟着他们一块儿上楼去了。
黎又又走到医院门口，掏出手机开始给科穆宁打电话。
风吹过医院门口的花坛，吹得草木簌簌，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脖子。
风越来越大。
花坛里像是潜伏着一个又一个鬼魅的影子。
“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里，科穆宁问。
黎又又盯着花坛，吸了吸鼻子说：“风好大，说话就跑肚子里去了。”
这会儿她才更像个正儿八经的小朋友。
科穆宁听得在那头挑了挑眉，突然觉得小疯子柔软的一面其实也很讨人喜欢。
科穆宁没让她挂电话，他听着这头呼呼的风声，很快就驱车来到了医院。
车门打开，科穆宁长腿一跨，站在那里仿佛一座高塔。
他说：“上车。”
黎又又却怔了下。
“怎么？”科穆宁问。
黎又又说：“花丛好像动了下。”
科穆宁顿时哈哈大笑：“原来你害怕影子？是不是也怕鬼？恐怖片看过没有？敢看吗？”
黎又又抿着嘴没说话。
“生气了？你刚才挂我电话我都没生气。我对你该比你亲爸爸还好吧？”科穆宁拎着她往车里塞。
“你手怎么了？”进了狭小空间，科穆宁立刻就闻到了一股药味儿。
黎又又这才借用翻译器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
科穆宁皱着眉没说话。
黎又又顿时凑近了一点，扳正他的脸，问：“你不会要剁他的手吧？”
“不剁，在你们华国犯法，我知道。”科穆宁嗤道。
这边司机踩下油门。
车开出去一段路，科穆宁突然说：“等等，停下。”
然后他点了两个手下：“你们去刚才花坛那里看看。”
那两个手下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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