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费明费大人呢,
此刻正焦急的在房子里来回踱步。
他的投名状已经送出去这么久了,怎么小郡主还不派人来安顿他,
啊啊啊啊啊,不会是小郡主嫌弃我诚意不够,所以不要我吧。
呜呜呜呜不行啊,我费明已经在心里认主了啊,
哪怕是让我去九王府扫个地也行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就在刚才进行心里活动的时候,又过了半分钟了啊啊啊。
啊啊啊,
如果小郡主不要我的话,我还不如去洗了算了!!
就在费明焦头烂额的时候,家门口有了动静。
听着这车轱辘压在地面上的声音,能感受到是一辆豪华大车就在他家门口!
费明心想,一定是小郡主派人来接洽我这个“优秀的工部暗桩”了吧!!!!
(暗桩:间谍。)
于是,费大人整理了一下衣袍,正了正官帽,
然后主动迎接出去,
甚至连开场词都想好了,就说
——“承蒙小郡主不弃,下官愿誓死追随左右!”
听听这话,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嗨呀~
所以说,费大人几乎是跑着出去开的门,
满脸兴冲冲,“小——”
只是他才“小”出来一个字,整张脸就直接僵住了,
因为他发现,来人并不是小郡主,而是他的顶头顶头顶头上司!
工部尚书——尹居正。
尹居正在看到费明脸上的精彩表情之后,
越发觉得这一趟没来错。
于是目光平视,威严开口,“跪下!”
这股上位者的气场,瞬间让费明膝盖一软,
就直直跪了下去。
尹居正走进来,开门见山的问:“年三十的那天晚上,费外郎在哪里?”
费明一听,顿时手心冒汗。
他一个从三品的小官,这么直面一位六部之一的一品大员,说不紧张害怕那是假的。
尤其是……他还做了暗桩做的事情。
不过,他作为一个被小郡主打断过肋骨的人,多少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
于是费明低下头,暗暗咬了咬舌尖,强自镇定,
说:“回尚书大人的话,下官年三十的晚上,进宫去参加了除夕宫宴。”
“本官是问,出宫之后你在哪里?”
冷静之后的费明,捡了点小郡主的糊弄大法,然后说:
“回尚书大人的话,下官当时水喝得少,没有出恭。”
尹居正听到这个说辞,更加坚定了此人有问题的想法,
于是沉声说:“你来工部也已经有些时日了,背叛本官是什么下场,你心里应该有数。若是敢反抗,只会适得其反。”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一般的官员都该认了。
可是费明不一样,
费大人他是个有信仰的人。
于是,他在心中默念:大威天龙,郡主救我!!!!
别说,你还真别说……
他念完这一句之后……
还真没啥用。
门口不仅没有出现小郡主,甚至连一丝丝风都没有吹过。
费明:绝望了,谁能懂。
而此时的尹居正开始软硬兼施,
“费外郎,你如果实话实说将东西交出来,本官保证,今日之事,本官就当没发生过,如若不然……”
后面的话,尹居正没说出来,但是看他的表情都知道,他要表达的是:如若不然,活不到明日。
费明已经开始发抖了。
他一个从青州城来的土官儿,哪里能扛得住一品大员的亲自审问,
可是……如果要他招,那也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人可以死,但是不能丢失信仰!
想到这里,费明直接将眼睛一闭,心里默念:小郡主,下官只有来生……
就在费大人在心里交代遗言和遗憾的时候,
突然!
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费明和尹居正同时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老妇,正满脸笑意的打算进来,
可是当她看到屋子里有两个老爷,而且费大人还是跪着的时候,那穿得嫣红柳绿的中年老妇赶紧退了出去,
假装无事发生。
不过她来都来了,是肯定走不掉的。
眨眼间,就被尹居的随从抓了进来,“说,你来费大人家里做什么?”
那中年美妇一看这个阵仗,顿时吓得在地上磕头,
嘴里还念念有词,“民……民民民妇知错民妇知错,大人饶命啊,民民……民妇再也不敢收大人们的银子了,民妇是被银子晃花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敢在大年初二就来收银子,大人能来春满园是春满园的福气,民妇怎能不知……不知道好歹……”
尹居正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收银子?你是何人,来此地做什么?”
那正在地上磕头的老妇,赶紧道来,
“民民……民妇是春满园的老鸨,今日是来问费大人要补银的,前日,费大人在春满园点了三个跨年姑娘,但是只给了一个姑娘的银子……”
本想着昨日便来要银子,但是大年初一问人要钱是为不吉,所以才挪到了初二。
说着,那老鸨又赶紧表示,“这银子,民妇应当是记错了,费大人应该是给了的给了的。”
老鸨满脸都是“要钱不成反认错”的态度,
全程表现看不出任何问题了,
但是尹居正觉得,是不是有点过于巧了。
就在这时,老鸨从身上拿出来一个香的腻人的锦帕,然后颤抖着手将锦帕一点点的打开,
锦帕里面包着的,赫然是工部的特制腰牌。
那老鸨说:“费大人走的匆忙,连腰牌都忘在了春满园,民妇这给送来,至于银子,是民妇记错了你民妇记错了,求二位大人开恩,放民妇走吧!!”
说完之后就止不住的磕头。
尹居正将腰牌拿起来看了看,确认的确是工部所出之后,
看向同样跪在地上的费明,脸色缓和了许多,
不过声音依旧威严,“大年三十你去了春满园那样的地方?”难怪不敢告诉本官。
大楚明文规定,朝臣应洁身自好,不得出入烟花柳巷。
费明把心一横,认了,
“回尚书大人的话,下官是从地方调上来的外郎,在京城无亲无故,孤身一人难免孤乏,所以才去了烟花柳巷,还请大人责罚。”
最终,尹居正罚了费心三个月的俸禄,然后就离开了。
等到尹居正一走,
那原本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紧张发抖的老鸨,一下子站直了身体,
说:“费大人,我家主子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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