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大姑娘的突然回来,时正和没找到机会告诉时老夫人、时老太爷自己找到差事的事,第二天一早要去上差也没机会,就准备下午下衙后回来告诉两人。
第一天去报到,主要是熟悉兵马司,也没领正紧差事,到了半下午,时正和就回了时府。
回了府,时正和换了身衣服,就和金月娥一块去了懿祥堂。
两人刚进院门,就听到客厅里头传来热闹的说笑声。
“母亲这里有客人?”
时正和面露诧异。
金月娥对府里的消息一点都不灵通,自然不知道时老夫人这里来了什么人。
就在两人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时老夫人房里的丫鬟看到了两人,连忙给两人通传了。
紧接着,时正茂就从客厅里走了出来:“是正和和弟妹呀,你们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进屋子呀。”
见到他,时正和有些意外:“大哥,你今天没去上差?”
时正茂笑着道:“去了,兵部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说完,就领着时正和、金月娥走进了客厅。
一进门,时正和就注意到了坐在时老夫人下首的一对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锦衣夫妇。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然后立马移开。
这时,时正和才发现,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五弟五弟妹、七弟七弟妹都在,就连二姐时玉华也回来了。
“四弟,来,大哥给你介绍一下。”
时正茂走到了那对夫妇身边,那对夫妇立马站了起来。
“四弟,这是正坤。”
“正坤,这是正和,正和回来这么久了,你们还没见过面呢,今天算是正式认识了。”
时正坤看着时正和,率先作揖见礼。
看着眼前眉眼和李家人有着几分相似的人,时正和立马想起了在李家生活的一幕幕,沉默着没有立即回礼。
见此,时老太爷和时老夫人神色有些紧绷。
他们一直在找机会让次子一家和正坤一家见面,只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合适,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今天正坤夫妇和女儿回来,是临时起意,他们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叫次子夫妇,次子夫妇就自己来了。
只能说天意让双方遇上。
也罢,总是要见面的,早见早好。
见时正和一直不说话,也不回礼,时家其他人都微微有些蹙眉。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金月娥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伸手拽了拽时正和的衣角。
时正和回神,看了看时正坤,面无表情的回了礼。
时正茂松了口气,笑着道:“好了,都认识了,咱们快坐下说话。”说着,就拉着时正和坐下,时大夫人也上前拉着金月娥坐到自己身旁。
时正坤到底是在京城长大的,情绪收放和表情控制不是时正和可以比的,面上一直带着浅笑,看不出什么情绪。
坐下后,主动笑着缓解刚刚的尴尬:“好久没回来看望父亲、母亲了,今天恰好碰上二姐,便想着回来坐坐。”
这话算是主动向时正和夫妇解释了他们今天为什么在时家的原因。
时玉华立马接话:“父亲、母亲,昨儿皇上亲自点名让四让正坤进宫起草诏书,之后还亲口夸赞正坤写得一手好字呢。”
时老夫人淡淡瞥了一眼女儿,然后才笑看着时正坤:“皇上看重你,理当好生珍惜机会,万不可辜负皇恩。”
时正坤立马起身回道:“谢母亲教诲,儿子定会谨记于心的。”
对于朝堂上的事,时家众人都是很关心的,之后的话题也多是围绕这方面。
看着和时家人谈笑风生的时正坤,时正和心情很是复杂,当年被抱错一事,他并不记恨眼前这人,他恨的是李家人。
可是看着时家人如此看重、礼遇李家子,他的心又有些抽痛,是他太差了吗,才会让李家人那般苛待?
同样是被抱错的孩子,可生活待遇却宛如天上地下!
曾雨薇和时七夫人、时五夫人不断的说笑着,说着前两天东升伯府的马球会有多热闹:“本来吧,我也想带家里的几个姑娘一块去的,可是如今不比以前,只能作罢了。”
听着这话,时大夫人和时七夫人还好,时五夫人看向金月娥的目光就带了些埋怨出来。
别看时家也是伯爵之家,可是遭受打压多年,早就被勋贵圈排挤在外了,他们家是没什么机会参加高规格的宴会的。
时五夫人所出的二姑娘今年已经十五了,正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不能多出去交际,怎么让外人知道她女儿有多出色?
金月娥注意到了,也听到了李家子妻子对她若隐若无的排挤,她没说什么,只是挺直着腰杆默默听着众人的谈论。
时老夫人看出了次子夫妇的不自在,不过她没多说什么,有些冷遇和漠视,是他们需要经历的,她干预太过,反而不好。
另一边,放学后,时芙昕和时芙音站在气华轩门外等着时定轩、时定浩一块回懿桂院。
等待中,看到时芙冉和时芙琳等人一起去了后院,姐妹两微微有些意外。
等时定轩和时定浩从及第馆出来,看到时定阳也跟着时定楠那些人,就更奇怪了。
“别看了,那家人今天好像要在府里用饭。”
时定浩知道时芙昕、时芙音奇怪什么,小声和两人说了是怎么回事。
时芙昕:“你怎么知道的?”
时定浩:“十弟告诉我的。”
时七老爷给时定轩找了个教谕,让时定浩对七房多了些好感,上课下课经常去找小他一岁的时定旭玩。
时定旭作为七夫人最小的儿子,好吃又贪玩,这完全对了时定浩的胃口,有着共同爱好的两人,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兄妹四人走在众人身后,一起去了懿祥堂。
众人刚踏进懿祥堂院门,就看到时正茂打头,带着时正坤走出了上房,紧随其后的是时大夫人和曾雨薇。
之后,才是时家其他人。
时定轩四人眸光闪了闪,不用人介绍,就知道那两个没见过的夫妇是李家子夫妇了。
看到孩子们下课回来了,时正茂当即笑道:“今天你们正坤叔父送了半头鹿过来,咱们去你们大哥的云水榭吃烤鹿去。”
一听这话,时芙琳等人纷纷拍手交好。
时玉华被时老夫人留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话,等她出来之时,时正茂已经带着人快走到院门口。
“四弟,等等我。”
这话一出,时正坤和时正和同时转过身看向时玉华。
时正和落后时正坤几步,以为时玉华找他什么事,便站着不动等着时玉华。
而时玉华呢,径直走过时正和,来到时正坤身边:“四弟,我们一块走吧。”
显然,时玉华口中的四弟是时正坤,而不是时正和。
这一下,整个院子都有些尴尬了起来。
时正和面上火辣辣的,直到妻子金月娥蹲下身佯装帮他系鞋带,才让他没那般难堪。
看着这一幕,时家人神色都有些不自在,时玉华好似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称呼有问题,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和时正坤并肩出了院子。
时大夫人见小姑子如此行事,虽不是很赞同,但也不好说什么,刚想跟上前头的丈夫,眼角余光就扫到一道视线,头一转,就看到淡笑着看着时玉华远去的时芙昕。
时芙昕发现有人在看她,转头一看,见是时大夫人,立马歪着头给了她一个甜甜的微笑。
时大夫人被这笑话晃得心头一震,本能的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直到时芙昕收起了笑容,去了四弟四弟妹那边,大夫人材收回心神。
刚刚那甜腻的微笑中,她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是她眼花了吧?
一定是的。
犹豫了一下,时大夫人想去叫时正和夫妇一起走,但安嬷嬷掀开上房的门帘走了出来。
“老夫人说她和老太爷年纪大了,吃鹿肉不好消化,让四老爷一家陪着他们就在懿祥院用饭。”
时大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芙昕就开口了:“我最喜欢在祖母这里吃饭了,大晚上的吃什么鹿肉呀,一点都不好消化。”
“祖父祖母要是想吃鹿肉,等我哥和九郎休息的时候,让他们直接去猎头鹿回来,咱们中午吃,就不怕积食了。”
时定轩笑着接过话:“这个主意好,我早就想活动一下身子了,听说京郊的大山中还有熊瞎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时定浩一听这个,立马来了兴致:“真的吗?我听十弟说,熊掌特别好吃,要是真的有,咱们猎头熊回来尝尝。”
一向温柔的时芙音也开口了:“熊掌可是山珍之一,哥、九郎,你们可得说话算话,我可等着你们的熊掌了。”
时家众人:“.”
不是说吃鹿肉吗,怎么扯到熊掌上头去了?
瞧瞧五郎几个,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好像猎熊是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一样。
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
时大夫人也有些好笑,见时老夫人将人留在了懿祥堂,没说什么,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众人一走,刚刚的事一家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
“姐,我讨厌那个二姑姑。”
时定浩拉长着脸跟时芙昕抱怨。
时芙昕笑道:“这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需要眼缘的,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咱们的。”
时定浩一脸错愕,显然是没料到时芙昕会说这样的话。
时芙昕嘴角拉长,两边的梨涡越发深了,双眼亮晶晶的:“但是.若是有一天二姑姑有求于咱们,今日爹遭遇的难堪,咱们就能十倍的还回去。”
时定浩‘啊’了一声:“那要是二姑姑一直不有求于咱们呢?”
时芙昕耸了耸肩:“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也不能因为二姑姑更喜欢李家子,轻视爹,就冲上去打她一顿吧?”
时定浩沉默了。
这次的事过后,时芙昕四兄妹对时玉华是完全没了好感,直接讨厌起来了。
三天后,课堂放假,时芙昕准备带着时定浩去时正和当差的地方的逛逛,刚打算出门,就听丫鬟说,时玉华又回来了,还派人将他们娘给叫去了懿祥堂。
时芙昕和时定浩一听,担心金月娥受欺负,连忙朝着懿祥堂跑去。
与此同时,懿祥堂里,时玉华本是想支走时大夫人和时五夫人、时七夫人,然后再问金月娥讨要荷包的,可三人见她这次回来得这般匆忙,以为有什么事,都坐着不走。
时老夫人也不知道时玉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眉看着她对自己使眼色,直接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时玉华神色有些不自在,当初为了给正坤一家出气,初次见面她就没给四弟一家好脸色,那荷包还是她当众拒绝不要的,如今要开口要回来,她多少有些说不出口。
可是一想到戴上那荷包不过两个多月,居然能让丈夫二弟家从小药石不断、走路都要喘气的嫡长子身体好转,如今不喝药都能出门走动了,她又觉得一定要将荷包要回来。
丈夫一直想调去户部,可惜苦于没有门路,但是四弟家的荷包让他看到了希望。
户部尚书有头疾,这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太医、民间大夫看了不知多少,一直都没得到根治。
二弟家的少斌也时常头疼,可自从戴了那荷包后,头疼就再也没发作过。
所以,丈夫就想送一个荷包给户部尚书。
若是真的能帮户部尚书解决头疾问题,那丈夫调去户部就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四弟妹,是这样的,我这个做姑姑的一直没给定轩他们见面礼,想来想去都觉得过意不去,今天是特意来给他们补上的。”
说着,就示意身后的丫鬟将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看到托盘中的见面礼,时大夫人几个人都满脸诧异,就是时老夫人也一脸意外。
两个如意璎珞,两个白玉冠。
本来时玉华要补见面礼就够让她们意外了,看到见面礼居然这般贵重,就更奇怪了。
金月娥也有些错愕,她看不出时玉华的心思,但她知道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是做姑姑的给侄子侄女送见面礼,也不好不收,不知该如何办的金月娥便求助的看向时老夫人。
时老夫人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对她的举动也满心疑惑,没让金月娥收下,只是看向时玉华,严肃道:“到底怎么了,把话说清楚!”
时玉华有些不满:“母亲,我就是想把定轩几个的见面礼补上而已,瞧您这个模样,好像我要害他们似的。”
时老夫人看着时玉华,半晌后,才朝着金月娥点了点头。
金月娥连忙让张妈妈手下见面礼:“我替定轩他们谢谢二姐了。”
时玉华笑道:“这本就是我这个做姑姑的该给孩子们的。”说着,就目光炯炯的看着金月娥。
金月娥被看得莫名其妙,直接移开视线不与之对视。
时玉华见金月娥收了礼物就完了,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想着荷包,压下心中的不快,强笑着问道:“四弟妹,你的回礼呢?”
金月娥被问得‘啊’了一声:“回回礼,什么回礼?”
时玉华面上有些稳不住了,不满露了出来:“我给了见面礼,你和四弟不回礼吗?礼尚往里这个也不懂?”
金月娥愣了,主动给人见面礼,给了又主动问人要回礼,这到底是谁不懂礼呀?
时老夫人面上沉了下来,不满的看向时玉华:“玉华,你四弟妹是老实人,你有话最好明说。”
时玉华想着也是,跟一个农妇拐弯抹角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你们上次给的那荷包,我没收下,现在你给我吧,我回家后一定让你姐夫他们都戴上。对了,你再给我多拿几个吧,我也好让大家知道,这是我四弟送的。”
这话一出,时老夫人和时大夫人几个神色都波动了一下。
几人都太了解时玉华了,次子(四弟)一家送的荷包,针线粗糙,连丫鬟戴的都比不上,这种东西时玉华是绝对看不上的,更别说是要戴在身上了。
难道那荷包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一刻,时老夫人几人心中同时涌出了这种想法。
时大夫人突然看向时老夫人,见老夫人面色红润,眸光熠熠,惊叹了一声:“母亲,你的精气神可真好。”
“还有父亲,往年下雪之后,父亲都少有在外走动,今年光是我瞧着,父亲就出了好几趟门了。”
经时大夫人这么一提,众人也都发现了这一点。
时老夫人作为当事人,感受最为清楚,上了年纪之后,她和时老太爷都十分畏冷,每到入冬,都要穿上厚厚的皮袄,可是今天,大雪都下了好几场了,可他们都还没穿过皮袄。
时大夫人想到前不久传出喜讯的女儿,心头猛地跳了跳。
女儿突然怀孕,不会是因为荷包吧?
时大夫人飞快的看向金月娥:“四弟妹,荷包里头你们放的是什么呀?”
金月娥:“是强身健体的草药。”
时大夫人又急忙问道:“那草药能助人怀孕?”
金月娥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戴上荷包肯定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可以调理身体、改善睡眠,还能让人凝神聚气,反正益处挺多的。”
闻言,时大夫人几人纷纷对视了一眼。
原以为四弟(四哥)一家送的荷包是什么不值钱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益处。
时玉华见金月娥一直没回应自己,再次开口:“四弟妹,你现在就给我多拿几个荷包,不多要,先给我十个吧。”
“二姑姑,你就别为难我娘了,别说十个,现在就是一个也没有。”
时芙昕和时定浩,以及闻讯而来的时芙音一起走进了屋子。
看着眉梢高兴得都要飞起的时芙昕,时大夫人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时老夫人也无声叹了口气。
看到时芙昕的第一眼,两人就知道,今天时玉华想要拿走荷包,难了!
时玉华不悦的看着时芙昕,对于这个头次见面就当众顶撞自己的侄女,她心中不喜极了:“我和你娘说话呢,你一个小辈插什么嘴。”
时芙昕耸了耸肩,没和时玉华理论,笑眯眯的向时老夫人和时大夫人几个见了礼,就坐到了金月娥下首。
“安嬷嬷我要吃红豆糕,在给我上碗热茶。”
此刻屋子里的人都能感受到时芙昕心情巨好。
只见时芙昕脸上笑容不断,坐到椅子上后,双腿还高兴的晃动了起来,安嬷嬷端着糕点过来,拈起一块就一脸享受的吃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时芙昕,金月娥和时芙音嘴角抽了抽,时定浩是有样学样,而其他人则有些一言难尽。
时玉华懒得看时芙昕,直接看向金月娥:“四弟妹你倒是说话啊。”
金月娥看了眼笑眯眯的小女儿,歉意的看向时玉华:“二姐,我手里没有荷包了。”
“怎么可能?!”时玉华骤然拔高了声音。
时芙昕咽下口中的糕点,欢快的说道:“怎么不可能了,当初回时家的时候,荷包的数量我们是按照徐嬷嬷告诉我们的人数做的,之前你看不上不收,那我们这段时间就将荷包送人了。”
时玉华急了:“你们怎么可以把荷包送人?”
时芙昕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二姑姑,荷包是我们的,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怎么就不能送人了?”
时玉华不相信,觉得是时芙昕在故意恶心自己,当即哼了哼:“你们才回来多久,认识的人就只有府里的人,能送给谁?府里的下人?”
时芙昕淡淡一笑:“二姑姑,你别瞧不起人呀,我们也是有我们的交际的。至于送给谁,就不劳你费心了。”
时玉华怒了,看向金月娥:“四弟妹,你也不说管管你女儿,就由着她顶撞长辈吗?”
金月娥皱了皱眉头:“二姐,你这话我可不认同,昕姐儿明明是在回答你的问题,怎么就成顶撞你了?”
时玉华愣了愣,完全没料到老实巴交的金月娥会反驳自己。
不止时玉华意外,时老夫人等人也很是诧异。
看不起自己可以,但是不能欺负她的孩子,金月娥此刻心里也有了些怒气,直接就道:“荷包一直是昕姐儿在收着,她说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时玉华没想到金月娥会如此纵容时芙昕,一点都不给她这个二姑姐面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荷包要是没了,那你们就重新做。”
“噗呲~”
时芙昕没忍住,差点将嘴里的糕点喷出来,幸好她眼疾手快,用帕子捂住了嘴。
时芙音见了,连忙道:“怎么这么毛毛躁躁,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乱吃东西,也别乱说话,免得抢了自己,还惹别人笑话。”
呃.
听着这指桑骂槐的话,时老夫人几个的脸色都有些精彩。
时芙昕收拾好自己,才苦着脸道:“姐,这可不怪我,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二姑姑的脸居然像高挂在夜空中的月亮。”
“噗~”
这一次是时五夫人没忍住,哪怕她死死捂住嘴巴了,可肩膀还在抽动。
她发现这个昕姐儿是真敢说啊,说二姐的脸像月亮,差点明着说二姐脸大了。
见时芙音、时芙昕联手挤兑自己,时玉华气得脸色发黑:“四弟妹,这就是你们家的教养吗?”
金月娥警告的看了一眼两个女儿,然后才看向时玉华:“我家两个丫头实诚惯了,二姐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时玉华见母亲并没有出面制止,心中的怒气多盛了几分,想到出门前丈夫的叮嘱,深吸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四弟妹,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那荷包我确实有用处,还请你帮我做几个。”
金月娥看向时芙昕。
时芙昕笑眯眯的和时定浩抢糕点,并不看金月娥。
金月娥一看女儿这样,就知道女儿不愿意给荷包:“二姐,真的对不起,那荷包没法做。”
自己已经这么低声恳求了,对方居然还不给面子,时玉华一下就火了:“四弟妹,几个荷包而已,你非要弄得这般难堪吗?”
时芙昕淡漠的看了一眼时玉华:“二姑姑,我们不欠你什么,你这幅质问的口吻是要干什么呢?”
一旁沉默的时老夫人叹了口气,看着时玉华:“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这些年,女儿过得比家里其他人好,回来后,大家多是哄着她,如今有人不顺着她的意了,她就接受不了了。
时玉华见时老夫人不向着自己,满脸委屈:“母亲,我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非要我跪下来求他们吗?”
时芙昕淡淡道:“你就是跪下来求我们,没有就是没有。”
时玉华冷了脸:“母亲,你看看你这好孙女,真真是好得很啦,丝毫没将我这个姑姑放在眼里。”
时芙昕笑眯眯来了一句:“我跟你学的呀。”
时玉华愣了愣,刚想驳斥,脑海中不由想到了那天时正坤来伯府时发生的一幕幕,不由沉默了下来。
时芙昕嗤笑了一声,拿起糕点接着吃,一口茶,一口糕点,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时大夫人看了一眼时老夫人,见她一直没有出声,犹豫了一下,笑着看向金月娥:“四弟妹,荷包真的不能重新做吗?”
要是荷包真的那般有用,丈夫肯定也是能用得到的。
要知道,兵部身体有暗疾的人可不在少数。
还是时芙昕开的口:“大伯母,荷包真的没法做了,这主要是因为没草药了。”
时玉华立马道:“你把草药配方些给我们,我们自己去配。”
听到这话,时芙昕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二姑姑真的是祖母的女儿吗,简直二货一个!
时老夫人也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头,她也在怀疑时玉华是不是自己的骨肉,要不然怎么能如此理所当然的问人索要药方!
时定浩直接‘切’了一声,对此,时芙音都没制止,端起茶佯装没看到弟弟的无礼。
最后,还是时大夫人出来打圆场:“你们需要什么草药,告诉我们,我们去收集。”
时芙昕看着时老夫人:“祖母,为了给你们准备礼物,我们全家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的,荷包里的草药全是采自天山。”
“为了收集里头的药草,我哥他们跑了不下十座山,这些药草在别处是没有的,就算有,药效也不行。”
时玉华嗤笑出声:“感情你们用的草药还天上有地下无了?京城什么大夫没有,什么好药材没,我也就是懒得费事,要不然直接就找外头的大夫给配了。”
一听这话,时芙昕笑了,笑得很甜很灿烂:“二姑姑,那我就在这里祝你好运哦,我等着你把方子配出来。”
说着,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嗯,真好吃。”
看她嘚瑟的模样,时芙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探过身子,低声道:“我说你适可而止啊,别嘚瑟的太过分了。”
时芙昕噘了噘嘴:“哎呀,人家高兴嘛!”
憋屈了这么久,总算能让她在时家人面前出口气了,她还能不抓住机会嘚瑟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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