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咳了春喜一身的血。
春喜脸色一白，连忙冲到外面高喊：「大夫，大夫……」
17
哪怕大夫来得及时，可是在大夫宣布我药石无效的时候。
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怎么会不好啊，我是妖啊，有妖丹和灵根，可以活几百年的。」
「怎么会死啊。」
春喜没有回答我。
晚上的时候，我不停咳嗽着，呆呆靠在春喜的怀里。
我能感觉到我的气息越来越孱弱。
「为什么，为什么唧唧一直没来看我啊。」
「哦，我想起来了，唧唧又新宠物了，不要我了，我怎么老把这事忘记了。」
话语才落，我感觉自己灵台一瞬。
回光返照，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春喜吸了吸鼻子，哽咽地替我擦了擦眼泪。
「夫人，你不要原谅将军。」
「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原谅他，他不好。」
我点了点头，打了个气喘。
突然，耳根动了动。
院外好像很热闹的样子，高喊着：「出生了出生了，金姨娘生了一对龙凤胎，将军高兴赏我们每人金锭子。」
「哈哈哈哈好厉害啊，金姨娘。」
「哇，是金锭子诶。」
外面很热闹，很高兴的样子。
我垂了垂眼皮，脑袋歪着春喜的心口处，缓缓闭上了眼睛。
手徒然一松。
恩将仇报，辜负真心，你还如此亏待了我。
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原谅你。
唧唧。
后记
虚光一闪。
我缓缓再度睁开了眼，却是身已不在将军府的房间里，而是金光灿灿的殿宇之中。
所有人跪地臣服。
「恭迎苑琅神女归位。」
「情劫死难皆过，您终于回来了。」
所有的记忆在这一瞬间，我全部想了起来，因为渡神失败，我沦落在凡间做了几百世的熊猫。
我无视所有人，走到了无双镜前。
一挥袖，凡间将军府的一切再次显现在了我的面前。
1
祁随卿抱着孩子，摸摸她的小脸小嘴的时候，丫鬟就来报了。
「将，将军……夫人薨了。」
仿佛没听进去，祁随卿背过身去，继续晃着孩子。
晃呀晃呀。
好一会儿，祁随卿仿佛才注意到丫鬟的存在，看着丫鬟等他嘱咐的神色，他却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
丫鬟眨了眨眼，正打算再次复述，祁随卿却忽然打断了她。
「很晚了，你去看看金姨娘那边如何了，莫叫她休憩地不好，还有坐月子的东西，你们都给备好。」
「夫，夫人你刚刚提到夫人是不是，你让春喜炭火烧足些，她怕冷。」
抱着孩子，祁随卿慢慢走了出去，丫鬟想上去追，却被忽然出现的老将军拦住了。
「退下吧。」
老将军注目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踉踉跄跄的步伐。
脸上盛满了担忧。
祁随卿慢慢踱步，走在铺满冰雪的地上。
怀里的婴孩因为寒凉开始哇哇哇大哭。
祁随卿忍不住想发火。
「别哭了。」
婴孩还在哭。
他忍无可忍开始道：「别哭了别哭了！我都还没有哭，你们凭什么要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
「我的夫人，夫人没有了，我都没有哭，你们为什么要哭……」
祁随卿慢慢弯下了腰，肩膀慢慢开始颤抖。
慢慢垂下。
一边看着的丫鬟立马上前就想抱孩子，可是祁随卿就是不撒手。
眨了眨眼，很快他又开始平静下来。
平静，冷漠。
他应该已经习惯这样掩饰了。
把孩子放到丫鬟的手上，他踉踉跄跄着步伐，往主院的方向走去。
仿佛才这个时候接受了某种现实。
「夫，夫人……」
2
他来到屋子前，春喜这时已经为苑苑化上了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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