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仿佛掉入一座枯井一般,看不见他眼底的丝毫生命力,让人心口发紧。
男人目光就这样落在她面容之上,带着一股执念,猩红眼底好似在寻求一丝光亮。
他想抬起手腕,想要握住她,可被人阻止住。
“他死了。”
就这样苏清月将他手腕控制住,便听到裴桉嗓音低缓开口。
眼底一沉,她还未开口询问,便听见他接着出声。
“裴沉死了。”
“他将自己烧死了,甚至还想将母亲一起烧死了。”
“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裴桉嗓音哑得不像话,甚至在最后嗓音之中,还带上自嘲的意味,让人听得刺耳不已。
屋内的冷寂,让这些话清晰入耳,她彻底愣住,似乎是没反应来一般,就这般惊恐怔愣看向眼前之人。
居然是国公府出事了。
“你...”
苏清月也不知为何,喉咙发干不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从前在府邸之中,只知宁氏和国公之间感情不睦,可从未想过,会闹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何况是自焚?
这种事,几乎闻所未闻。
裴桉就这般淡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那股悲凉,无可遮掩,发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你看,就像你说那般,高宅大院,世家贵族,是吃人的地方。”
“难怪你那般不愿。”
“月儿,是我太过愚钝了。”
“原来,当时你说得才是对的。”
“我这样的人,凭何如此恶劣,凭何那般对你。”
“看似荣华,其实里头一片破败,无一丝真心,都是利用罢了。”
裴沉对他是,用尽办法,让人变得狠心,撑起这家族的荣华,甚至以身相诱,以命相逼。
母亲又何尝不是,那二十年的时光,好像回想不起任何温情。
只有彼此的责任和期望。
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可悲之人。
裴桉,裴佑之,世子,国公府,如今想来,都这般讽刺。
苏清月眼神怔愣,望着眼前之人,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口泛疼。
或是同情,或是心疼。
此刻她无暇顾忌。
“世子..”
“喊我名字好吗,月儿。”刚刚开口,就被打断,那一刻两人对视而望,苏清月从他昏暗的眼底,看出了一丝祈求,像是被人抓住了心口一般,迟迟未能出声。
可就他眼底出现失望的那一刻,苏清月出声了。
“裴桉。”
随即她被人揽进怀中,肩膀之上抵上一股重量,感受着这人的气息,她无一丝挣扎,就这般任由他抱住。
“月儿。”
“从前我不曾渴望什么,只是活着,作为国公府的世子活着,可如今什么都没了。”
“我只有你了。”
“只有你了。”
裴桉轻阖双手,抵在她身上,一字一句轻喃着,无力又悲茫。
烛火在两人脸庞之上闪烁着,彼此看不见对方的神色,可又同样默契,不强求此时对望。
就这样相拥,周遭一片安静,她安静不已。
后来苏清月回想着那一晚,很久都形容不出那一刻最真实的想法,或许有了心底有了很大的转变,但那时的她并没有承认。
在乎一个人,便是会从心底在意和心疼他。
那晚裴桉并没有留下来,两人就这样抱着,他没有强求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好似只是从荒凉的深夜中出现,只是为了见她一眼。
接下来的好几日,苏清月都未见到他,只能从红方或常德的口中得到一两句消息。
从他们的脸色和眼神之中,她能感受到,情况并不好。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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