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如今已经日渐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之前的日子里,每天围着九皇叔转,是她生活的重心,也是她每天最开心幸福的事情。
哪怕九皇叔处理公务,自己都能双手捧着脸,不眨眼地盯着他那张翩若惊鸿的脸,看上几个时辰。
仿佛惊艳了时光一般,眸中尽是少女怀春的梦想,还是百看不厌的那种。
如今躲开九皇叔,已经成了她每天绞尽脑汁要做的事情,有九皇叔出现的地方,平日里多走上几步都嫌累的她,会跑的比兔子还快,大气都不带喘一下。
甚至她每天都给自己制定好了规划。
早上九皇叔不去上早朝,自己是坚决不会踏出芙蓉轩半步。
早上寻着各种理由,不好好用早膳,这样不到中午肚子便会饿,在九皇叔退朝前,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午膳用完。
晚膳更是以自己要保持身形为理由,简单地吃些瓜果,便潦草解决了,哪怕是半夜里饿的心慌,也都咬牙坚持了最难挨的前三天。
这样一日三餐不打照面,她就可以完美地避开九皇叔的全部生活。
自己如今已经有,五天没见到九皇叔,也逐渐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等到及笄之礼后,自己觅得良人,便可以彻底离开摄政王府。
这般想着,徐娇娇便又觉得生活,似乎是有了盼头。
其实早在三天前,她就已经被解了禁足,九皇叔也没再派人跟着她。
她每天都会去西子湖旁溜达一圈儿,但是却发现定远侯家的纨绔,没留下任何的新的暗号。
最后的一条还是乞巧节之前留下的。
吓得她以为,还是没改变得了慕幻之被打残的命运。
连忙托人去定远侯府打听了消息,结果得到的结果却是,慕小侯爷突然间改变心性,要浪子回头,每天躲在府里背什么四书。
也不知道那纨绔又在瞎折腾些什么,他若是读书的那块料,太阳都得打西边儿出来,东边儿落下。
距离自己的及笄之礼,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只要自己挺过去,一切都将彻底改变。
正这般想着,福伯一脸笑吟吟地端着一盆硕大又新鲜的荔枝进来。
徐娇娇瞥了一眼,那荔枝底下还用了冰,难怪从闽南一路运到望京,还这般新鲜。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这荔枝是九皇叔用了八百里加急,连宫里的小皇帝都没捞着一颗。
呵!
九皇叔为了报她爹爹的救命之恩,可谓是煞费苦心,当然也将他知恩图报的人设立的高大感人。
果然她刚想完,便听福伯——九皇叔的这个嘴替开了口:
“郡主,九皇叔怕您那些常吃的瓜果吃腻了。
特意用了八百里加急,从闽南给您弄了荔枝回来,您趁着新鲜尝尝。”
徐娇娇勾了勾勾唇,一脸感动地对福伯说:
“果然还是皇叔对娇娇好,劳烦福伯帮我谢过九皇叔。”
福伯怔愣了一瞬,眸中有些不可置信。
这小祖宗最近跟九皇叔之间的关系,怎么都透着诡异。
换做以往的时候,定然是九皇叔亲自来给这小祖宗送的。
而对于这小祖宗来说,甭说是九皇叔弄来了这有银子都买不着的荔枝。
哪怕不是理由的理由,小祖宗都能跑到九皇叔的墨流轩,去献殷勤然后赖着不走。
如今九皇叔都做到这般了,只是换来了一句,“帮我谢谢九皇叔?”
小祖宗您不是应该亲自去谢吗?
福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郡主恕老奴多嘴,这谢啊还是您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
说完福伯一脸期待地盯着徐娇娇。
他说的已经够直白,明示的够明显了吧!
结果徐娇娇轻咬了咬红唇,我见犹怜。
“福伯,是本郡主以前顽劣不懂事,如今我明白了皇叔事务繁忙,身上的责任重大,不能随意叨扰皇叔。
万一因为本郡主的打扰,让皇叔分心,一时间疏漏了什么,那可都是会影响到天下黎民苍生福祉的大事儿。”
说完徐娇娇对上福伯完全懵怔眼神,抬起帕子,还擦了擦眼角儿,一副强忍着思念的模样。
瞧吧您老人家暗示的够明显,本郡主也够深明大义吧。
福伯走后,徐娇娇总觉得九皇叔跟上一世好像有些不大一样,但是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一时间又说不清楚,索性也懒得费心思去思考。
但是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雕花楠木桌上的荔枝,她的心又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涟漪。
有些恼自己的不争气,徐娇娇的心底愈发烦躁,纤白的手握着扇子又紧了紧,摇晃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徐娇娇看了一眼端着冰盆儿进来的紫竹,收了扇子指了指桌上的荔枝,“你们且将这些荔枝分了吧。”
徐娇娇的话,吓得紫竹小脸儿一白,“奴婢不敢。”
她可是知道这荔枝有多么珍贵,哪怕京城中的权贵,一辈子都未必能吃得上一回两回。
这是九皇叔特意为郡主准备的,他们做奴才的怎么能吃主子的东西。
徐娇娇抿抿唇,脸上露出不悦,慵懒地掀了掀唇。
“这荔枝不经放,明天只怕是不新鲜了。
本郡主最近胃有些不舒服,荔枝性寒,眼下吃不得这寒凉的东西。”
紫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端着的冰盆,再寒凉能有这冰盆儿寒凉?
但是小郡主发起怒来,也是奶凶奶凶的,紫竹又不敢不从,只能放下冰盆将荔枝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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