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妈妈突然一下像失了魂。
“扔哪里了?快给我找回来!”
“找不回来了!”
“找不回来?为什么会找不回来?”
妈妈茫然地看着保姆。
保姆面有难色,“三天了,都不知道垃圾车拉哪里去了,也许已经被捡垃圾的捡去卖了,也许进了回收站,变成了一堆渣滓……找不回来了,晚了……”
“找不回来了,晚了……”
妈妈呢喃着这句话,突然笑了,又突然哭了。
保姆吓得赶紧给我爸打电话。
“我们马上回去……”
爸爸和哥哥还在替我收尸。
他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警察办认领手续。
为了保险起见,法医做了DNA鉴定,再次确认了我的身份。
看着那份鉴定,他们相顾无言。
仿佛所有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爸爸终于没忍住,身体一阵摇晃。
一瞬间,他的面容仿佛苍老了十岁。
“爸!”
哥哥赶紧扶住爸爸。
“我先送你回去。”
他们刚进花园门,就见妈妈冲出大门,状似疯癫。
她在花园里一顿翻找,爸爸强打精神上前阻止。
“你在找什么?”
妈妈抓住爸爸的衣襟,急切道:“壮壮!诺诺养的那只阿拉斯加,它去哪儿了?它是诺诺唯一留给我们的宝贝了?”
妈妈眼泪止不住往外涌。
爸爸也红了眼眶。
哥哥这才想起被他打包送人的狗。
“妈,别急,我这就去带壮壮回来!”
哥哥先打了个电话给他的朋友赵鹏,然后去了他们时常聚会的地方。
“周哥,快来坐,今天你有口福了!”
兄弟围了一大桌。
哥哥没心思陪他们吃饭,问赵鹏:
“我妹的狗呢?”
赵鹏跟几个兄弟面面相觑。
他们不说话,哥哥急了。
“就是那只阿拉斯加!”
赵鹏起身将他拉入座,亲手给他舀了一碗汤,夹了一碟肉,又涮了一片肉。
“狗肉汤,红烧狗肉,狗肉火锅……”
9
赵鹏有些忐忑,小心地盯着哥哥。
看到满桌子狗肉,哥哥的脸瞬间煞白。
一个没眼力见的人赶紧跟他现场解说:
“周哥你不知道,这畜牲真难杀!脖子被捅了两刀,血流了一盆都还能跑……要不是赵哥一刀剁了它的狗头……”
“闭嘴!”
赵鹏一脚将那人坐的板凳踹翻。
其他人也看出端倪,都小心翼翼地望着哥哥,没人再敢动筷子。
“周哥,不是你说那狗不要了,随便我们怎么处理吗?”
赵鹏腆着脸,小心翼翼问。
哥哥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失魂落魄地带回一张壮壮的狗皮,还有一只被活活剁下死不瞑目的狗头。
他坐在花园角落,仿佛魂儿都被抽干了。
哥,你现在满意了吗?
我看着壮壮的皮毛,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如果当初我没有收养它,它此刻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可是,没有如果……
一辆加长版林肯开进了花园。
这辆车是周氏集团迎接贵宾的专车,爸爸为了给周恬恬撑门面,今天特别批给周恬恬用一天。
周恬恬从车上下来。
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她的几个同学。
这几个人是她的好朋友,也是在学校联合霸凌我的人。
“恬恬,这就是你的家?真阔气!”
“周诺那个贱种被赶出周家了,那以后你就是周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
贱种?
哥哥猛地抬头看过去。
拳头不自觉握紧了。
“恬恬,我好羡慕你,有这么疼你的爸爸妈妈,还有那样帅气的哥哥!”
“他们真的好宠你啊,你的手明明是自己摔断的,你随便说一句是周诺打断的,他们竟然就真的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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